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筱笑嘻嘻的從院子裏出來，蹦到聶錚身上。“嘻嘻，來啦。”
嗯，聶錚點頭。
“想我沒”封筱筱笑着問。
嗯。聶錚說到：“也想大魚兒、小魚兒。”
“唔。”封筱筱愣了下，心裏有中奇異的感覺。
因爲，聶錚說這話的口氣，太自然了。自然到，就像魚兒們是他的孩子。
“怎麼了”
“沒”封筱筱回過神來，輕撫着聶錚的臉頰，“阿錚，謝謝你。”
聶錚微怔，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是，這聲「謝謝」他承擔不起。
他一直在等着合適的機會，想要跟筱筱提，再做一次親子鑑定。她瞞着他做的那次，結果顯然是錯的。
人啊，果然是不能做錯一步，錯了一步，以後就得用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聶錚嘆息，“好想見見魚兒們。”
封筱筱努着嘴，“那沒辦法，你這麼忙，這個時間，魚兒都睡了。”
聶錚頷首，“是，小朋友應該早睡，才能長得好。”
“走吧。”聶錚把人放進車裏，封筱筱端着架子，“我晚上還要回來的，大魚兒還好，小魚兒一早看不到我，會一直哭一直哭。”
聶錚沒同意，“這樣，明天一早我送你回來。”
嘁，封筱筱輕嗤，眼裏卻是滿滿的笑意。
車子開出十里繁華，聶錚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閃爍着「宋菲雪」三個字。
封筱筱看到了，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接啊。”
聶錚知道她不希望他接，可是眼下，他必須要接。當着封筱筱的面，聶錚點了接聽。
“阿錚”
一接通，就傳來宋菲雪焦急的聲音，而且，還透着幾分恐慌。
聶錚皺眉，“菲雪，怎麼了”
“阿錚，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宋菲雪急匆匆的說着，聲音在顫抖。
“我現在在自己的公寓”
“好。”聶錚答應了，“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才意識到忽略了筱筱。“筱筱，我們一起去，行嗎”
這樣，筱筱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他也不想她誤會，他和宋菲雪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封筱筱本來挺惱火的，但聶錚這麼說，又將她想要爆發的念頭給壓制住了。
“喔。”
封筱筱點點頭，去就去，難道她還怕嗎
腳下油門一踩，聶錚加快了車速，趕到宋菲雪的公寓。
因爲宋菲雪最近的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很脆弱，但不至於隨時會發作了。這些日子，白天她會去心理診所，晚上會回到自己的公寓。
車子直接開進公寓，門衛都問一聲。封筱筱想，可見，聶錚是經常來這裏的，門衛對他是熟悉的。
聶錚帶着封筱筱，乘電梯直接到了公寓門前。
公寓門沒有鎖，是半開着的狀態。
聶錚擡手，推開門。
“阿錚”
突然，宋菲雪從裏面衝了出來，撲進了聶錚懷裏。聶錚一怔，整個人僵住。
封筱筱錯愕，怔怔的瞪着宋菲雪。這個女人她是當她瞎了嗎還是說，宋菲雪自己瞎了看不見她
宋菲雪緊緊抱住聶錚，眼眶泛紅，身子微微瑟縮，很害怕的樣子。
“有人進來過”
聶錚拍拍她的肩膀，“菲雪，你冷靜點，慢慢說進去坐下說，好嗎”
“哦。”
聶錚拉開宋菲雪，宋菲雪這纔看見站在聶錚身後的封筱筱。神色微變，封筱筱也跟着來了
“筱筱。”宋菲雪摸了摸胳膊，微笑着點頭，“好久不見。”
封筱筱心想，她們這樣的關係，有什麼好見面的可是，她不想讓聶錚覺得她不懂事。
“嗯。”封筱筱點點頭，“你好嗎”
宋菲雪眼簾一垂，語調哀傷，“雖然我想說我很好，但我，實在不是太好。”
封筱筱語塞：“”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以他們的關係，安慰都會顯得虛僞。
聶錚握住封筱筱的手，“進去說吧。”
宋菲雪的視線從他們相握的手上略過，笑着點頭，“好啊。”
在沙發上坐下，聶錚環視了一圈。
“你剛纔說，有人進來過可是，好像並沒有翻動的痕跡。”
“表面看是沒有。”
宋菲雪緊張的握緊雙手。
“可是，這是我家，我最清楚。他們沒有翻的很亂，但很多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真的有人來過”
聶錚皺眉，“他們應該在找賬本，還是想不起來，放在哪裏了”
宋菲雪搖搖頭。
“我如果想的起來，一定早就給你了。”
“沒事。”聶錚說到，“慢慢來，不要爲難自己。”
宋菲雪雙手交握，“阿錚，會是什麼人在找賬本是聶鴻鑫嗎他不是”
已經向聶錚妥協了嗎
聶錚蹙眉，搖搖頭。“這個不好說。”
見他神色凝重，宋菲雪不由擔心，“那如果不是聶鴻鑫的話”
嗯。聶錚頷首，“我原本也以爲，找不到賬本也沒什麼影響。”
畢竟，聶錚並不打算對聶鴻鑫趕盡殺絕。
只是，如果想要賬本的不是聶鴻鑫，而是另有他人，那就不一樣了。
“那”宋菲雪更緊張了，“會是誰，也想要這個賬本”
聶錚輕嗤，“那就不好說了，這些年積累下來，聶鴻鑫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
說着，擡頭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聶鴻鑫被怎麼樣，而是這個想要賬本的人，別有居心。畢竟，聶鴻鑫代表的是聶家。
“我會想起來的。”宋菲雪咬着下脣，“阿錚，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聶錚皺眉，“你剛纔說，這裏已經被翻動過，也有可能，已經被拿走了。”
“”宋菲雪一凜，“會嗎”
聶錚也不敢確定，“有這個可能。”
“啊”宋菲雪捂住腦袋，自責不已，“我這個腦袋，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爲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了”
說着，用力狠狠敲着腦袋。
“快想起來啊”
說實在的，她這個樣子，把封筱筱都嚇了一跳。
“菲雪”聶錚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別這樣，這不是你的責任，別爲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