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小羅伯特·金眼前豁然開朗。

    好像有搞頭啊!

    因爲自己在大明體系有熟人哪!

    你問熟人是誰?

    還用問?

    尼王傑瑞啊!

    當然,現在他好像改了拗口的中文名字。

    但沒關係。

    傑瑞還是那個傑瑞,湯姆還是那個湯姆。

    當年在阿巴拉契亞山脈裏,自己可是和傑瑞叔侄一道喝酒喫肉,湯姆叔叔的小屋自己可是很熟的呢!

    如今人家都當上國王了,自己還在給一個腦殘總督打工,爲一個破產女王賣命。

    自己和傑瑞的智商沒啥差距,成就差別咋就這麼大捏?

    這,

    就是平臺決定命運,幹得好,不如平臺好啊!

    頓悟了這一點,小羅伯特心情好了起來。

    他不再爭辯,而是強調道:“交稅可以,但是我們總督府軍隊的軍費一先令都不能少,畢竟沒有誰比我更懂與明人作戰!”

    這倒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想必英國人也會答應。

    這時候,忽然有人向羅伯特·林肯問道:“伯爵先生最近身體還好吧?我是說,這次的股災,他會不會又……”

    衆人全都投來好奇的眼神。

    林肯伯爵癡迷炒股,而且技術很爛,屢屢虧錢,着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失去前額葉,並沒有讓林肯伯爵變成了一個瘋子,或者低能兒,而是讓他的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以前的林肯多少還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而如今,林肯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惡棍。

    他會在大馬路上當着女士們的面掏出鳥來尿尿,會在歌舞劇表演中掀女演員的裙子,也會一言不合與人決鬥。

    但他的智商是沒有問題的,甚至比普通還要高一點。

    所以他依然是美國總統,後來又成爲了大英帝國的總督和伯爵。

    就在小林肯想要搪塞過去的時候,忽然會議室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腳踢開了。

    “啊哈!小碧池們,又被我發現了!”

    穿着背心褲衩的林肯踹開大門,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你們又揹着我開會了嗎?告訴你,沒有本總督簽字的文件就是一張廢紙,作爲總督,我的權力比美國總統還要大,我甚至可以絞死你們!”

    “父親,你又開玩笑了!”

    羅伯特·林肯用手絹擦着被老爹噴了一臉的口水。

    甚至有一刻,他都覺得自己乾脆一孝到低,終極一孝算了。

    只可惜,根據條約,伯爵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總督的職位卻是英國女王委派的。

    也就是說,一旦林肯死亡,不僅僅是小林肯會失去權力,其他的美國本土派也會被進一步打壓權力。

    所以即便這個老傢伙荒腔走板,大夥兒也只能忍着他,供着他,不能讓英國人找到藉口。

    “小子,剛纔你們是不是說,我,亞拉伯罕·林肯,炒股又虧錢了?”林肯質問道。

    “沒有這回事,股市勝負很正常,父親你還是先吃藥吧!”小林肯勸道。

    “我不吃藥,我身體好得很!我只聽波特醫生的!還有威廉的!”林肯嚷嚷道。

    小林肯臉色一黑。

    威廉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弟弟威廉·林肯,一個好多年前就應該死於白宮糞水造成的腸胃炎的倒黴蛋。

    只是沒想到,他卻被紐約醫學院的神醫,師從大明宮廷御醫雄鳳山學習醫術,又在大清西太后杏貞那裏學到了房中術的傳奇人物——波特醫生,給救活了。

    因爲某些原因,羅伯特·林肯不允許他回到華盛頓,只能呆在紐約繼續治療。

    但事實證明,就算腦殘了,在老爹心中,威廉還是最靚的那個仔。

    小林肯道:“威廉腸胃弱,必須時刻呆在波特醫生身邊,父親,您還是早點休息,不要去證券交易所了!再賠錢,你的養老金就全部沒有了。”

    林肯冷笑道:“你也以爲我賠錢了嗎?”

    “難道不是嗎?這次股災就連我也損失了不少!”

    “那是你!實話告訴你們吧,老夫早就不買英國的垃圾股了,如今老夫只買明概股,買大明的股票,已經賺翻啦!”

    ·

    鳳都,騰龍山巔。

    沒有成羣結隊的隨從,只有三個人,一隻美洲獅,站在這裏。

    朱富貴和殷素素,還有野牛嬸嬸和梅西。

    本來老阿嬤也是要來的,去年她也在,不過今年她在扭秧歌的時候摔了一跤,下不來牀。

    大明東廠痛失一員干將。

    今天是殷風的祭日。

    陰風這個詞似乎不是很好。

    不過“風”本來就是殷素素父親的名字。

    9年前的今天,美利堅第16任總統,威名赫赫的政治家,解放黑奴的聖人——亞拉伯罕·林肯親自下令,吊死了幾十個印第安人酋長。

    其中就有殷素素的父親——風。

    因爲根本沒有辦法收斂屍骨,所以這位大明國丈並沒有墓地。

    不過按照野牛嬸嬸的說法,“風沒有歸處,山巒中的風響,便是他在永遠守護着這片土地。”

    接着,她便開始在山谷裏撒紙錢了。

    這是大明的習俗,殷人也都慢慢接受了。

    只不過,也不曉得一輩子沒見過五銖錢的老丈人,在地底下收到孔方兄會不會一臉懵逼。

    想到這裏,朱富貴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幣,丟進了火盆。

    錢是真錢。

    朱莉剛剛帶回來的。

    真錢質量太差,還是燒掉比較合適。

    老丈人肯定認識美元,就是不曉得認不是認識英鎊……

    ……

    看着漫天飛舞的紙錢和灰燼,朱富貴有一種預感。

    說不定未來這裏會有一座山神廟,神廟裏供奉的是一個頭戴羽毛,渾身塗滿紅油彩的持斧大漢。

    “朕會把他綁回來的。”

    朱富貴輕輕摟住了殷素素,“朕記得那時候答應你的事情,炮決他,由你開炮。”

    殷素素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

    她擡起頭,看着朱富貴卻嫣然一笑,“不用了,林肯也是個殘疾人了。”

    正當朱富貴爲妻子的心慈而感慨的時候,殷素素忽然踮起腳尖,在朱富貴耳畔輕輕道:“妾身聽復明說,國子監醫學院神經與腦科學實驗室缺少實驗素材,把他送去那兒吧,不要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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