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乎看到了高大清雋的男人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被一羣兇狠瘋狂的狼狗撕咬,似乎看到了他奄奄一息臉色蒼白的被推倒搶救室
只要想要他獨自一個人躺在病牀上沒有人照顧,小心臟裏就控制不住的抽疼。
大眼睛裏滿是紅色的血絲,歐陽毫無預兆的擡起手握成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砸了過去
“碰”
最後一剎那,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理性瞬間佔據上風,小拳頭偏移了軌道,直直的砸在了女孩耳邊的牆壁上
雪白的牆壁上硬生生的被砸出來了一個小坑,上面還沾染着鮮紅的血跡,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妖冶野性的美感。
徐襄雯甚至聽見了手骨撞擊牆壁的清脆聲音,臉一下子被嚇的煞白,眼睛裏滿是驚恐的看着面前冷着一張臉的小姑娘。
“徐襄雯,這次是你先動手的,”歐陽緩緩擡起頭,完全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聲音裏就像帶着冰碴兒,冷漠到不帶有一絲溫度,“我就算現在打死你,沒有證據,那也是正當防衛。”
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屑,“防衛過當最多也就是判個兩三年,不礙事。”
被她眼眸裏的無所畏懼嚇到,彷彿下一刻真的就會把自己打死一樣,徐襄雯小腿都在顫抖着,第一次這麼切身實際的感受到危險。
心裏的恐懼害怕一層高過一層,迅速淹沒她所有的驕傲自信,剩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不安和惶恐。
感覺到了她的絕望和懇求目光,歐陽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收回自己沾滿鮮血的拳頭,白皙指尖上的那抹鮮紅異常刺眼。
動作很慢,把那紅色輕輕的蹭到了女孩鼻尖上,動聽婉轉的女聲裏面沒有感情的波動,故意放輕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幽幽,“你說。”
“秦遇那麼喜歡我,要是知道我爲他殺了人,他會不會等我出獄,然後心甘情願的養我一輩子嗯”
“而你呢化作一捧黃沙,沒有人會記得。”
鬆開禁錮着女孩的手,任由她的身體軟趴趴的滑下去,歐陽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又動作優雅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
居高臨下的看着白着臉不知道在看哪裏的女孩,如同王者一般霸氣,語氣輕飄飄的,“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機器人似的轉動着腦袋看小姑娘坐回座位上,拿過放在桌面上的外套穿上,然後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繼續自顧自的拿過文件看了起來。
那種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自信和氣質,是自卑的自己永遠也比不上的吧
她卑劣狠毒,用盡心機,還不是爲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可是卻永遠也比不上她......
害怕,痛苦,絕望,不甘,所有的情緒涌上心頭,徐襄雯低着頭,兩隻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
從一開始的無聲哭泣到後面的號啕大哭,都沒有引起冷漠旁觀的小姑娘一丁點的注意力。
徐襄雯根本不搭理他,反而是把臉埋了起來,哭的傷心。
把視線看向另外一邊的小姑娘,眼睛裏滿是疑惑。
目光慢悠悠的看過去,歐陽並沒有表態,反而也是沉默着,板着一張小臉一副“不要惹我”的小模樣。
好奇地走上前去,離近了,這纔看到小姑娘手上的鮮紅色,付小聰頓時就驚了,加快了步伐,“你這怎麼了”
“沒事,”歐陽很是冷靜的說道,“我挺好的。”
視線控制不住的看向另一邊的女孩身上,這麼大的屋子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很難不想讓人浮想聯翩。
察覺到那道視線,徐襄雯吸了吸鼻子,倔強的用衣袖擦着眼淚,眼眶紅彤彤的,哪怕腿是軟的,還是貼着牆一點點站了起來。
哭的已將有些沙啞的嗓子聽起來並沒有那麼悅耳,“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你們先忙,我走了。”
女孩蹣跚走出去的背影寂寥孤獨,付小聰看着心裏有那麼一絲不是滋味,但還是偏心眼,“歐陽,你沒事吧”
“我看你這手,都流血了。”
“哎呀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歐陽一下子站起身,兩隻小手驚恐的抱着自己的腦袋,“剛纔太生氣完全沒顧忌”
“秦隊要是回來了我該怎麼解釋啊”
着急的差點在原地跳舞,小姑娘根本看不到剛纔那副霸氣側漏的小模樣,原形畢露慫兮兮的看着男人,“小聰......”
迅速往後一步,付小聰看她這個樣子,準沒好事,“醫藥箱就在茶水間最下面的抽屜裏,或者是你去法醫室也行。”
“我還有事,你今天沒有見過我,我先溜了”
男人腳底就跟抹了油似的跑走,留下小姑娘一個人在那裏孤零零的皺眉頭垮着小臉。
完蛋了
手上拎着好幾個購物袋,秦遇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在辦公室裏看到他家小姑娘的身影,放在桌面上的外套也不見了。
“咳咳,”坐在座位上看着男人四處尋找着的眼神,作爲唯一知情者的付小聰迫於往日他的威嚴,弱弱的伸出手實話實說,“歐陽......她在休息室......她......”
“謝謝。”
秦遇並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去。
付小聰:“......”
自求多福吧,歐陽......
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就直接推開房門,秦遇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還是背對着自己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微笑,大步走上前,把東西全部放到了旁邊。
從背後抱住那單薄的小身子,高挺的鼻樑親暱的蹭着白嫩的臉蛋,“在做什麼”
“嗯”歐陽皺着小眉頭舉起來自己包的跟個小豬蹄子一樣的手,小嘴巴抿着,聲音小小的還帶着一絲可憐,“我,我受傷了在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