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京下了高速,葉芷妤才緩緩醒過來,發現自己腦袋靠在許安陽肩膀上,她連忙坐直了。
摸了摸嘴角,還好,沒有流口水。
兩人轉頭對視了一眼,又立刻別過去不看對方。
氣氛尷尬又曖昧。
這時,黃玉一個急剎車,許安陽差點衝出去撞到前排座椅。
“我靠!你怎麼急剎車啊!”
“紅燈啊,下高速了。”
黃玉依舊是淡淡地說道,顯然對許安陽一路享受,自己一路開車這件事感到不滿。
許安陽想了想,以後或許應該給自己找個專職司機什麼的——最好是個女司機。
女司機她開車膽小,穩啊。
等開到學校南區宿舍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但和昨天離開南京時相比,學校重新熱鬧起來。
南區宿舍門口都是來往穿梭的學生,有剛到提着行李進宿舍樓的,有下來去食堂喫飯的,有三三兩兩到飯館去小聚的。
當然,還有拎着塑料飯盒,在人羣中來往穿梭的外賣員。
華工現在的外賣跑腿已經被點我網開發的極其發達,任何缺錢想打零工的學生,都可以註冊成爲外賣跑腿員。
點我網還專門爲他們定製了綠色的馬甲,這顏色是許安陽專門選的。
他說紅色、黃色太醒目,像紅燈和黃燈,有停滯不前的感覺。
藍色太憂鬱,而且像水電工,所以選綠色。
綠色同樣醒目,同時象徵綠燈,一路暢通。
作爲目前外賣方面的老大,徐林義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聽從老大的建議,搞了綠色馬甲。
他在擔心,以後要是給跑腿員發帽子、頭盔,顏色可咋整啊。
許安陽對此依舊是理直氣壯,“你覺着跑腿員找着女朋友的概率大嗎?還想這出…”
別說點我網的跑腿員了,徐林義自己都沒找着女朋友呢,所以沒轍,只能從了。
從車上下來,許安陽幫葉芷妤把行李箱、書包、帶的零食、特產都拿了下來。
“用不用我幫你送上去?”許安陽問道。
“不用了,讓人看到不太好的,我讓清禾下來幫我拿吧。”
葉芷妤想着打電話給董清禾讓她下來幫忙拿行李,結果一擡頭,發現董清禾正在不遠處,朝兩人走了過來。
葉芷妤心頭莫名突突一跳,別過腦袋不敢去看董清禾的眼睛。
而董清禾帶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兩人,走過來後問道:“芷妤,許安陽,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許安陽實話實話,道:“我昨天去諸暨探望葉芷妤的爺爺的,她家投資了我的公司嘛,她爺爺身體不太好,我去拜訪了一下。今天正好一起,就帶着葉芷妤一塊回來了。”
董清禾哦了一聲,沒太注意葉芷妤的神情,道:“我剛好下來拿外賣的~正好,芷妤,我幫你把東西拎上去。”
“好,東西有點多啊。”葉芷妤眼神飄忽不定,胸口起伏不平的,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
在許安陽認識的女孩中,董清禾的力氣絕對是最大的,一般瘦弱一點的男生,幹架是絕對幹不過她的。
“哎等一下小清禾!”許安陽叫住董清禾,“小清禾”這個稱呼實在是有點親暱。
葉芷妤果然感覺不太舒服,瞪了許安陽一眼。
而董清禾同樣覺得彆扭,兩人單獨相處時才這麼叫的。
“幹嘛!”董清禾氣呼呼地問道。
董清禾生氣的當然不是許安陽這麼稱呼自己,而是他當着葉芷妤的面這麼稱呼。
但許安陽接下來的問題,讓董清禾不再糾結稱呼。
“你有個姐姐吧,是不是叫董清柏?”
董清禾一愣,回道:“你怎麼知道?”
許安陽道:“我就是知道,而且她還是個律師。有時間我想了解一下你姐姐的情況。你倆先上去過,我晚點會找你,我有事要拜託你姐姐。”
說完,許安陽上了黃玉的車,招招手和兩人說拜拜。
董清禾手裏拿着葉芷妤的箱子和袋子,站在路邊愣了一小會兒。
葉芷妤拍了拍她,道:“我們上去吧,清禾。你原來有個姐姐啊,都沒怎麼聽你提過呢。”
董清禾對自己的家庭情況很少提及,有個姐姐的事也只是和許安陽提過一嘴,從來沒有細說過。
“嗯,我姐姐比我大十幾歲呢,她早就工作了。我們倆…聯繫不多的。”
“她也是學法律的?”
“是啊,不過她讀書的時候成績比我好多了,是政法大學畢業的。畢業以後就留在北京工作。”
“原來你姐姐也是學法律的,那你是不是因爲她,所以才學法律的?”
兩人拎着東西一起上了電梯,葉芷妤隨口猜了一下。
董清禾卻連忙否認,“纔不是!我…只是碰巧學了一樣的專業而已,我學她幹嘛。”
董清禾這話說的是言不由衷,葉芷妤看着董清禾的眼睛,就知道她在說謊。
“其實有個姐姐也挺好的,起碼有個學習的對象呢。”
“哪有~我姐姐…我姐姐不是很喜歡我,今年過年她都沒回老家過年。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老家過年了。”董清禾顯得有些低落。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葉芷妤想到自己家裏的情況,雖然在諸暨有錢有勢,但也一樣面臨着很多麻煩。
爺爺不知道爲了解決什麼麻煩,還讓自己和許安陽訂了婚約……
想到這個,葉芷妤就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一個將將20歲的女大學生,好好的竟然訂婚了?
“對了芷妤,許安陽去你們家幹什麼了?”董清禾好奇地問道。
“哦…就…沒什麼,拜訪了一下我爺爺,送了點禮,參觀了一下我們家的珍珠蚌養殖廠。對了,我給你帶的珍珠,待會兒你試一下。”
“好啊好啊~紫色的珍珠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兩人已經到了宿舍門口,剛一開門把東西放下。
董清禾一拍腦袋,“哎呀!我剛要下去拿外賣的!我怎麼光顧着幫你拿東西了,外賣忘拿了!我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