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乾坤老祖的大袖之下，小陣皇哇哇亂叫道。
看着逐漸臨近的茫茫混沌，小陣皇就感覺一陣發怵。
他是真的膽小，看到這種場景就慌得不行。
原本還比較穩重的姚月清，也受到了小陣皇的影響，臉色有些蒼白，死死盯着逐漸臨近的茫茫混沌，有些緊張。
不過，當看到還在上面的那道身影時，姚月清又感到心安許多。
似乎覺得，只要有夜玄在，似乎一切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此刻。
夜玄衝在最前面。
面對那越來越接近的混沌，夜玄並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轟！下一刻，夜玄直接衝進了混沌之中。
“嗯！？”
那一幕，卻是讓小陣皇和姚月清倍感愕然。
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混沌主動讓開了一條路，讓夜玄進入其中。
“出來咯！”
還不待兩人做出任何的反應，乾坤老祖怪叫一聲，直接將兩人甩了出來。
“完了！”
這一瞬間，不管是小陣皇還是姚月清，都是臉色大變。
一下子，他們便被淹沒在了混沌之中。
轟隆！然而也是在這一刻，一陣天旋地轉。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是踩在了一條亙古大道上。
兩側，是無邊的混沌在不斷的翻滾着，吐露着湮滅的氣息，讓人頭皮發麻。
那股力量，頓時讓兩人臉色蒼白。
“這裏便是混沌古道了。”
耳邊傳來乾坤老祖那蒼老之中又帶着一點賤賤的聲音。
兩人這纔是回過神來，細細打量起來。
夜玄依舊是在最前面，不過並未急着走動，而是回過身面向二人，緩聲說道：“這裏是十大險關之中的第九關，危險比起前面的八道險關來只強不弱，哪怕是我，也無法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
夜玄頓了頓，給兩人消化了一會兒，又是說道：“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在原地等我，可保安然無恙，到時候我回來便可以一同離開。”
“我選第一個！”
小陣皇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堅定無比。
乾坤老祖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主人第二個選擇都還沒說你就做出了選擇，你可真是厲害呢！”
小陣皇卻是眼神堅定地道：“我相信第二個選擇肯定比第一個選擇危險，明哲保身，纔是我小陣皇的堂皇大道！”
姚月清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小陣皇，忍不住腹誹不已，從來沒見過把怕死、膽小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這可真是夠……不要臉的！“行，你在此等候。”
夜玄淡然一笑，倒是沒有說什麼。
畢竟留在此地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往後的路非常艱難，充滿了不確定。
這十大險關之中，若說最不受夜玄掌控的，便屬這混沌古道了。
所以，小陣皇選擇留在這裏，是一個好的選擇。
夜玄看向姚月清，緩聲說道：“第二個選擇，跟我一起走，但後面我和乾坤壺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你自己想一想怎麼選。”
夜玄把選擇權交給姚月清。
姚月清沉吟片刻，擡頭看着夜玄，輕聲說道：“如果是你，會怎麼選？”
夜玄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姚月清會這麼問，不由笑了一下：“如果是我，我肯定會選第二個，因爲我不怕死，也不會死。”
“就像每個人的人生，很多東西，都無法一概而論。”
夜玄這淡淡的一番話，讓姚月清陷入了沉思。
“小女娃子，安全起見，你跟小蠢比就呆在這裏吧。”
乾坤老祖見姚月清遲遲無法做出選擇，不由輕聲勸說道。
對於這個對主人動心的小女娃，他還是有些欣賞的，也不願意這小女娃着跟着涉險。
“既然如此……”姚月清彷彿下定了決心。
“跟我一起等玄哥吧，穩得很呢。”
小陣皇咧嘴笑道。
“走吧。”
夜玄見姚月清做出選擇，轉身邁步而去。
“好好呆着。”
乾坤老祖對姚月清和小陣皇說道。
“不，我跟你們一起去。”
姚月清堅定地道。
頓時間，空氣顯得有些沉寂。
小陣皇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姚月清，完全沒想到姚仙子會這麼選。
乾坤老祖也是有些懵，但旋即是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夜玄倒是沒有太多意外，輕聲道：“一起走吧。”
姚月清小跑到夜玄身後，雙手在身後，蹦蹦跳跳，似乎爲自己的選擇感到開心。
乾坤老祖看到那一幕直搖頭，唉，女人呀，果然是動了情之後就沒腦子了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知該說是勇氣可嘉呢，還是愚蠢至極。
“我靠，那不是就我一個人在這裏等嗎？”
小陣皇頓時哭了。
“小蠢比不蠢了，一個人老老實實待着吧。”
乾坤老祖哈哈一笑，邁步跟上。
小陣皇上前兩步。
乾坤老祖霍然止步，回頭冷漠地看着小陣皇，淡淡地道：“你可別忘你剛剛說的話，你小陣皇的堂皇大道，就是在這裏等着。”
小陣皇被乾坤老祖的轉變嚇了一跳，愣是不敢上前，嘟囔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嘿嘿，還說自己不是膽小鬼。”
乾坤老祖忽然咧嘴一笑，屈指一彈，說道：“走了。”
小陣皇忙是接過乾坤老祖彈出的那件東西，愕然道：“這是……”那是一道道韻流轉的神符。
這上面的道韻，蘊含着無窮盡的力量，若是放到外界，必然會引發巨大震動！甚至連龍虎山這樣的大符宗，也很難拿出此等級別的神符。
小陣皇心中一暖，擡頭打算跟乾坤老祖和夜玄告別。
然而當他擡頭才發現，三人已經遠去，茫茫混沌籠罩，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眼下，就真的只剩下小陣皇一人了。
小陣皇抿了抿嘴，眼神複雜，“我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或許在玄哥心中，我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吧。”
小陣皇有些懊惱，又有些頹廢，“罷了，接下來救我一個人，老老實實在這裏修煉玄哥給我的功法吧，希望能從這上面讓玄哥改觀一下對我的態度……”小陣皇打定主意。
而此刻，夜玄三人已經是正式踏上了混沌古道。
至於小陣皇的想法，夜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過是淡然一笑。
因爲他根本沒覺得小陣皇的選擇有什麼不對的。
浮華亂世，明哲保身，的確是一條堂皇大道。
自己走的敞亮，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