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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澈被疼痛驚醒,想要反抗,可是,腹部不斷流失的鮮血和熱量卻彷彿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

    而這時,有人打了個電話出去:“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帶到了海上,我們馬上準備沉屍。”

    “嗯。”那邊,男人只是應了一聲,便直接掛了電話。

    那人聽到聽筒裏的嘟嘟聲,衝另外幾人點了個頭:“可以了。”

    於是下一秒,有人直接將軒轅澈扔了下去,然後,有幾人打了水,將快艇裏的所有血跡衝了乾淨,便直接返回。

    幾人靠岸後上了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刻,二中心醫院病房裏,北冥宵咳嗽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水”他聲音有些沙啞。

    正在打盹的北冥沫聞言,連忙直起身子:“宵哥,你醒了我馬上給你倒水”

    她說着,起身去給北冥宵拿了一個杯子,盛了水,又插上一支吸管,走到了北冥宵身邊:“宵哥,慢慢喝。”

    “沫沫”北冥宵感覺到脣邊有吸管,於是就着喝了兩口,這才問:“痛死我了我毀容了沒殘了沒對了,幹嘛黑不拉幾的還不開燈”

    北冥沫呼吸一頓,開口:“宵哥,你沒毀容也沒殘現在是半夜,所以”

    “正因爲半夜才該開燈啊”北冥宵喝了水,喉嚨好些,不過還是有些有氣無力:“快幫哥開燈,然後拿個鏡子過來。你知道的,我就靠這張臉喫飯,我得確定了臉沒事,纔有活下來的勇氣”

    北冥沫聽到他開玩笑的語氣,心頭更是覺得堵得難受。

    她拿了杯子去放到一邊,轉移話題:“就你那十八線的熱度,我覺得,你應該提升演技,而不是靠臉”

    北冥宵聽到北冥沫的聲音從幾米外傳來,心頭突然一涼:“沫沫,爲什麼不開燈是不是我真毀容了”

    “宵哥,真沒有”北冥沫無力地解釋。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北冥宵一陣激動,用那隻沒有輸液的手就要掀開被子下牀。

    北冥沫見狀,連忙攔住他:“好,我開燈。”

    她說着,走到門口,啪的一聲打開了外面套間的燈。

    北冥宵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他愣了愣:“燈壞了啊”

    只是,片刻後,他突然被一種扼住靈魂的恐懼包圍。

    他的聲音有些發乾,語調卻是故作輕鬆:“沫沫,你說,燈是不是閃了”

    北冥沫沒說話。

    北冥宵只覺得,這一刻,他已經半隻腳跌入了深淵:“所以,是我看不見了”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清風吹散。

    北冥沫沉默片刻:“宵哥,醫生說,還得做手術”

    “所以我是真的瞎了”北冥宵猛地提起聲音。

    他努力往前看,可是什麼都看不見。

    北冥沫連忙過去:“宵哥,你聽我說,之前我遇到意外,也失明過一段時間,所以”

    “那醫生怎麼說”北冥宵胸口起伏。

    “醫生說,你顱內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可能要幾個月,血塊才能自己化開。”北冥沫溫聲道:“所以別急,我們慢慢養”

    “沫沫,你不知道我爲了今天這個戲努力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爲了拿到男主角色,都經歷了什麼”北冥宵顯然根本不接受這個現實:“我第一次拿到最有可能翻盤的大男主劇我幾個月不能演,馬上就有人替代我,我進入娛樂圈將近十年,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他痛苦地道:“我就快30歲了現在新晉的小鮮肉,全都叫我一聲老宵我看着他們和我一樣從十八線到紅遍全國但是我,因爲一次次的意外,所有好的機會都失之交臂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才說服自己一次次打起精神繼續但是我真的累了,我這次失敗,真的再也沒有勇氣從頭開始了”

    北冥沫望着陷入痛苦的北冥宵,一時間,心頭也是思緒翻涌。

    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歡演戲,可是一直星途不順。

    她也以爲,他比較心大,哪怕遭受挫折,哪怕不紅,但是似乎總有用不完的力氣。

    可是現在,她看到他眸底的痛苦和絕望,也不由替他心痛。

    他不是不努力,不是演技差,而是彷彿冥冥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他每次就要夠到那個成功的浮木的時候,猛地一把,將他又推到了更遠的旋渦裏

    “宵哥,我知道你情緒現在可能不好,不過養好了身體,說不定半個月就能”北冥沫想到醫生說的低於10的機率,就覺得自己安慰北冥宵的話都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呵呵,沫沫,你小時候說謊就是這語氣。”北冥宵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伸手去牀頭摸東西,北冥沫連忙阻攔:“宵哥,你要什麼”

    他沒理會,一把掃了過去,頓時,放在一旁的病歷本被掃落到了地面。

    因爲夾子沒夾好,所以,一頁一頁散落開來。

    北冥沫連忙彎身去撿,她對着頁碼,卻在最後收起來的時候,驀然頓住了目光。

    上面竟然寫着,北冥宵輸了o型血

    北冥沫記得,她上生物課學了血型和遺傳的時候,回家還和父親做題。

    父親拿了自己兄長和嫂子的血型考她,她當時就說,她兩個哥哥肯定不是o型的,父親還點頭,說她答對了。

    可是,現在北冥宵爲什麼是o型

    北冥沫正疑惑間,身旁突然多了一雙皮鞋。

    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北冥深也蹲了下來,目光落在病歷上,轉頭,看向北冥沫,語調平靜:“沫沫,你也知道了”

    北冥沫震驚地望着他:“所以,我沒有猜錯你們不是”

    “對,我們不是。”北冥深點頭。

    “你早就知道了”北冥沫又問。

    北冥深繼續點頭:“嗯,我高考之前,就知道了。”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北冥沫又問。

    北冥深望着她脖頸上的吊墜,思索片刻開口:“怕你疏遠我們。”

    牀上,北冥宵聽着二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不由道:“你們在說什麼”

    “阿宵,我剛剛告訴沫沫,我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北冥深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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