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的部曲可是百戰老兵,如果能花點錢,哪怕是多花點錢買來,也是划算的。

    雖然舊式農民軍隊有其侷限性,但隨着大明陸軍不斷的擴編,以張長貴爲首的練兵軍官也總結出相應的經驗教訓了。

    只要做好思想改造,這些不怕死的廣西狼絕對是優秀的兵源。

    根據資料,石達開在大渡河被困時尚有五千部曲。

    他與南字營都司王松林談判,希望捨命換取三軍活命。

    其中三千人被王松林收編,剩餘不願投降的兩千人保留武器,駐紮大樹堡。

    不過過了一年多之後,清廷見石達開之死塵埃落定,便背信棄義,夜襲大樹堡,將這兩千人幾乎屠淨。

    朱富貴的目標就是大樹堡中的兩千精銳。

    清妖去勸降,他們堅決不降。

    但不代表他們就不想活命。

    如果是一看就很“友善”的洋兄弟,比如說唐三桂同志去勸降呢?

    允諾他們出國謀生,加以威逼利誘,絕對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雖然難度很大,但值得一試。

    根據戚文長等人所說,作爲楊秀清的嫡系部隊,他們是在天京事變之中出逃的。

    先是在淮河,後又在太湖一帶活動,做些劫富濟貧,襲擊清軍輜重的勾當。

    後來他們被太平天國的叛徒,投降僞清並任江南大營提督的張國樑設計俘虜。

    而此時原蘇松太道吳健彰正在江南大營之中中。

    吳健彰與美國公使田貝·馬沙利交好,通過後者,包括戚、張、楊三人在內的一大批捻子、太平軍俘虜被賣來北美。

    當然,戚文長等人作爲小軍官,而且是東王府潰出的小軍官,是不知道那麼詳細的信息的。

    不過朱富貴根據他們的敘述,比對資料大致理清了人物關係。

    這裏面的關鍵人物有兩個,一個是老牌買辦吳健彰,一個是美國公使田貝·馬沙利。

    只要由這兩個人出面,事情就有轉機。

    但問題是,根據資料,此時老買辦吳健彰已經迫於政治鬥爭而告老還鄉了。

    馬沙利倒是還在上海公共租界裏面耀武揚威。

    大概是因爲能夠搞懂滿清複雜的官僚體制太過困難吧,無論是美國還是英國,駐華官員向來都是長期任職的。

    比如說掌管清朝海關的英國人羅伯特·赫德,一干就是五十年,根本不帶挪窩的。

    畢竟這麼肥的差事,還能當最上等的羊帶人,誰又願意換崗呢?

    而朱富貴如果沒記錯,這位田貝·馬沙利公使,兩個月前還因爲照會大清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管理大臣恭親王奕忻,抗議清國以不正當手段干涉美利堅國內政而上了報紙。

    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私底下還是一個人販子。

    而且他和吳健彰關係密切,十有八九還是個鴉片販子。

    果然公使只是職業,摟錢纔是靈魂啊!

    ……

    接下來幾天,朱富貴召開了幾次朝會,但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建議。

    畢竟自己這邊也沒有什麼智力超羣的智將,還是得靠自己,還有無所不能的度娘來想辦法。

    思來想去,朱富貴還是覺得找吳健彰這個老買辦有點不靠譜。

    正所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政治鬥爭被趕下臺的吳老買辦鬼知道他在朝廷內部還有多少能量?

    更不要說去影響封疆大吏駱秉章的決定了。

    怎麼看他這個前上海道都有些不夠資格,他沒這張大臉。

    要說誰的臉面在“我大清”好使,那自然還得是洋帶人的!

    因此,朱富貴認爲正確的方法應該是直接走馬沙利的門路。

    按照滿清官員的德行,只要洋大人開了口,別說是幾個亂匪,就是良民送了也就送了。

    只要洋人不進城,不開兵艦來,不向北京抗議,一切都好商量!

    ……

    路線已經訂好,可想要忽悠馬沙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之前朱富貴之所以可以肆意僞造德川慶喜的國書,在上面夏姬八寫都無所謂,這是因爲白宮對於日本幕府本就比較生疏。

    雖然已經有了黑船事件,日本也已經開國,但不是專門旅日的專家,比如早先被森在新津碼頭下一刀刺殺的那個美國人威廉,是沒有辦法分辨幕府書信的真假的。

    但以林肯的名義向馬沙利這個美國公使傳遞假消息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管是文書格式,或者防僞密碼,有任何的差錯,都不可能矇蔽對方。

    無論怎麼想,朱富貴都覺得有點無從下手。

    不過說起被森下刺死的美國人,朱富貴記得當時除了這個倒黴的鬼佬之外,好像還有一個穿着軍裝的美國人。

    具體他叫什麼名字來着……

    朱富貴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如果沒記錯,當時聽伊井博人說,這個傢伙似乎是美國駐華公使館的武官,是因爲幕府和長州藩發動下關戰爭才從上海趕往江戶的?

    想到這裏,朱富貴連忙派人把伊井博人找來,並將那個美國武官的隨身物品也一道找來。

    也許從這些東西上面,可以找到一點點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

    而就在朱富貴不死心地琢磨如何去騙,去偷襲美國駐華公使的時候,大陸另外一端,大明未來的平西王唐三桂閣下正意氣風發地坐在一代商業傳奇老範德比爾特面前,掏出做工精良的鋁製鋼筆,在合同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另一邊,年近七旬的老範德比爾特滿意地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次子。

    這個長相端正,生了個女兒同樣容貌出色,除此之外一無是處的次子,這一次帶給了自己巨大的驚喜!

    老範德比爾特拄着柺杖艱難站起,長期的暴飲暴食使得他在三年前經歷了一次小中風、

    熱情地張開肥碩的雙臂,老範德比爾特狠狠地擁抱住了唐納德。

    要不是他們都是西裝革履的樣子,這一幕簡直就像是兩個營養不良的相撲運動員在角力。

    “我的朋友,親愛的唐納德先生,讚美上帝,咱們的這筆生意一定是了不起的雙贏!”

    “尊敬的範德比爾特先生,請允許我代表我的老闆祝福您能在事業轉型上一帆風順!”

    “哈哈,一定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老範德比爾特自信的一笑,話題一轉,道:“對了,我親愛的朋友,林肯總統將在晚上舉辦舞會,宴請紐約的上流人物,你有沒有興趣參加?我想無論是紐約的銀行家還是總統先生本人,一定會歡迎你的到來的!”

    唐納德愣了愣,他可沒興趣見什麼總統。

    好不容易簽好了合同,他只想早點完成萬睡爺吩咐的其他任務,然後早點回家。

    離開一個多月時間,唐納德已經無比想念熱情如火的老婆,乖巧可人的女兒,還有那美味的汽水了。

    “尊敬的範德比爾特先生,非常抱歉,我來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已經約了重要的朋友……”

    ……

    留下了幾個鋁盤鋁勺作爲禮物,唐納德匆匆離開了範德比爾特莊園。

    他在馬車行僱傭了一輛最寬敞的馬車。

    從行禮中取出一整箱方便麪,唐納德坐上馬車,朝着紐約海軍造船廠駛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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