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幺九傻眼了。
這還是那個輕功卓絕、武藝超羣的大公子嗎
他不會是磕了什麼藥吧這表現好像石英附體啊
被幺九唸叨的瑾之,跑了幾步,轉過一道彎,才放慢腳步。
他撫了撫心口,只覺得一顆心跳的極快,似乎要衝破胸腔的束縛跳出來。
他懊惱地扶額,真丟人呢
不過一句“喜歡和瑾哥哥在一起”怎麼就這麼大反應。
此刻,他似乎進一步看清了幺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免又自嘲起來。
“瑾哥哥”這層身份不解除,他們作爲兄妹永遠沒有可能。
不再多想,瑾之穩了穩心神,步履矯健。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自亂陣腳可不是個好開端。
見瑾之快步離去,幺九無聊地閒逛着。
閒來無事,她自貼身的衣兜掏出那塊玉牌,一邊用手摩挲着,腦海中一邊回想着巫族尊長聽到“巫青玄”三個字時,臉上極爲明顯的表情變化,先是震驚,然後又釋然,即使一閃而逝,卻未逃過幺九的眼睛。
若說她不認識巫青玄,幺九還真不信。
可尊長爲何又要否定呢難道她的孃親真的不是什麼普通女子
幺九正琢磨着,突然一聲怒吼,將她嚇了一跳。
“幺九,你該死”
幺九正眼一看,居然是乙索憐星。
只見她此刻形容狼狽,原本華麗的鳳凰牡丹衣裙,此刻污髒破損,高高盤起的髮髻也歪在一邊,頭上的華麗髮飾零落鬆散。
如果是乙索憐星清晨還是隻傲嬌的孔雀,那此刻絕對像只落水的倒黴雞。
幺九突然就笑了。
“瞧瞧,這便是聽不懂人話的下場,請你走你偏不,非得讓人將你踢出去,哎,何必呢”
乙索憐星正要發怒,突然瞥見幺九手中的玉牌。
她好奇道:“那是什麼”
幺九不語,將玉牌收起。
乙索憐星卻不依不饒:“哼憑你也配擁有這麼好的東西是那老太婆送你的”
幺九不想搭理憐星,轉身想走。
卻不想憐星快速繞到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而且眼中閃現貪婪的光芒。
“你將玉牌給我,本公主饒了你今日不恭之罪否則”
幺九見憐星雙眸中有威脅之意,好奇道:“否則怎樣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寄生蟲,少在這裏瞎咧咧礙眼”
幺九的拒絕和諷刺,徹底激怒了乙索憐星。
她怒目圓睜,眉毛立起,貼近幺九,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怒道:“哼你以爲你是誰那老婆子瞎眼了纔會看上你,你不過是巫青玄那賤人生的賤孩子,父親從未正眼瞧過你,在本公主眼中,你連最卑微的奴隸都不如,本公主以前對你拳打腳踢,欺負你,辱罵你,都是”
幺九聞言,下意識捂住胸口,因爲心中正奮勇而出的強大恨意,是原主殘留的怨念所致。
這股怨念的力量太強大,在腦海中盤旋不止,不停產生“殺了她,殺了她”的祈求和哀嚎。
如今的幺九,殺死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可是她不能。
如果那樣,她將失去自我,成爲原主復仇的工具,徹底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這不是她想要的。
“住嘴”
眼前這個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將她徹底激怒的後果。
乙索憐星被幺九渾身的戾氣鎮住了,果然沒再開口。
但她不說話,不代表她放棄了。
卻見乙索憐星突然詭異地一笑,然後渾身扭曲着,還不知天高地厚,握緊拳頭,衝幺九砸來。
幺九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這女人瘋了吧
乙索誰不知曉,她幺九天生神力,一身武藝就連首領都稱讚三分。
眼見她空手兩拳撲將過來,幺九目色一冷,呵呵,欠揍是吧那自己只好成她了。
“哐”
幺九隻用了一分力,就一掌將人打飛出去。
“咚”
憐星如破布娃娃,飛出去撞在石壁上,然後又跌落,白淨的圓臉是灰,嘴角溢出一絲血紅,看起來脆弱而無助。
“真不經打”
幺九說完,本打算離開,卻見乙索憐星詭異的笑了。
不好有詐
幺九剛反應過來,身後便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不用轉身,幺九也能猜出這人是誰,因爲乙索兆力已氣沖沖跑過去,將自家妹子扶起來。
幺九轉身,果然看到乙索承山正氣急敗壞地看着自己。
幺九本該解釋幾句,可她不是父親得寵的孩子,多餘的解釋無異於廢話。
“我做了什麼您不是都瞧見了嗎”
見幺九打了人還不知悔改,態度又傲慢,乙索承山更加怒不可遏。
“將幺九帶到王帳,按族規處置”
看着直挺挺站在王帳中央的幺九,乙索承山眯了眯眼。
幺九打了憐星,他並無多生氣,那個愚蠢的女兒丟盡了自己的臉,受點教訓能長些記性。
但此刻卻有件棘手的事,他必須妥善處理。
遁甲城二王子聽聞巫族尊長來了乙索,特來拜訪,卻不想尊長沒見成,卻親眼看到自家姑媽與表妹被打傷。
特別是華氏,族醫瞧過後曾說,她一口血吐出,暫時並無大礙,卻需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本無大礙,可華氏一見到孃家侄子,三分病七分裝,硬生生演了一出受盡欺負、生命垂危的大戲,與自己侄子抱頭痛哭。
乙索承山被吵的頭疼愈裂,偏巧這時侍女來報,五公主憐星不見了。
他才找了理由,拉着乙索兆力出來尋。
偏巧看到幺九將憐星打飛,見自己偏疼的女兒受傷,原本煩躁的心情,突然尋到了釋放的出口。
他正好缺一個理由,平息華夫人和遁甲城二王子的怒火。
二王子是遁甲首領最得寵的兒子,是未來遁甲勢力最有希望的繼承者,萬萬不能得罪。
乙索承山清了清嗓子道:“去,將二王子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