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中的甜味兒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年初一3
    跑回家,大人都不在。我們燙了點兒飯吃了。準備繼續出去耍。可是出了院門,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耍的了。乾脆繼續去買串鞭炮來拆散了,一個一個的放。打火機點鞭炮實在是有些浪費。爲了節約打火機,從家裏悄悄地拿了幾根香出來。用打火機點燃香,然後用香的火頭去點鞭炮的引線。突然發現這樣滿安全的。因爲打火機的火苗離引線太近,引線被點燃了劇烈地燃燒,有時會把手指燒痛。而用香點,手就不用離引線那麼近了。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弟弟們自己去找自己的玩樂去了。我呢就去樊老太家看父親大人打牌耍。推開樊老太家的院門,就看見父親大人和溫玉紅、樊老幺,還有木寶寶,他們四個在一張“八仙桌”上,各坐一方打“鬥十四”。樊老太他們在一邊“觀戰”。旁邊的板凳上擺有幾盤瓜子、花生,還有玉米花兒和米花兒糖。小林音沒有去逛街,或者是逛街已經回來了。見我到她家了,笑盈盈地招呼我。還趕緊端了一盤糖和果子出來。大家有說有笑的,互祝新年好。然後我也在父親大人身邊坐下看他們打牌。看了一會兒。只見父親大人的“手氣”不怎麼好。樊老幺,也就是小林音的丈夫,他的手氣特別好。連續胡了幾把牌。不是“三番”,就是“兩番”。寶寶叔已經被打得沒有“聲音圖像”了。溫玉紅也開始拍桌子了。樊老幺倒是偷着樂,因爲他的“手氣”好,面前的搪瓷盅裏已經裝起許多“玉米粒”了。父親大人倒是“不動聲色”。但是看他面前的搪瓷盅裏的“玉米粒”也不多了,估計還有十幾個。要是再挨兩個“三番”就沒有“搞頭”了。要出錢買“玉米粒”了。看父親大人的牌也不怎麼樣,感覺就是一把“爛牌”,既沒有“對牌”,也沒有“大紅點子”的牌。完全就是那種“一樣三張,日子難過”的牌。但是他改變“策略”了。不再去追求“番胡”,而是儘量湊夠“二十點紅”,然後就胡“屁胡”。雖然“屁胡”沒有“番”,但是還是有一個“玉米粒”的進賬。胡牌的就是莊家。閒家每人給莊家一個,一個屁胡就是三個進賬。而且莊家還可以多摸一張牌,即莊家八張牌,閒家七張牌。不一會父親大人的搪瓷盅裏的“玉米粒”就多了起來。當他終於胡了把“三番”,進賬二十四個“玉米粒”時,溫玉紅被“打幹”了。只見溫玉紅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張“大團結”放到桌面上。大聲地說:“拿去補”。父親大人說:“補不開。下盤付嘛。”樊老幺趕緊把錢撿了過去,“我補得開。”說着就從褲兜裏摸出一大把票子。一五一十的把一百塊錢找開了。麻溜地把“大團結”揣到了自己的褲兜裏。然後認真地數自己搪瓷盅裏的“玉米粒”。數完說道:“除去老本五十個,我這裏還有三十二個。我就撿三十二塊錢。剩下的你們撿。”寶寶叔:“我這裏只有十四個了,我要出三十六塊。”沒有想到,這一場父親大人居然是“大贏家”。他居然贏了五十四塊錢。父親大人:“我這裏除去老本,還有五十四個。你們拿去分。”溫玉紅把找開剩下的錢揣了回去,也把自己的“玉米粒”摟到了搪瓷盅裏。寶寶叔也是出了錢,把自己的“玉米粒”摟了回去。溫玉紅:“這樣打一塊的不起勁兒,要不我們打兩塊的”邊說邊向另外三位投去徵詢意見的目光。樊老幺:“我沒有意見。我覺得,還可以加起飛機打。”寶寶叔:“我覺得打一塊就可以了,大家都是過年打起耍的。”溫玉紅見意見不統一。一個同意提高到兩塊,一個不同意。