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還只會遊手好閒的子昭,無故被大皇子子琅告了一狀,說他玩物喪志,懶散放蕩。
一時間,本就不得寵的子昭,再次被父皇厭棄。
沒想到少年心性倔強,騎上自己送給他的追風,離宮出走。
這一去就是大半年,傳聞還被大皇子的人下毒追殺。
不得已,他只能命令甘慈之孫甘盤去尋人,並一路守護,誰想甘盤居然將人跟丟了好幾個月。
也不知他經歷了什麼
等他回到帝都,表面上依舊放蕩不羈,可實際上,他就像變了人。
他開始上進,開始關注朝政,開始相助自己
如今,他已是子吾的左膀右臂。
想到這些,子吾下意識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只見她年紀不大,卻已初具傾國傾城之姿,一張瓜子臉上,俏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自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又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除卻年齡,她眼眸深處,是洞悉世事的練達,以及和年齡不符的成熟。
子吾對她有種莫名的好奇。
發現眼前人對自己的探究與審視。
幺九警覺地後退了兩步,狐疑道:“你不是子昭,你是”
幺九想了一瞬,子昭曾告訴她,自己有一個兄長。
“你是子昭的哥哥”
子吾彎起脣角,笑道:“不錯,我是他的三哥。”
聞言,幺九又是尷尬,又是震驚。
沒想到子昭居然是大商皇子。
她看着眼前出水芙蓉般的男子,猛地後退了數步,囧笑道:“呵呵,幸會,幸會,原來是三哥啊”
三哥
子吾一愣,隨後笑着點了點頭。
“好說好說,你先轉過身去,我換身衣服。”
子吾說的極平靜,幺九卻羞紅了臉,只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過來坐吧。”
幺九轉身,見子吾換上了一身黑緞青雲袍,袍上還繡着暗金玄鳥圖案,長髮微溼,卻整齊的簪在頭上,更顯得文氣與成穩。
他的目光篤定,透着上位者該有的凌厲和霸氣。
如此一看,的確和子昭玩世不恭的形象有明顯的區別。
“原來三哥穿上衣服是這樣的,剛纔差點認錯了”
聞言,子吾將倒好的茶遞給幺九,同時眉毛一挑,眼中是好笑。
什麼叫穿上衣服是這樣的
幺九恨不得咬一口自己的舌頭,什麼時候自己變的如此笨口拙舌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子吾笑道:“姑娘想說,本皇子與我那皇弟,其實根本不像,對吧”
幺九點頭如搗蒜。
“我還真是好奇,爲何我皇弟心儀的女子,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戰戟的府裏,還被他送到本皇子的牀榻上”
子吾語氣輕慢,幺九卻不知如何作答。
皇弟心儀的女子
爲何出現在大將軍府
還不知道此人對自己的態度,她要如何回答。
“呵呵,心儀談不上,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子吾皺緊了眉頭,淡淡地道:“我這個皇弟,爲人仗義,最得我心,若是他的人,我必定會罩着,若不是,那請自便。”
幺九正要去拿茶杯的手,頓在半空。
還真是小氣。
但話又說回來,正因爲這份小氣,才更護短。
幺九嘆了口氣,心中將子昭問候了百八十遍。
親愛的子昭兄得罪一下,今夜情非得已,爲救瑾之只能出此下策,以下她所有的言論均爲虛構,如有雷同,一定不能天打雷劈。
“三哥這話就見外了,子昭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還好好收着呢,不信您瞧”
幺九自領口拽出一抹清透的紅色瑪瑙墜子。
子吾打眼一看,這不是子昭母妃生前的舊物嗎
看來他家這個皇弟,這次是動了真格了。
他母妃早逝,他這個做哥哥的,突然有種“家有兒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見子吾臉上的笑意漸濃,幺九鬆了口氣。
他信自己就好。
那她下一步計劃,就好實施了。
。。。
石木被人擒住,正在嚴刑拷打。
“說,誰派你來的,目的爲何”
石木緊緊抿着脣,一言不發。
他本就是個硬漢,流血不流汗,關乎乙索瑾之和九公主的安危,他自然不會輕易招供。
“不說,是吧給老子好好打,打到他屈服爲止,本將軍倒要瞧瞧,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到我戰戟的府上放火偷東西。”
行刑的侍衛一臉兇相,他手中的鞭子已然鮮血淋漓,還不忘在鹽水中蘸了一下。
鞭子被高高揚起,眼看着新一輪逼供就要開始了。
“住手”
突然,一個凌厲的聲音響起。
在這幽深的夜色中顯得極爲突兀。
衆人一驚,紛紛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一看,無不大驚失色。
特別是戰戟,當他看清有人將匕首抵在三皇子脖頸上時,一陣驚慌。
等看清楚挾持之人,居然正是被自己送入三皇子屋裏的女子時,更是面如死灰。
匕首閃着寒光,提醒着戰戟,此刻的危險。
“三皇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單憑一個弱女子,應該不是三皇子的對手,怎麼就被擒住了呢
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三皇子在自己府中出事,那陛下還不得颳了他啊
子吾無辜的攤了攤手道:“如你所見,本皇子被挾持了,而且是被你送來的美人兒給挾持了,本皇子還沒問你怎麼回事,你倒是先質問起本皇子了,嗯”
三皇子這是懷疑他嗎
戰戟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幺九面前。
“三皇子,不關我的事啊,這女子,她,她”
她難道不是皈依樓的姑娘,那她到底哪兒來的
戰戟狐疑地看向管家,卻發現管家早嚇暈了。
幺九看了眼一身傷痕的石木,眼中噴發出怒火。
可石木卻像沒事人一般,見幺九擒住了戰戟的貴客,看向幺九的目光中竟是感激和驕傲之色。
瞧,他家九公主就是牛
這麼好的脫身方法都能讓她想出來,真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