除了超級大國帶英帝國,反明急先鋒,至少是嘴上的急先鋒北美利堅相繼表態譴責大明的暴行以外,西班牙、比利時、俄羅斯,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奧斯曼帝國全都陸續發表聲明譴責大明。

    大明天津公審的第一苦主法蘭西當然也不甘示弱。

    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總統格雷維、共和派大佬甘必大先後發表演講,表示高傲的法蘭西雄雞將爲明法戰爭流乾最後一滴血。

    要麼巴黎淪陷,要麼將朱富貴絞死在絞刑架上,否則法蘭西絕對不會與殘暴的明人簽署任何停火協定。

    法蘭西人與東方暴君不共戴天!

    不過在第一時間,大明的官方報紙,《大明時報(海外版)》用法文刊登了旅居新鳳的法蘭西皇帝拿破崙三世的《怒斥虛僞的共和派羣臣》一文。

    在文章中,拿三陛下指出,自己至今並沒有發表退位申明,巴黎議會宣佈廢除帝制,剝奪他的帝位是完全非法的。

    目前他正在大明接受政治庇護,得到了良好的款待和尊重。

    拿三陛下呼籲正直勇敢的法國人民拿起武器,把甘必大和格雷維送上絞刑架。

    而第三共和國政府也宣佈拿破崙三世犯有叛國罪,應該被吊死在電線杆上。

    就這樣,兩撥人隔空吊死對方,使得大西洋上空的電波愈發忙碌。

    不過總得來說,法國國內響應拿三陛下者寥寥無幾。

    比起吊死總統,巴黎人民還是更喜歡吊死皇帝。

    而且這一次說不定有機會同時吊死拿破崙三世和朱富貴,同時吊死兩個皇帝,那就是雙份的快樂。

    ·

    相比法國本土的積極聲討,法國駐北京公使羅淑亞也本想在第一時間大聲斥責朱富貴。

    不過他曾經在北京菜市口見過劊子手對犯人實施凌遲的場景。

    當時羅淑亞覺得頗有異域風情,充分體現了黃種人的野蠻,還特地命人拍攝了不少照片,準備帶回巴黎進行展出。

    但當他聽說自己的同事居然也被明國人如此行刑後,頓時手裏的照片就不香了。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羅淑亞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隱隱作痛,連夜準備跑路。

    結果後知後覺,缺乏商業嗅覺的他,這才發現如今的北京根本買不到馬車,只能買了幾輛驢車與隨行人員一道星夜出逃。

    經過幾度驢車漂移,羅淑亞到了長城以北終於鬆下一口氣,才準備寫信對大明進行嚴厲斥責。

    “你的惡行從愛爾蘭的土豆墓園到哈德孫灣的海豹墳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朱富貴主義在我國與屎是同義詞!”

    “明人的幼崽很適合在阿爾薩斯洛林的礦坑裏工作!”

    羅淑亞的騷話寫滿了幾張紙。

    不過當他拿出地圖、直尺、圓規測量了一下自己所在地與天津的距離之後,最終還是把這些信件全部揉成一團丟進了火爐裏。

    ·

    就在各國政客作秀的作秀,譴責的譴責,幾乎要把大明變成世界公敵的時候,一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戰爭爆發了。

    4月13日,經過祕密動員的普魯士王國,以法國干涉西班牙內政,以及聲援意大利(薩丁)王國統一亞平寧半島正義事業的名義向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宣戰。

    可惜的是,無論是西班牙還是意大利,都沒有配合普魯士對法宣戰。

    不過,無傷大雅,法國人與明人的戰爭還在持續中,大明的醃製豬肉正在源源不斷地通過奧斯曼進入普魯士。

    豬肉就是戰鬥力,普魯士人未戰先勝一子。

    全面動員之後,普軍由威廉一世爲總司令,毛奇爲總參謀長。

    毛奇的作戰計劃準備集中優勢兵力,進攻阿爾薩斯和洛林,力圖將法軍主力殲滅於普法邊境或將其趕到法國北方,繼而進攻巴黎。

    普軍動員計劃周密,由鐵路運輸部隊,至4月底,已於邊境集結3個軍團約47萬人。

    此外還有組裝完成的明制裝甲火車10節,明制外貿型拖拉機改裝的普魯士“鼴鼠”43輛,克虜伯火炮1584門。

    反觀法蘭西方面一直忙於共和派與帝制派的內鬥,被普魯士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因爲沒有了“英雄無畏”的拿三陛下,法蘭西方面的指揮和動員反而有所加強。

