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封筱筱嚇了一跳,慌忙拉住葉婉蓉。她這是幹什麼一個長輩給自己下跪,是要讓她折壽嗎
“你快起來啊”
封筱筱紅着眼,睫毛輕顫。
葉婉蓉搖頭,“不,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消氣我知道,我怎麼做都沒用,我只是想讓自己的良心上好過一點”
“那又怎麼樣”
封筱筱終於吼出來。
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就算你給我跪下磕頭,把腦袋磕破了,我媽就能活過來嗎我爸爸現在就一定能醒過來嗎”
說完了,封筱筱喘息的厲害,嘴脣都在顫抖。
“不,不能”
葉婉蓉拼命搖頭,“我知道不能筱筱,你也知道不能那麼,既然不能,那麼,你一定要告我,又能解決這些問題嗎”
封筱筱語滯:“”僵住了。
“筱筱”
葉婉蓉知道,封筱筱動搖了,“你替阿錚想一想,你們能分開嗎你們還有孩子,你們不能分開的我知道,我不是個好母親,可是,阿錚只有我這麼一點可憐的父母緣了”
這一點,封筱筱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儘管葉婉蓉不盡如人意,可是聶錚一向很孝順他。因爲從小到大,在他身邊的,也就只有葉婉蓉而已。她再不好,也是個存在。
有些人,意義也就在於,她還在那裏。
“筱筱”
葉婉蓉繼續說到。
“我對不起你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讓葉家好好補償的”
補償
“呵。”封筱筱薄涼的一笑,不,沒什麼可補償的她失去的,是無法補償的
葉婉蓉忙拉住她,“筱筱,等你和結了婚,我會好好疼你,補”
封筱筱朝着她,橫過去一眼。她以爲,她會稀罕嗎
葉婉蓉瑟縮了下,“我說錯了,阿錚阿錚他你總是相信的阿錚對你多好啊筱筱,我們也是一家人啊”
封筱筱默然,看着葉婉蓉哭的聲淚俱下,陷入兩難。
“筱筱,對不起,對不起”葉婉蓉捧着胸口,低着頭哭着懺悔。
啊。
封筱筱仰天,深吸口氣,轉身跑了出去。
“啊”
封筱筱捂着胸口,喘息的厲害。
“筱筱”翁千歌趕緊上來扶着她,“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臉色這麼難看”
封筱筱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煞白如紙,連脣色都很淡。要不是化了妝,只怕看起來會更慘。
“筱筱”翁千歌急的不行,說話都不敢大聲,“你等着,我去喊顧沉”
“不用”
封筱筱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慢慢緩了過來。
翁千歌看着,也鬆了口氣,“剛纔是怎麼回事”
呵。封筱筱無奈勾脣,“是我自己着急的,心口有點疼,現在沒事了。”
翁千歌皺眉,往裏看了看。“葉婉蓉那個老巫婆,究竟和你說了什麼”
封筱筱頓了下,扯個笑,“她跟我跪下,跟我說對不起,請求我的原諒。
翁千歌:“”
顧沉送封筱筱和翁千歌一起去了醫院。
封簡帛的情況還是一樣,沒有緊張,也沒有更惡化,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
顧沉還要忙,翁千歌就讓他先走了。
從醫院出來,封筱筱也不想回南巷,回去幹什麼呢公寓裏也沒有人。
於是,翁千歌拉着封筱筱去做spa。做spa不需要有心情,就躺在那裏就好。兩人拿卡開了個包間。
躺下之後,翁千歌想着,要跟筱筱說些什麼,好讓她心情好過一點
筱筱的手機響了。翁千歌都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阿錚。”封筱筱接起,聲線都變得柔和了。
聶錚更是溫和,“在幹什麼”
封筱筱看了眼一旁的翁千歌,“和人躺一起呢。”
呵呵。聶錚失笑,撫了撫眉,“顧太太嗎”
嘁。封筱筱撇嘴,“聶先生一點意思都沒有。”
聶錚淺笑,“和顧太太一起玩什麼”
“在做spa。”封筱筱想了下,說到,“阿錚,我”
“怎麼了”聶錚微怔。
“沒什麼。”封筱筱又不想說了,“晚上回去,我再給你打電話,那時候再說。”
“好。”聶錚哪裏有不同意的。
掛了電話,白素敲門進來了。聶錚頷首,解開袖釦挽起袖子。白素在他腕下放了個小軟枕,搭上他的脈。
這些天,聶錚胃口很不好。
原來是忙起來常常顧不上喫東西,這兩天更是嚴重,通常過了那個點,再問聶錚,他是一點飢餓感都沒有。算不上病,但需要好好調理。
否則時間長了,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白素號完脈,看向聶錚,“聶先生,麻煩您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
聶錚依言照做。
白素皺眉,仔細觀察了他的舌苔,神色更凝重了。“聶先生,您這得吃藥,還有,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按時用餐,心火太重了。”
聶錚沒回答的很肯定,“忙起來顧不上。”
白素皺了眉,“您要是這樣,我可給太太打電話了。”
聶錚一愣,不由失笑,現在是連剛來的白素都知道,他這個聶先生懼內
白素只見,提到封筱筱,聶先生整個神色都柔和了聶先生對太太,真是愛重。
聽說,他們結婚四年多,但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卻只有一年多。
所以,聶先生這是熱戀期還沒過應該是這樣吧否則,就不科學了。
白素是醫生,科學的來說,愛情是一種化學反應一點苯基乙胺,一點腎上腺素,再加一點多巴胺。
但任何化學反應都會有個終結的時候,所以,愛情纔會平淡。變成人們所謂的親情。
只聽聶錚說到,“行,白醫生你也不用去太太那裏告狀,這兩天你到時間提醒我,我會配合你。”
白素一聽,面露喜色,“這可是聶先生您說的。”
嗯,聶錚頷首,接着做事了。
白素抿了抿嘴,轉身出去。她在想,不知道聶先生對太太的愛情化學反應會持續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