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中的甜味兒 >第227章 ?醉酒誤事難下村
    這差不多半斤白酒,在清晨灌下了木一的空腹,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毫無懸念地,木一倒下了。等徐英雄把爲哈和莫大送出鄉政府大門返回來時,他看見木一已經躺在了牀上,眼睛緊閉,口水不住地順着嘴角往下流。根據他的經驗,這木一肯定是急性酒精中毒了。必須馬上催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趕緊抓住木一的雙肩,使勁地搖了搖。木一隻是朦朦朧朧中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漂浮,一時間海浪大了起來......徐英雄見搖晃已經搖不醒木一了,趕緊用大拇指掐木一的人中。劇烈的疼痛,終於喚醒了木一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經。木一微微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在眼前晃動,腦袋裏嗡嗡作響,聽不清楚面前的人在說些什麼。然後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時隔壁的潘建國也起來了。他看見木一的門是打開的,也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然後看見徐英雄正在掐木一的人中。潘建國:“這是怎麼了”徐英雄:“剛纔爾哈口的村組幹部過來了。大家高興就喝了幾口酒。沒有想到他的酒量這樣差勁兒,你看都醉成這樣了。喊都喊不醒。”潘建國:“這樣怕是不行。萬一醉死掉了怎麼辦”徐英雄:“那怎麼辦呢喊又喊不醒,吐也沒有看到吐。你看盆子都還是乾乾淨淨的。”潘建國:“這樣不行,必須給他催吐,把胃裏的酒給他弄來吐出來,那樣可以儘量減少酒精的吸收。看來這個傢伙酒量比我還差。”徐英雄:“我看他這酒量應該是全鄉最差的一個了。”兩人幫着把木一的頭弄到了牀邊,讓木一的趴在牀上,頭對着地上的盆子。徐英雄:“這樣還是不好整啦。”潘建國:“要把他的口撬開。”徐英雄:“怎麼撬用筷子撬萬一把牙齒弄掉了怎麼辦一個牙齒一萬塊哦。”潘建國:“我還有一個辦法。”說完壞壞地笑了起來。徐英雄:“什麼辦法”潘建國:“就這樣。”邊說,邊從腦殼上抓了幾根頭髮下來。然後拿頭髮去搗木一的鼻孔。木一的鼻孔受到強烈的刺激,忍不住就口要打噴嚏。這一張口,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了。一時間,嘩啦嘩啦,哇啦哇啦,吐了一大片,把胃裏的酒全部吐了出來。吐到最後,開始吐黃水水了。潘建國:“你看已經吐乾淨了,都開始吐苦膽水了。”徐英雄邊繼續拍着木一的背,邊說:“你快去拿張帕子進來我把他的臉揩乾淨。”潘建國,邊去拿帕子,邊說:“遭了,把老子的衣服都吐髒了。”徐英雄接過帕子給木一揩乾淨臉,慢慢地把木一挪放到牀中間躺好。然後把盆子端到廁所裏去倒了,然後舀了點水把盆子涮洗乾淨。又拿了幾個碳渣把踩到地上,把其他的嘔吐物吸收掉。舀了一大瓷碗水放到牀邊的,然後把木一扶做起來。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木一的腦袋雖然還是天旋地轉渾渾噩噩的,但是已經恢復了一點點意識,緩緩地把眼睛睜開了。徐英雄:“木一,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木一“嗯”了一聲。徐英雄:“那我現在餵你一點兒水,你要儘量張開嘴多喝點,這樣才能夠把你胃裏的酒精稀釋了。”說完,拿過水喂到木一嘴邊。木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他的口實在是太乾了。他身體裏的水分都快要被酒精燒乾了。只是喝了這差不多大半碗水,他的胃裏又有了反應。他趕緊喊道:“盆子”。潘建國連忙把盆子遞了過來,木一又是一陣狂吐,把剛剛喝進去的水吐了個一乾二淨。