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內恢復了寧靜,梁升坐了起來,把方纔丟在一旁的中衣披上,將健碩的身軀籠罩。
緊接着,他就開始收拾牀鋪,把被自己推到一旁的花生紅棗給收拾乾淨。
這才清了清嗓子,問:“我去拿點藥過來?”
張妙蓁抱着被子,側着身子面對着牆壁,完全不敢回頭看他。
拿藥幹什麼?
太尷尬了!
她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聲音也輕到不仔細聽都聽不見,弱弱地問:“升哥,方纔沒看,牀上是不是沒有準備白帕子啊?”
梁升一愣,看着背對着自己的一個後腦勺,不解地問:“什麼白帕子?”
“就是……”張妙蓁吸了一口氣,吐出那倆字:“落紅!”
新牀上一般都會安置白帕子,用來承接新娘子的初夜落紅,也叫貞潔巾。
那是彰顯新娘子貞潔的東西!
梁升聽她這麼說才明白,先是瞪眼,之後又不由失笑。
他無奈地道:“新牀是六嫂鋪的,我也不清楚要放什麼東西。不過既然你說別人家會有的東西,咱們這裏沒有,那就是我們梁家不興那套。”
見她不敢看自己,恨不能揹着一個蚌殼把自己藏進去了。
他伸手落在她光潔的肩頭上,道:“有沒有無所謂,這是我們倆的事。你不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存在。”
外人都傳張妙蓁失潔,就連先前皇甫瑤來羞辱她,都明着說她可能早被人破了身。
當然,梁升若在意這種事,也不會喜歡她、更不會娶她了。
只是,張妙蓁心裏那關還是有些過不去。
也是因爲想到他說的,有話要直說不能引發誤會。
她轉過頭來,拉着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依舊躺在牀上,噙着一雙大眼睛望着他,十分艱難地問:“爲何不繼續了?”
又羞、又有些失落。
雖然她沒有經歷,但婚前這兩日被教導那麼多,對夫妻情事她也不是一無所知。
他們算是圓房了。
可是,梁升並沒有像嬸孃們給她的時候說的那樣。
他只是完成了圓房這件事,就結束了!
僅此而已!
梁升怔愣一下,這才明白她爲何這個樣子。
簡直哭笑不得!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疼成那樣,我怎麼繼續?”
頓了頓,又說了句:“等你明天不疼了,我們再來?”
張妙蓁:“……”
她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太羞恥了,她一把將被子給拉上來,蓋住了自己的頭!
梁升一聲嘆息。
伸手把被子拉開,露出了她紅彤彤的臉蛋,又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脣,道:“就是愛多想,不過有疑問立刻問我,這就對了。”
他復又揉揉她的臉,道:“蓁蓁,別再用這種無辜、卻又軟綿綿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我。想做什麼卻又得顧忌怕你疼,因此不能做,我很難受的。”
張妙蓁:“……”
她下意識朝他身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