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好奇地拿起一塊聞了聞,淡淡的松木香味。
原來是上好的松木炭這種炭火氣大,卻無煙,最能隱藏行蹤。
男子邪魅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自言道:“果然人小鬼大”
鍋中的石頭下,壓着一點兒布頭,瑾之好奇地搬開石頭,見是一個小布包,隨手拿起打開,有精細而瑩潤的白色粉末露出來。
“氯化鈉”
他粘了點兒放在舌尖上,鹹香的,沒有半分苦澀。
“原來這世間真有如此美味的精鹽沒想到她居然能用這般簡陋的設備,煉製出讓整個大商趨之若鶩的氯化鈉來,果然了不起”
說完,他將這一小包精鹽塞進了自己的袖袋。
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緊皺眉頭,雙目漸冷:“她身邊那個是男的”
。。。
突然,大風肆虐,將林中鳥獸驚散。
走遠了的幺九,回頭眺望,心中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公主”嬤嬤擔憂地看向幺九。
幺九回頭,輕笑一聲道:“沒事,是我太緊張了。”
子昭聞言,望向幺九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是你太緊張了,是你人太好了,從未做過壞事吧是不是怕官府查,又怕被族人知曉,呵呵,沒關係,本少爺罩着你”
罩着你這三字聽着耳熟。
幺九心中苦笑,這不是自己的口頭禪嗎,以前可沒少對王老五這般說。
幺九還未開口,嬤嬤冷着臉道:“子昭姑娘真會說笑,如今九公主今非昔比,哪裏需要你這個嘖嘖嘖,這個娘娘腔罩着,你別忘了,爲了給你解寒毒,公主如今還虛着呢,不過制了三斤鹽而已,瞧瞧她的臉色,都蒼白了。”
見嬤嬤這般護犢子,幺九抿嘴,眼中笑意連連。
子昭緊張地看向幺九,見她果然臉色蒼白,不由十分自責。
這三個月來,別人都以爲她深居簡出,只有子昭心中明白,她一個小小的孩子,數次出入深山老林,爲了尋找去除寒毒的藥草,每每都受傷歸來。
她親力親爲熬製藥草,又幫他按摩驅毒,在火盆的碳烤下,每每都體質透支,好幾次累暈過去。
每一幕,他都記在心裏最深處。
“你胳膊可還有不適”
子昭突然溫情脈脈的拉住幺九的胳膊,幺九嚇了一跳,“呃早沒事了,脫臼而已”
“那肩頭的擦傷呢”
子昭輕輕撫上她的肩,動作輕柔,眼中都是心疼。
幺九無語,一把將修長的大手打掉,粗魯而力颯。
“嗯還有”
見子昭突然看向九公主的胸口,嬤嬤如護崽的老母雞,撐起寬大的衣袖,快速將幺九擋在身後,眼中是戒備。
“你看什麼”
子昭被唬了一跳,眨巴着眼睛看了會嬤嬤,嬉皮笑臉道:“自然是關心小九九”
笑夠了,見嬤嬤還擋着,撇了撇嘴,小聲嘟囔着:“擋什麼擋啊小屁孩一個,沒發育呢,還怕人看一眼”
嬤嬤人老耳背,但幺九耳力好啊
幺九躲在嬤嬤身後,低頭瞧了自個兒一眼。
呵呵。
幺九苦笑,這哪裏能跟二十一世紀,那個高挑窈窕的自己相提並論。
“哎”
幺九嘆了口氣,女人有誰不愛美,但願能早點找回那兩件玉器,儘早尋到王老五,回到現代,回到舒適的別墅。
。。。
三人回到乙索,有人已等的不耐煩了。
“兆力哥哥你瞧,我沒說錯吧,幺九定是偷了孃親的東西換了甲貝,才能置辦這麼好的行頭”
錦衣華服的五公主乙索憐星,趾高氣昂的堵住了三人回去的路。
五公主身後站着英勇無敵的乙索兆力,此刻,他緊鎖眉頭,睥睨着三人,目光冰冷而狐疑。
幺九看了眼攔路的二人,面無表情。
自從家宴之後,她變的很“乖”,見了華夫人都是繞道走,在整個家族前,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能躲就躲,能讓就讓。
或許因爲這樣,三個月來,他們倒是很少找麻煩。
爲數不多的幾次“偶遇”或“衝突”,乙索瑾之都會及時出現,幫幺九化解困境。
三個月下來,幺九倒是欠了大公子不少人情。
當然,這只是衆人心中認爲,幺九可不這麼覺得,大公子不會無緣無故幫她,在他沒說明意圖之前,她纔不會感激他。
幺九淡淡地看了眼兩人,轉身,繞道,一如既往。
但跋扈的五公主卻不依不饒,一伸手擋住幺九,立眉瞪眼道:“你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
兩人離得近,憐星低頭,瞥見幺九領口露出半片緋色,卻是一塊琥珀色的瑪瑙玉佩。
而她蔥玉般的指根,同樣環着一隻同色玉戒。
這成色大眼一瞧便知道是上等貨,乙索憐星眼熱,伸手就去揪扯。
沒揪着
人反而彈了出去。
正好撞在乙索兆力身上,強壯的男子沒有一絲防備,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五公主憐星被撞得頭暈眼花,可她卻沒看清,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推開的。
扶着五公主的乙索兆力瞬間回神,見自家妹妹被欺負,氣場開。
他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緊緊盯着護住幺九的子昭。
如果他剛纔沒看錯,憐星就是被這個高挑的女子彈開的,她居然會功夫。
乙索兆力語氣狠絕道:“你是何人混入乙索,目的何在”
子昭正要說話,卻被嬤嬤拉住,嬤嬤笑道:“她是誰呵呵,她不過是九公主救回來的服侍丫頭會些拳腳也不足爲奇吧,畢竟這世道,總喜歡欺負弱者不是嗎”
乙索兆力皺了皺眉,他還不屑於和一個快入土的老婆子較勁。
“滾開”語氣狠戾,氣勢嚇人。
可誰知嬤嬤不但不走,反而上前一步,擋住了子昭和幺九。
“尊貴的二王子,您是十天干部落稱頌的大英雄,難道要欺負兩個弱女子嗎”
服侍丫頭弱女子
一個弱女子能將自己推個踉蹌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