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楚銘堯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是齊勇打過來的,於是滑了接聽。
那端,齊勇道:“楚先生,你讓我查的宋子恆一直沒有線索,但是北冥沫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
楚銘堯此刻心亂如麻,幾乎沒有心思聽下去,所以只是問:“嗯,怎麼樣”
“真正的黎曉姿的確已經死了,現在的黎曉姿是北冥沫假扮的。”齊勇道:“她混入l集團後,取得了烈淵沉的信任,現在,獨創了unique香水品牌。最近,正在m國活動。”
楚銘堯眯起眼睛:“你意思是,宋子恆可能在m國”
“楚先生,這個我不能確定,我只提供我查到的消息。”齊勇道:“北冥沫下榻的飯店,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最近她的活動範圍,我這邊也已經標註。”
楚銘堯道:“好,謝謝”
“生意合作而已,不用客氣。”齊勇說罷,掛了電話。
楚銘堯正要看手機,助理已經打了過來:“楚總,不好了天運那邊黃總說,我們沒有按期交付貨品,損失需要我們來承擔他們會按照合約的條款,對我們進行起訴”
楚銘堯額頭青筋鼓起:“馬上查查所有的監控我們當日說的是一萬套合約我也看了,明明是一萬套,怎麼可能變成兩萬套”
“楚總,所有的監控都只有一個月的保留期,我們剛剛過了”助理小心翼翼道。
楚銘堯心頭咯噔一響,突然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當時,對方還很好說話地寬限了一週,而就是因爲那寬限的一週,讓所有的視頻資料都已經被覆蓋
面前的合約副本,白紙黑色寫的是兩萬套,而他、包括當日一起開會的徐經理和王新,記憶裏都是一萬套。
彷彿有一個巨大的謎團罩住了他,楚銘堯的手摩挲着合約的副本,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宮凌夜”
那天,他就疑惑,宮凌夜怎麼可能在有那麼重要客戶的情況下,邀請他一起過去喝酒。
而且,宮凌夜中途去洗手間,還讓他有了和客戶交換名片的機會。
當時,他也覺得裏面有詐,可是到了後面,不論是招標還是投標,又或者是談判桌上,所有的一切都符合流程,讓他一直狐疑的心,又落回了胸腔。
而現在看來,分明從頭到尾都是宮凌夜布的局
偏偏,到了現在,他都不知道,合約是怎麼從一萬變成兩萬的明明電腦密碼只有他自己知道,明明存合約的文件櫃只有他和王新有鑰匙
外面,嘈雜聲越來越大,不少記者都聞詢趕來,明明是冬天,被圍住的徐經理卻滿頭是汗。而天運那邊,則是請來了律師。
楚銘堯在裏面的房間裏,一直沒有出來。
他知道,他如果出來,面臨的將是什麼
桌上的手機再度響起,他拿起來,見是王董打來的,有些猶豫,還是接了。
電話那端,王董聲音急切:“楚總啊,和天運的合約是怎麼回事我們幾個老傢伙在會議室裏等你主持大局呢”
“楚總啊,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們股東看的可是股價啊”王董說着,開了免提,頓時,會議室裏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
“海晟集團因爲和天運集團的合作面臨將近四億元左右的經濟賠償,雖然這對於一家市值過百億的公司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最近海晟的各種表現的確差強人意。這是股民和市場對一個集團的信任度,也是所有消費者對於一家全球型高端科技集團的信任度問題,不得不說,海晟正面臨創立百年以來,最大的信任危機”
“今天海晟的股價高開低走,原本因爲一次大項目而走高的股價,在違約被爆出後,直跌4個百分點”
一條條新聞,聽得楚銘堯脊椎發涼,他的眸底都是瘋狂:“馬上給我關了”
王董冷笑:“楚總,我們這麼叫你一聲,不過是因爲你是當初徐總指定的女婿。但是海晟這麼大,總裁的位置我們能推你上去,自然能把你拉下來對於我們來說,誰給我們帶來利益,誰坐上來,但是你,讓我們太失望了”
他的一席話,彷彿一個巴掌,狠狠地摑在楚銘堯的臉上。
他捏着手機的手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他最致命的弱點,就是沒有海晟的絕對話語權。
可是,海晟的股份當初徐青就算是最信任他的時候,也沒有分絲毫給他
而宋伊人一家死的死,殘的殘,他執掌了海晟,這三年半以來,一直有發展他的力量,可惜,他就算有上億的資產有什麼用
對於一個價值過百億的大型跨國集團來說,他不過只是一個持股1.3的小股東而已
他只要行差踏錯,依舊會被那些人拉下來
而他,雖然也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可是海晟那些人,他能殺得完麼
胸腔裏彷彿灼燒着一簇地獄之火,楚銘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宮凌夜現在在哪裏”
齊勇不多時,便告訴了他:“宮凌夜去國外出差了,具體地方我這邊查不出來。”
“你也查不出”楚銘堯眸底都是兇光。
齊勇道:“雖然我爸在某些部門,但是如果對方刻意隱藏,我這邊還是可能沒有線索。”
楚銘堯掛了電話,打開齊勇剛剛發的消息。
“北冥沫現居住酒店,m國薩爾市,費賽爾斯五星級酒店。”
他眯了眯眼睛,給王新打了個電話:“幫我訂機票,明天,去m國”
他吩咐完,又想到什麼,道:“馬上報警,就說有人潛入我們公司,篡改合同”
同一時間,軒轅澈正在公司,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看見是表姐打的,連忙接聽。
“阿澈,我回來了。”表姐道:“我在你公司樓下,口紅有點多,裝了一個箱子,你過來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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