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闢天錄 >第二卷 南荒萬獸 第十四章 銀盾軍
    陳青揚回到了家,果不其然,三五個百姓正圍在院門口,嗚嗚嚷嚷討論着什麼。不用想,論的肯定是陳青揚昨晚在包子鋪所發生的事。

    陳青揚壓根不想理會這些人,勁直地從一旁走了過去。百姓們見陳青揚回來了,便又直接對着陳青揚指點了起來,“你個掃把星,都因爲你,現在我們全鎮的人都要遭殃了。”“瘟神,你快去自首吧!”“對,快離開雞鳴鎮。”···

    嘰嘰喳喳的聲討聲不絕於耳,但所幸,這樣的嘈雜很快就被打破了。徐善謀聽到屋外的聲響,連忙推門出來,見是陳青揚,着急地道:“揚哥,你總算回來了,快進來,大事不好啦!”

    剛一進門,陳青揚就見到鎮長帶着兩三個隨從,正跟木古老人說着事。眼見陳青揚回來了,鎮長便立刻神情躲閃起來,帶着隨從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陳青揚不解地笑問道:“喲,這是唱戲呢?剛剛進門之前,門外的那幫人還讓我滾出雞鳴鎮呢,怎麼我剛一進門,雞鳴鎮的鎮長就先滾了?”

    木古溫和地笑了笑,卻不再說什麼。

    徐善謀拉住陳青揚,急說道:“揚哥,出大事了。你可知道鎮長來幹什麼來了?銀盾軍要徵兵了!”

    陳青揚故作嚴肅的道:“銀盾軍?就是那個南楚的門面,金、銀、玄、黃四支最強的軍隊之一?他們徵兵就徵唄,難不成還要經過我同意嗎?”

    徐善謀解釋道:“不是,要是隨隨便便徵兵,那按照銀盾軍的規格,那也是從其他部隊裏面,抽取精銳中的精銳上去,但這次不一樣,銀盾軍徵的是一羣擁有特殊脈法的脈士,南楚現在有的部隊裏翻個底朝天了都找不到,所以銀盾軍決定,全國範圍內進行搜查,再過不久,大概是下個月,就到咱們雞鳴鎮了!”

    陳青揚聞言,臉上的嬉皮笑臉頓時凝固了,“謀,謀子,你說我這個,算特殊脈法嗎?”

    徐善謀用力地點了點頭。

    銀盾軍,代表着南楚最高的戰鬥力,有着全國最能打的脈士,最森嚴的鐵紀,以及,最多的死亡人數,這也說明了,銀盾軍參加的戰鬥,無疑都是最艱難的最難打的。陳青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猛灌了幾大口水,半天才緩過神來:“謀子,銀盾軍爲何要尋特殊脈法的脈士?再說,全南楚難道還有沒參軍的脈士嗎?”

    徐善謀接着道:“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麼樣的特殊脈法,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們肯定是因爲遭遇了什麼大敵,損失慘重,又找不到應對之法,所以不得已來尋找能夠制敵的脈法。再者說,你都能在雞鳴鎮藏身那麼多年,那些與軍方勾結之人,或者世家大族的子弟,肯定或多或少是有藏着的,聽鎮長說,銀盾軍這次是來真的,不論你是多麼龐大的家族,只要是藏有脈士滿足條件的,都強徵了。就連親王家的小兒子都被徵了去,所以揚哥,咱們是不是得躲一下啊?藏在哪個深林裏,等到風頭過了咱們再出來?”

    陳青揚心想,這銀盾軍乾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弄不好哪天這條小命就交代了,自己還等着弄清楚自己身上融決的祕密呢,可不能就這麼參了軍,不清不楚的丟了命。便當即一拍大腿:“好,說得對謀子,咱們是得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反正我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憨子也還沒好,咱們先穩兩天。對了,說起憨子來,他怎麼樣了?”

    徐善謀回答道:“憨子他今天早上挺穩定的,沒有像昨晚那樣大吼大叫的了。木古爺爺真是厲害,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藥。”

    徐善謀還矇在鼓裏,陳青揚心裏說道,你木古爺爺厲害的可多着呢,除了我,他也是脈士。等等,老爺子也是脈士,老爺子年紀太大,躲肯定是不能躲了,那此次銀盾軍徵兵會不會···想到這裏,陳青揚神情肅然,一本正經的道:“等等,謀子,咱們不能躲!”

    徐善謀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啊?爲何啊揚哥?銀盾軍可絕對不像山賊土匪,他們可都是個頂個的高手啊!”

    陳青揚嚴肅地回答:“原因我不能跟你說,反正,你要是信我,咱就不躲,管他有多高的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陳青揚斷然不能躲。”

    徐善謀聽陳青揚這麼說,愣了許久,但最終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行,揚哥,我信你!”