    4月27日,普魯士軍首先以3個師在薩爾布呂肯地區對法軍發動攻擊。

    普魯士步兵面對法國人以“美洲戰法”建立起了鐵絲網+連發機槍的防線損失慘重。

    他們出動“鼴鼠”進行破防。

    歐洲大地上鐵絲網的處女秀便遇到了坦克碾壓,可謂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說美蘇中輪流教非洲人步坦戰術愁白了頭髮也沒教會,那麼大明根本沒有教,普魯士人就領悟出了一套自己的坦克打發。

    利用坦克的機動性和破防能力,普魯士王儲腓特烈率領第二軍團,在維桑堡會戰擊敗法軍杜埃將軍的部隊。

    就在普魯士人嚐到了坦克的甜頭,準備乘勝追擊時,一舉進軍巴黎的時候,忽然一聲巨大的轟鳴,一輛“鼴鼠”被炸上了天。

    原來,早就在墨西哥喫夠大明坦克苦頭的法蘭西人,這兩年固然內耗不斷,但在軍備上也沒有停滯不前。

    針對“坦克”這個噩夢,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用坦克對付坦克。

    但柴油發動機和履帶底盤不是那麼好搞的,以目前法國的工業實力根本無法自行生產。

    因此他們開發出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反坦克武器。

    用炮彈改裝的反坦克地雷便是法蘭西人給大明準備的禮物,卻被普魯士人嚐了鮮。

    以空間換時間,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在這段時間內,於香檳亞丁和勃艮第地區佈置下了大量的反坦克地雷。

    除了地雷這樣的被動武器,法國人還創造性地發明了另外一件對抗坦克的神器——有着板載快樂棒之稱的刺雷(如圖)。

    這波嘛,叫做趨同進化。

    二戰的南太平洋戰場中,日本陸軍常常要面對美國海軍陸戰隊或者陸軍的M4中型坦克的威脅,但顯然日本並沒有巴祖卡之類高大上的反坦克武器。

    所以他們長期以來使用種類各異的土辦法來應對美軍。

    比如反坦克地雷、反坦克炮,以及像99式磁性反坦克雷的投擲武器會用來破壞美軍坦克的引擎蓋,或者吸附在坦克下方進行引爆。

    刺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一直用到1945年日軍投降,並在後來成爲了越共的殺手鐗之一。

    刺雷通常是由一個長杆和一個錐形反坦克地雷組成,地雷被安裝在長杆一端,使其形似一柄長槍。

    刺雷作戰一般都是用於步兵伏擊,日本步兵會先埋伏等待坦克開走,然後衝向目標,將刺雷的錐形炸彈刺向坦克引爆。

    當然,法蘭西開闊的平原與南太平洋島嶼和越南的叢林地形完全不同。

    埋伏坦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過法國人擁有目前全世界最好也是最廉價的騎兵。

    來自北非的柏柏爾人手持刺雷,如同中世紀的長槍騎士,對着普魯士人的坦克羣發動了近乎自殺的悲壯衝鋒。

    永遠不要低估法雞外籍兵團的戰鬥力。

    他們和歷史上一樣,再一次拯救了巴黎。

    當然了,得益於“鼴鼠”坦克拉胯的屬性,這玩意比“漢騎01”還不如,實屬老頭樂中的老頭樂,被中世紀騎兵拿着爆裂長槍N換1衝翻也在情理之中了。

    一時之間,普法戰爭陷入了焦灼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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