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旦精力過於旺盛,就會容易多管閒事。
像一般的上班族,平時上班累的要命,晚上睡覺聽到外面有響動,只要不是什麼殺人放火、地震水災的,一般也就懶得理會。
平時上班已經夠累的了,睡個覺都不得安生,還管什麼閒事啊。
再說了,這個世道,你想管閒事,掂量掂量自己有那個能力嗎?
匯景家園裏住的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普通人,有個吵架甚至打架的是常有的事。
只要不弄出大問題,大家稍微看個熱鬧也就算了。
許安陽這貨忙活了一天了,到現在還是不覺得困,見到熟人了就要出去管管閒事。
到了樓下,許安陽來到十字路口,見到了坐在路邊的女人,還有她身旁的那個女孩——崔心語。
就是在學校附近的浴室做按摩的姑娘,一直堅持“賣藝不賣身”的那位。
許安陽過去打了個招呼,“喂,這麼晚在這兒幹嘛?發生什麼事了?”
崔心語擡頭一望,認出了許安陽,驚訝道:“是你啊……你…你怎麼在這裏?”
許安陽道:“我剛搬到這裏住,租的房子。你也住這兒嗎?”
崔心語點了點頭,“嗯~這個是我朋友,她遇到了一點麻煩。”
那個穿着黑色睡衣的女人一直坐在地上哭,許安陽心想還好你穿的是黑衣服,要是穿個紅睡衣在這兒哭,怕不是嚇死人。
“怎麼回事?”
“她和男朋友吵架,被…被趕出來了。現在我倆回不去了。”
“什麼?和男朋友吵架被趕出來?你們住一起的嗎?”
“是這樣的,我和她男朋友一起租一個三居室,他們倆住大房間,我住小房間。然後今天兩人吵架,她男朋友就把她趕出來……”
在大都市裏打工的年輕人,朋友之間合租也是很正常的事。
許安陽搖了搖頭,心想這男的也是,再怎麼吵架鬧事,也不能把女人趕出家門啊。
難道是被戴綠帽子了?也只有這種事能讓男的這麼過分了吧。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幫你們報警?是不是沒帶手機啊。”
“是啊,我正着急該怎麼辦呢,他男朋友把門反鎖,現在連我都進不去了。身份證也沒有,錢也沒帶……”
兩個嬌嫩的女孩大晚上衣衫不整的坐在路邊,雖然是小區裏面,看起來也是不太對勁。
可是,許安陽也不能把他倆帶到自己家裏啊,郝嘉芸還在呢。
就算郝嘉芸不在,許安陽也不會隨便帶人回家的,更何況和對方並不熟呢。
只不過崔心語這姑娘,許安陽對她的印象還不錯,挺乖巧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每次許安陽帶着同學去浴場洗澡,都是找她按一按背捏一捏腿,內容都很素。
這女孩也是浴場少數幾個不接葷活的姑娘,剩下那幾個都是先天條件不允許,只有她的確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所以,在樓上看到她,許安陽還是下來問一問,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許安陽將崔心語拉到一旁,道:“你朋友也是在浴場上班的?”
露着的兩條腿又長又白,年輕就是有底氣,隨便穿條睡衣,沒化妝坐在路邊都很好看。
崔心語點點頭,輕聲道:“以前在浴場做的,後來……後來就自己出來做,和男朋友一起…她男朋友都沒工作。”
許安陽一聽,好傢伙,原來她男朋友是個喫軟飯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小白臉啊。
這樣的情況可能在普通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一個男的,竟然靠女朋友出賣肉體來維持生活。
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鳥大了,什麼樣大了林子都能飛。
這個世界很大,在一些眼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就會有各種各樣畸形的感情。
出來做皮肉生意的姑娘也是人,也有感情上的需求,所以她們也會有男朋友。
但正經的男人她們很難遇到,碰到的往往是一些五毒俱全,好喫懶做的男人。
這些人有的工作都沒有,每天就在家喫喝打遊戲,花自己女朋友辛苦掙來的錢。
偏偏這些女人還都樂意,只能說感情這回事,是不能用邏輯和常理去推斷的。
許安陽過去倒也見識過幾個這樣的男人,大多數沒有正經的職業,有些是在社會上混的,在賭場、KTV等地方打打零工、看看場子。
後來直播行業發達了,國家又掃黃打非,部分人帶着女朋友搖身一變,就成了網絡上黃播的主力,反倒是自食其力,掙起錢來了。
當然,這錢來的雖然不乾淨,好歹也是地下第三產業,造福廣大單身羣衆,爲社會穩定,釋放壓力做貢獻了。
對於這樣的人,許安陽倒沒有看不起,不過也不想和這種人接觸。
他站在路邊想了想,突然想到劉超然,這傢伙跑到匯景家園來是不是就是找這個黑衣服女孩的?
於是,許安陽走到這個黑衣服女孩身旁,蹲下問道:“喂,先別哭了,哭有什麼用,那個男人能看到嗎?你要哭,也當着他的面哭,坐在這兒哭不是浪費眼淚麼。”
許安陽這麼一說,這女孩還真不哭了,擡起頭看了眼許安陽。
這女孩長得還真不賴,梨花帶雨的更是好看,鵝蛋臉,櫻桃嘴,桃花眼,確實很招男人喜歡。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劉超然?”
女孩搖了搖頭,眼睛裏露出茫然的感覺。
許安陽想了想,難道不是這個?
“那認不認識一個客人,大學生,戴着眼鏡,長得…挺普通的,個子不算太高,嗯……顴骨這邊有一顆痣的。”
女孩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用有些嘶啞的聲音道:“好像有印象。”
許安陽心想,看來沒錯了。
你看看,劉超然一門心思將情感寄託在這個女孩身上,結果呢,對方不僅有男朋友,對他也僅僅只是有印象而已。
這叫什麼?這就叫一廂情願,因爲對劉超然來說,這個女孩是他的唯一。
可是對這個女孩來說,劉超然不過是衆多客人中來的比較頻繁的一個而已。
甚至因爲劉超然相貌太普通,就算兩人有過肌膚之親,女孩對他也只是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