    陳青揚悄悄地瞥了一眼木古,此刻木古或許是因爲起的太早了,蜷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陳青揚不禁想到,木古老人雖然隱藏了多年,但始終是脈士,銀盾軍又是全國精銳中的精銳,難免不會有類似嚴老頭會“一點斷脈”之人,到時候,說不得人家只是看木古老人一眼,就能判斷出他的身份。想到這裏,陳青揚不禁後背發麻,但心中也是下定了決心,不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位養育自己多年的爺爺。

    “揚哥,揚哥?”回過神來,徐善謀正叫自己。

    “嗯?”“揚哥,說起來,咱們雞鳴鎮可不止你一個脈士!”徐善謀突然這麼說到,陳青揚內心猛地一驚,難道小謀子也知道木古老人的祕密了?只聽徐善謀接着道:“揚哥你忘啦?阿飛呀,我上次跟你說過來的。”

    倒真把這傢伙給忘了,陳青揚隨即道:“阿飛啊,說到阿飛,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陳青揚把在嚴老頭那兒的見聞告知了徐善謀,聽聞後,徐善謀也是發出了和陳青揚同樣的感嘆,“這嚴老頭平時經常向咱們賒東西喫,看不出來,不簡單呀。”

    雞鳴鎮的另一頭,老楊正給阿飛處理着傷口。那夥倒黴的土匪昨晚被綁之後就直接被送往縣衙,關進了牢房。只可憐了阿飛,白糟了一頓毒打,但好在都只是一些皮外傷。

    老楊細心地替阿飛包紮好了傷口,嘴裏說道:“孩子,受苦了,爲了我這麼個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哎。”

    阿飛試着活動了下受傷的手臂,忍者劇痛,但還是裝出笑臉,安慰着老楊道:“楊叔,沒事,他們那些傢伙下手不重,並且我也練過幾招,你看,這不快好了嗎?”

    老楊聽着阿飛的話,眼裏忍不住地溼潤了,“孩子,你一定想不通爲何我強迫着你去參軍,其實我也不想,戰場征戰廝殺,你死我活,十分殘酷,我這麼一把年紀了,原本也是想將我這手藝盡數傳授於你,讓你平淡安穩一生。但是,那晚經歷了土匪,你暴露了你是脈士的事實,楊叔能容你是脈士,可雞鳴鎮的百姓們不能,南楚的任何一家老百姓都不能。叔當時就想,與其讓你一生都忍受非議,一生都遭受異樣的眼光,還不如去參軍,至少,你能得到相應的尊重。孩子,原諒叔替你做的這個決定,好嗎?”老楊這麼說着,話語中卻盡是老百姓的無奈與悲慼。

    阿飛已是淚流滿面,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就這樣與老楊分離,不想就這麼踏上戰場,生死不明。

    就在這時,門外“哐啷”一聲脆響,老楊和阿飛循聲看去,只見陳青揚徐善謀二人正趴在圍牆上,準備翻牆出去。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包子楊,我本來是有事想來問問阿飛,剛進屋就看到你倆真情流露的,就想着說算了,這不正準備要走嗎,結果我這一個不小心,把你罐子摔了一個,對不住啊,您放心,罐子我們一定賠。”陳青揚一隻手抱着腦袋,滿臉不好意思的道。

    就在這麼說時,只見老楊帶着阿飛,兩人一齊跪了下去。“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

    此番景象,直接給陳青揚驚懵了,從小長大以來,陳青揚不是被人拎着衣領子扔出去,就是被人拿着掃把趕,受人如此大恩,那可真是打孃胎裏出 來的頭一回,饒是陳青揚這樣臉皮同樹皮一般的小混混,竟也嚇得不知所措了。

    見陳青揚被嚇懵了,半天不說話,徐善謀連忙提醒到:“揚哥,快別愣着了,別讓人家一直跪着吧。”

    陳青揚這才反應過來,但又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情急之下,張口就來:“沒事兒,都是一個鎮子的,客氣啥。”就這句話,還是陳青揚從別人嘴裏學來的。

    空氣就這麼尷尬了下來,陳青揚也正懊惱,怎麼從嘴裏冒出來這麼一句。

    老楊和阿飛站起身來,徐善謀單刀直入地道:“老楊叔,我們兩兄弟確實想請教阿飛一些事情,但今天或許不是時候。這樣吧,阿飛兄弟,你我相約三日後,鎮外小河邊見。另外你這身上的傷,希望到時候已經痊癒。”語罷,徐善謀連忙拉着一愣一愣的陳青揚離開了。

    “我說揚哥,你這鬧的哪出呢,哈哈哈,可樂死我了,你呀你呀,可真不是個當英雄的料。”剛走出不遠,徐善謀便嘲笑起陳青揚來。

    陳青揚悶悶不樂的迴應道:“你大爺的小謀子,你就笑吧,我也不稀罕當啥英雄,反正,小爺我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隨即,陳青揚話鋒一轉,“三日之後,得讓這小子一五一十的都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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