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多說一個字。”李景風說道。
張松覺察到了李景風的異樣,立刻心生懼意。作爲教育系統的人,他們在家長面前都有絕對的心理優勢。
不管家長什麼身份,就算是位高權重,就算是腰纏萬貫,在老師面前,通常會點頭哈腰近乎諂媚。沒有辦法,一切都是爲了孩子。
所以,張松以爲這一套在李景風面前也行得通。因爲李景風是爲了妞妞擇校來的,按說是有求於他們。可是沒想到,兩句話還沒說完,李景風竟有了要動手的意思
張松嘴巴雖然厲害,卻是個四體不勤的,而李景風一看就是英武不凡。這種情況,他又如何會去觸黴頭
“還能在哪兒低年級入學考覈教室,還在那兒哭呢”張松沒好氣地說道。
李景風聞言,一點也不拖沓,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既沒有理會文若,也沒有理會小王和張松。
文若見狀,趕緊吩咐道:“小王,還不帶路”
然後,來到張松面前,文若俏臉寒霜,狠狠說道:“張松我記住了。現在去教室外跪着,我還能留你一條命,”
然後,不待張松回答,便隨着李景風離開。
小王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嘆息。然後便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
張松感覺莫名其妙,他在學校也算是業務精英。像王祕書這樣的人,若不是有劉校長撐腰,簡直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現在,居然一個個都在他面前人五人六的,以爲自己是誰
三人均已離開,覺得有些咽不下氣的張松對着白牆罵道:“都是些什麼東西把老子當什麼人還讓老子去跪着,做夢自己什麼情況,難道自己沒有點數不把老子放在眼裏,老子現在就去看你們笑話”
張松站起身來,拍了拍,晃晃悠悠地向考覈教室走去。
此時的考覈教室裏,一個年輕教師正把妞妞的試卷捏在手裏甩着,而妞妞則在無聲哭泣。帶妞妞前來考覈的工作人員不知去了哪裏,孤獨無依的妞妞強自支撐着,承受着老師那近乎謾罵的批評。
妞妞一向是個堅強的好孩子,可是她怎麼也不明白老師,爲什麼會罵她
“你自己看看,寫的是什麼東西這些題目,你一道都不會做嗎沒有念過一天書,還想直接讀一年級你爸媽怕不是在做夢不是老師態度惡劣,就你這水平,要是讀一年級,絕對要墊底而且還會帶壞班級的風氣這種情況,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年輕的教師越來越憤怒地說道。
整個教室,只有他一個老師,也只有妞妞一個學生。
試卷是新生入學那時候出的,題目早已不是祕密。他本以爲只是走個過場,所以順手就將那些卷子抽了兩份出來。
畢竟,要讓他爲了妞妞重新出卷,那是萬萬不行的。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他返回。而此時,妞妞提出了一個很合理的要求,但是,他卻無情拒絕。
“老師,我想上廁所。”妞妞怯生生地說道。
而他隨手抓起一張卷子,看了一眼,然後就非常憤怒地拒絕了“不行去廁所,怕是想要作弊抄襲吧”
“這是入學考試的試卷,難度適中,題量也不大。要是有心,背答案也該背下來了你既然是擇校來的,難道沒有一點準備還是說拿着答案,背都不願意背”
妞妞不知如何辯解,只能委屈地聽着。
受了委屈,又想上廁所,妞妞坐立難安。原本小孩兒對這些事就無法有效控制,妞妞沒有尿褲子就已經很不容易。
然而,這個年輕的老師,卻篤定妞妞是想去衛生間作弊抄襲,不僅不允許,還肆意謾罵起來。
李景風趕來的時候,所見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妞妞,然後,對仍在喋喋不休的老師怒目而視。
年輕的教師毫不示弱,一臉不耐煩地將試卷扔了過來,說道:“你是她的伯父他的家長呢這卷子你自己看看,什麼情況自己心裏清楚還要別人多說”
試卷在空中捲曲,翻轉,然後墜落於地。發出的聲響雖大,落地卻是無聲。
小王衝了過來,將試卷撿起,輕輕擦了擦,然後吹了吹,這才遞到李景風手上。
這是一張很乾淨的試卷,除了寥寥幾筆之外,再無其他痕跡。
李景風對妞妞的學習情況幾乎不瞭解,所以也就不以爲意了。
倒是小王先開口了。“這卷子怎麼了就算沒寫,至於這樣生氣你這老師怎麼當的跟一個孩子較真,還罵起來了哪有一點老師的樣子”
這老師也是年輕,或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一般而言,男性做老師的,數量上遠不如女性,尤其是幼兒教育這一塊。
低年級的老師當中,男性很少見。所以小李老師本就是一個異數。
對於王祕書的責問,他毫不退縮,非常強硬地說道:“我要對我們班上的孩子負責,我不能讓這一粒老鼠屎,壞了我們班一鍋好粥”
“你說誰是老鼠屎”門外有人大聲呵斥道。
一聽聲音,李景風就知道是鐵狼來了。他去泊車,已經過了許久,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事實上,鐵狼很早就開始返回,只因不知李景風和文若去了哪裏,花了一點時間找尋。
畢竟是精銳中的精銳,學校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他不用詢問他們去了哪裏,很快就找了過來。
然而,剛一來就聽到了不好的話語。
什麼東西竟敢對李先生出言不遜
小李老師猛然一驚,剛想辯解,卻不料大耳刮子已經落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