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日報:【卑鄙無恥的獨夫,踐踏秩序的罪人,引狼入室的愚者,貪得無厭的賭徒,威廉·腓特烈·路德維希死有餘辜。】
德意志太陽報:【德意志帝國監國皇太孫威廉二世已經繼位,他聲稱將讓愚蠢的草原人付出代價。】
新羅馬帝國報:【亞歷山大二世陛下宣佈將派出皇室高級成員出席德皇葬禮,在表達哀悼的同時,更將致力於修復神羅與東羅之間的裂痕。】
大明時報(海外版):【明獨同盟的奠基人之一,偉大的反英畜戰士,朱富貴陛下的親密戰友,大明人民的老朋友,獨高祖威廉·腓特烈·路德維希陛下——永垂不朽!】
維也納日報:【哈布斯堡家族宣佈根據布達佩斯地方法院文件顯示,今年年初,茜茜公主已與弗蘭茨皇帝祕密離婚,她將不會得到皇帝留下的,哪怕一分錢的遺產。】
布達佩斯匈人報:【這是正義的槍聲,這是民族的怒吼,這是對於奧地利惡棍的終極審判!】
維也納日報第二版:【全面點驗弗蘭茨陛下生前留下的財產後,哈布斯堡家族宣佈之前所謂的祕密離婚只是謠言,伊麗莎白皇后陛下是弗蘭茨陛下無可置疑的合法妻子和第一債務負責人,請各位銀行家與貴族朋友悉知。】
……
威廉一世之死,一石激起千層浪。。
相比之下,弗蘭茨這個奧匈帝國皇帝的死亡僅限於小範圍的打嘴仗。
主要就是哈布斯堡家族與伊麗莎白皇后之間關於財產的糾紛。
目前來看,這場複雜的官司還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如今入主維也納的是弗蘭茨皇帝的弟弟斐迪南·馬克西米利安·約瑟夫·馮·哈布斯堡-洛林。
這傢伙算是少數因爲大明崛起而獲益的歐洲貴族了。
因爲按照原本的歷史,他早在十年前就應該被槍斃了。
歷史上,斐迪南·馬克西米利安在拿破崙三世的慫恿下,離開歐洲,前往新大陸充當法蘭西的利益代言人。
他在拿破崙三世的安排下,接受了墨西哥皇位,自稱墨西哥皇帝馬西米連諾一世。
不過僅僅數年後,南北戰爭結束,空閒下來的美國人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後花園被法國人和哈布斯堡家族控制。
就算是國父路易十六的母國也不行!
在美國人的幕後操縱下,前墨西哥總統帶着軍隊捲土重來、
馬西米連諾一世被墨西哥人推翻,並被押赴克雷塔羅的克羅什高地處死。
他的屍體歷經數月,腐爛到難以辨認才被運回奧地利,並在弗朗茨的主持下舉辦了聲勢浩大的國葬。
而這個時空,由於大明的蝴蝶翅膀,拿破崙三世打着一雪前恥,活捉朱富貴的念頭,御駕親征了墨西哥,自然也就沒有馬西米連諾一世什麼事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貨不僅僅躲過了槍斃,還時來運轉,逆襲了兄長,成爲了哈布斯堡的新一任家主,以及奧匈帝國的主人。
馬西米連諾一世已經在三天前,努力控制着表情,親自扶棺,把他哥哥給送走了。
至少整個匈牙利都只聽他大嫂的,而不會聽他馬西米連諾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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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德皇威廉之死,各方的反響則要大得多了。
總得來說除了法國人對威廉一世的死訊不加掩飾的歡呼雀躍,甚至發出惡毒的詛咒之外,大部分國家至少在官面上還是冠冕堂皇地表達了遺憾。
其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英、俄兩國的態度。
作爲所謂的東羅馬帝國奧古斯都,亞歷山大二世高調地承認了德意志帝國神羅繼承者的合法性,並且派出級別很高的皇室成員前往柏林參加威廉一世的葬禮。
很多人都認爲,要不是被薩拉熱窩、維也納連續兩起槍擊大案嚇到了,亞歷山大二世說不定會親自前往柏林。
實際上,亞歷山大二世與威廉一世的親戚關係還是比較近的。
而且,在俄國戰略中心從東歐轉向南歐之後,獨露之間的矛盾也大爲緩和了。
之前明俄之間已經實現了破冰,那麼獨露握手,毫無波蘭的局面也並非不可想象。
甚至,亞歷山大二世認爲,德皇死在維亞納,這是上天賜給東羅的機會。
因爲德國如果與親兄弟奧地利真的結爲牢固的同盟,那就意味着,在南歐,尤其是巴爾幹局勢中,德國人將會倒向奧地利,進而同俄國產生衝突。
歷史上,一戰爆發之前,威廉二世並不想與俄國產生衝突,就是被奧地利和巴爾幹拖下的水。
如今,德奧同盟胎死腹中,那麼俄國與德國便無需在巴爾幹角力了。
相反,亞歷山大二世覺得,如果德國那個新登基的小皇帝足夠有野心的話,獨露再次聯手,瓜分奧匈帝國,然後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也未必不可能。
皇弟尼古拉耶維奇前往柏林弔唁,便是帶着這樣的旨意。
而英國方面,對於德意志的態度也出現了明顯的曖昧。
首先,維多利亞女王是剛剛登基的威廉二世的親外婆。
外婆與外孫,自古以來都是比較親密的關係。
歷史上,威廉二世對於英國的感情非常複雜。
童年時期,他的母親,也就是維多利亞的長公主就一直向他灌輸英國至上的理念。
她堅持只稱呼兒子的英語名字:威廉在德語作“Wilhelm”,但她稱之“William”,並趁着丈夫與公公忙於政務與戰爭的時候,努力將威廉二世培養成爲一個精神英國人。
不過這一苗頭被老奸巨猾的威廉一世及時發現,他一度剝奪了兒媳婦對孫子的教育權。
對此,維多利亞公主公開抱怨,自己的兒子成爲了“公共財產”。
這種可笑的言論當然沒人理會,再加上19世紀70年代末,維多利亞太子妃遭受了一連串的個人生活打擊,她另外兩個孩子先後夭折,她本人陷入了難以自拔的苦痛和自我憐惜之中,並且飽受頭痛與風溼的折磨。
與夫家關係降至冰點,又死了兩個孩子,自己還飽受病痛,這樣的情況下,維多利亞公主心理漸漸扭曲。
她對於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威廉二世的要求近乎苛刻而變態,對於他身上任何的缺點都難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