吐完,尷尬地望着徐英雄和潘建國:“不好意思了哈。給你們添麻煩了。”徐英雄:“現在沒得事了吧”木一:“莫得事了。只是腦殼昏得很,我想睡一會兒。”徐英雄:“你睡嘛。我再給你弄點水放到桌子上。等會你想喝了自己拿起就喝了。地下,等你酒醒了起來自己打掃哈。”潘建國:“英雄,我們乾脆把桌子順過來擋在牀邊,不然怕他一會兒睡着了翻身掉下牀來摔傷了。”兩個人順好桌子,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很快,木一就沉沉睡去了。等他醒來,嚴格地講,應該是等他餓醒了。已經是天黑了。木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一摸,自己怎麼躺在牀上屋裏瀰漫着難聞的酒味兒。木一艱難地爬了起來,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一拉開關,嘿運氣真好,居然來電了。一看地上,實在是狼藉不堪。趕緊起來,把地上的東西打掃乾淨。可是味兒還是大。把水桶裏的水倒在地上衝洗,邊洗,邊用掃把往外間趕水,趕到外間又趕到屋外的排水溝裏。幹了一會兒,木一隻覺頭昏眼花,實在是太餓了。一看,火也熄掉了。木一辦法,只好去敲了敲拉木書記家的門。敲開門買了袋方便麪,回家倒了點兒開水泡起。連湯帶水吃了個精光。頓時覺得恢復了不少元氣。只是屋裏的味兒還大得很。水桶裏的水也沒有了。木一又去敲了敲馬不棋的門,借來扁擔,打起電筒去挑水。來到水井出,木一趕緊舀滿兩桶水,彎腰一挑,居然身體有些虛弱挑不動滿滿的兩桶水。於是倒掉一部分,然後才慢慢地挑回去。來來回回跑了四趟,終於把屋裏沖洗乾淨了。正準備把衣服換了再去挑一挑水回來洗衣服。電停了,屋裏一下又恢復了黑暗。木一隻是作罷。洗了把臉,再把腳洗了,然後回到牀上躺起。只是,現在睡覺還早了一些。而且今天早上起來就喝醉了,睡到現在,差不多睡了十幾個小時了。睡也睡夠了。這電實在是不方便。點蠟燭又危險,成本又高。點電筒成本更高。電池的電量又不足,有些電池買起來就是軟的了,用不了多久就沒有電了。電視也沒有看的,書也沒有看的。不睡覺的夜晚,實在是難熬得很。木一有些懊惱自己的酒量太差了。如果自己不喝酒,就不會醉。不醉就不會丟人現眼。不醉就不會睡這麼長的時間。不醉也就不會把屋裏吐得一塌糊塗,然後還有費精費力地打掃沖洗。唉。這小酒量,真是把自己害慘了。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拒絕人家啊。總不能人家喝一碗自己舔一口啊。更不能夠人家一口乾了,自己嘴皮都沒有打溼啊。還要給這些村組幹部些搞好關係,自己連酒都和他們喝不上幾碗,這關係怎麼去搞好呢木一,開始陷入了憂慮之中。因爲在醉酒之前,徐英雄好像說過今天沒有事情就要去爾哈口收稅的。自己這一喝醉,現在才醒,怕是已經誤了下村收稅的事情了。拉木書記說的:酒量就是能力,酒品就是人品。看來自己的能力是不行了。如果自己再不耿直點,不來幾個“一口乾”,自己的“人品”都要不行了。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強詞奪理”,但是你又偏偏無力去反駁。當這種“論調”成爲一種普遍的“真理”時,工作能力大小的衡量標準更多的就變成了酒量大小的“比拼”。因爲這個地方物質實在是太貧乏了。大家的溝通交流都在“一碗酒”裏。木一不懷疑自己的工作熱情,也不擔心自己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但是對自己的酒量已經開始信心不足了。他爲自己的“未來”和自己的身體健康開始擔憂了。他怕自己如果再不學會保護自己,遲早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酒精打垮。酒精已經變成了木一的“敵人”,而且是一個既無法戰勝,又無法逃避的敵人。木一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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