他就把矛頭指向了父親大人。“老木你開句腔撒。到底打不打嘛”父親大人:“開槍是不能亂開的,要打人的。我說啊,大家都是打起耍的。就不要打那麼大了,不然打起壓力大。”溫玉紅:“我說你個老木也是的。一年到頭打幾盤了,有什麼壓力啊何況我輸家都開口了。就幹兩塊的,把飛機也加起打。”小林音:“你們打起耍就是了哈。把飛機加起打,牌野得很,番胡大,輸贏也大。贏了倒是高興,那輸了怎麼辦呢年一過完,娃兒些又開學了,還要交學費哦。”見寶寶叔不吭聲。樊老幺:“木寶寶,你是不是害怕回去遭你婆娘說啊”寶寶叔脹紅了臉說:“哦。不是哦。不是,這點兒權力我還是有的。幹就幹嘛。”父親大人:“大家就打兩塊的嘛。飛機就不要加起幹了。”達成了一致。四人又繼續打牌了。因爲是父親大人的莊。大家剛把牌摸好,就差父親大人摸最後一張了。我看見父親大人的臉色很緊張。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靠了過去看看。一看不要緊,再看嚇一跳。原來父親的牌全部都是紅色的,而且七張牌,六張都是配好的,就一張牌是單起的。如果最後一張牌,也就是第八張牌摸起來和第七張牌配起,那至少就是“天胡三番”,如果摸起來恰好是“紅牌”配起,那就不得了了,就是“天胡三番”加“紅胡三番”,六番的牌。閒家,每人要出六十四個“玉米粒”,也就是一百二十八塊錢。這一把牌就是三百八十四元。難怪父親大人如此緊張。其他人見父親大人還沒有摸最後一張牌。趕緊催促到:老木你快點摸牌,打牌安客喂。父親大人:“這個牌大得很,你們那個幫我把最後一張牌翻出來啊。”溫玉紅:“番個屁。要番你自己番。那個都不準動手。”樊老幺:“有好大點兒的牌哦。只要你擺得下來,我們就認賬。”寶寶叔:“他大爺也是的,猶猶豫豫做啥子,痛快點兒。”父親大人小心翼翼地去把最後一張牌摸了起來。我晃眼看見是一張黑牌。這樣他就沒有機會幹“六番”了。父親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把牌拿到了手裏。也終於看清了牌面。雖然是黑牌,但是配上了。這樣就是“天胡三番”。這個時候,父親大人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幺幺些,你們剛纔差點兒遭個大番胡了。”樊老幺:“老木,你不要故弄玄虛了,得吃了就趕緊把牌擺下來,大家抓緊時間幹二盤。”溫玉紅:“就是,就是。快點。”父親大人哈哈一笑“這盤輕鬆,一家八個。”說完把牌擺了下去。大家一看,哇“天胡三番”。把玉米粒付了。溫玉紅:“我建議換一副牌打。”寶寶叔:“溫玉紅,我看你是人窮怪屋基。”父親大人豪爽地說:“老大,你跑一趟。”隨手遞了十塊錢給我。我趕緊跑去街上幫他們買牌。嘿嘿,這差事要是俊哥兒在就輪不到我了。一副撲克牌三塊,我這跑路費就七塊,安逸哦。把牌買回來,他們換了繼續打。只是溫玉紅手氣實在不好。局面變成了“三捆一”,就他一個人輸。他也是什麼“辦法”都想了。一會兒要“換位置”。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要“剮皮”。一會兒要“切牌”。打到最後還“借錢”,但是大年初一的“規矩”是不借錢的。大家也就“散了場”。估計溫玉紅應該輸了三四百塊錢。因爲除了他,大家都說自己贏了百把塊錢。小林音煮好了湯圓請大家喫。溫玉紅輸乾淨了,沒有心情喫,一個人走了。小林音:“他溫叔叔,你不要講理啊。喫點兒纔回去吧。”溫紅玉並沒有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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