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中的甜味兒 >第342章 初登局長家的門
    出了阮局長辦公室的聞清風頓感輕鬆。剛纔在阮局長的辦公室裏自己太緊張,太壓抑了,許多想說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不過看阮局長的反應,好像並不反感自己來彙報工作。尤其是要離開阮局長的辦公室時,阮局長說的那句“有什麼想法要多溝通多交流哈”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怎麼溝通,怎麼交流呢聞清風一時還沒有個清晰的思路。他低着頭,漫無目的地走在西龜縣城的大街上。突然他的眼前一亮,不遠處一個特別醒目的“招牌”名煙名酒店,吸引了他。他快步走了過去。店裏的老闆正一手夾着一支菸,一手端着一杯茶,悠閒地看着電視裏播放的節目。見有“顧客”上門了。老闆擡眼瞟了一下聞清風,並沒有立即招呼他。聞清風還是第一次進這“名煙名酒”店。他被琳琅滿目的“名煙名酒”,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些名煙名酒的價格嚇了一跳。光是那某“名酒”的價格就要他兩三個月的工資,還有那某“名煙”的價格,那也是要他一兩個月的工資。不就是一斤酒一條煙嘛。價格怎麼就那麼貴呢這簡直就是在“搶人”。對就是赤裸裸地搶人。聞清風心想,這什麼酒的主要成分不都是酒精和水的混合物嗎一瓶醫用酒精的酒精含量是百分之九十五,還要兌上一些蒸餾水稀釋成百分之七十五的含量纔可以用呢。這某名酒的酒精含量才百分之五十二。如果說喝酒喝得是酒精的話來說,喝這某名酒還不如直接喝酒精划算。可是這兩者又不能相提並論。它們的價格那實在是天差地別。想歸想。聞清風還是決定舍點兒“血本”,買瓶酒,買條煙,去阮局長家裏走一趟。可是他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錢,又實在是太薄了些。“老闆兒,你這些菸酒價格能不能少一點兒”聞清風有些怯懦地問了問老闆。“哦。價格沒得少。”“少一點嘛,老闆兒,就當交個朋友了。以後我還要經常在你這裏買的哦。”聞清風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想,鬼大爺才經常在你這裏買。這麼貴的,買一次都要人命了,還經常買,還要不要人活了嘛“價格沒得少。一分錢,一分貨。”聞清風想冒詐一下老闆兒。“我去別家店裏看過了,他們的價格可比你這裏要優惠一些哦。”老奸巨猾的老闆兒豈會上聞清風的當“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買來自己喫的。應該是買去送人的吧。你知道送人講究個什麼嗎”“還有講究”“當然有啊。那就是一個真字。你想一下,如果你花了錢,卻買到的是假貨。然後你又把假貨拿去送禮了。你要知道,收禮的人可不止收你一個人的禮,人家收禮那都是收出了經驗的。他們鑑別假貨的本領可不比我們差。要是知道了你送的是假貨,你想想你要找人家辦的事情還辦得成嗎”老闆的話,字字像是鐵錘敲擊着聞清風。他想,這老闆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老闆又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小夥子啊。做人做事,千萬不要做割卵子敬神的事情哈。”這可是一句西龜土話,話糙理不糙。話裏的意思大家都懂。聞清風有些窘迫。其實他的全部動作,包括細微的表情全都被老闆盡收眼裏了。“小夥子,如果你手頭不寬裕的話,你可以買這款川酒,價格要實惠一些,煙你就沒必要買“軟包”的了,反正價錢都一樣,你換成兩條“硬包”的,這樣拿起呢要好看一些。出門左拐,往上再走一點點兒,那兒的水果攤賣的都是高檔水果,你可以再在那裏買上一些水果,提起就更好看了。”聞清風聽到老闆的建議,心想這老闆“服務還蠻周到”。遂掏錢買了一瓶川產名酒,兩條硬包名煙。老闆細心地拿了兩個黑色的塑料袋幫他裝好。這就避免了聞清風提着東西,在路上太“招眼”的尷尬。付了錢,提着“輕飄飄”,又有些“沉甸甸”的“名煙名酒”,聞清風快步按照老闆指的路來到了“水果攤”。媽呀這些水果那價格確實是“美麗”,動輒就是幾十塊錢一斤。忍痛繼續“出血”,又花了好幾百。總算不是“兩手空空”了。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快下班了。既爲了趕時間,也爲了儘量避免碰見熟人。聞清風招手搭上了人力三輪。“老闆兒,去哪裏”“防疫站。”“好嘞”三輪車伕,腳下生風,鈴兒叮噹不斷。很快就把聞清風送到了防疫站門口。正在他付車費,車伕找補他一塊錢的同時。他看見衛生局的那輛白色“三菱”正從防疫站大門口開出來。聞清風的心裏一喜。看來,阮局長回來了。聞清風兩手提着東西,來到阮局長家樓下。他有些忐忑了。因爲他只知道阮局長家住在三樓,但是從底樓的情況來看,一層有兩戶人家。那這阮局長家是那戶呢左邊,還是右邊。這萬一敲錯了門,被別人知道自己來“送禮”了。那多不好。他突然有些想放棄。難道我聞清風也要像別人一樣靠“拉關係”,靠“關係”來當這個“副院長”光是這一次就花了自己二千多塊錢。這差不多是自己半年的積蓄了。送了,能夠順利當上這副院長也好。萬一沒當上呢那豈不是“打了水漂”也許別人經濟實力“雄厚”,但是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是很清楚的。可是買都買了,總不能拿去退了吧大過年的,就算自己拿去退,別人也未必同意退啊。說不定還要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管他的了,豁出去了。成不成就這一次。聞清風提着東西,輕腳輕手地來到三樓。他仔細看了看,兩邊的門都是一樣的防盜門。唯一不同的就是左邊的門框上方乾乾淨淨的,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而右邊的門框上方掛得有雞毛、樹枝和雜草做的“草把”。這右邊住的應該是一家彝人。這“草把”按照他們的風俗,是一種“辟邪”之物。而據他所知阮局長是漢人。於是,聞清風將全部的東西都提到左手上,擡起右手輕輕地敲了敲左邊的門。“誰呀”很快,裏面就傳來了一個婦女的聲音。“我是小聞。”“哪個小聞啊你有什麼事”。婦女繼續警惕地問,並沒有急於開門。但是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走到了門背後了。“我是瓦拉多衛生院的小聞,來找阮局長彙報工作的。”門背後的中年婦女正是阮局長的愛人王麗。“門外面是哪個啊”“他說自己是瓦拉多衛生院的小聞。我要不要說你不在”“瓦拉多衛生院的小聞讓他進來吧。”得到了愛人的准許,王麗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提着東西的聞清風。王麗滿臉熱情地說到:“小聞,快進屋,快進屋。”等聞清風進了屋,立即就把門給關上了。見聞清風把東西放到了茶几上。阮局長忙說:“小聞,你這是做什麼啊”聞清風見阮局長一臉嚴肅,心裏咯噔一下。他真怕阮局長拉下臉來把自己趕出去。但是,他緊張歸緊張,還是笑着說:“阮局長,這不是春節嗎。早就想來給你拜個年了。沒有辦法,家裏事情實在是多,走不開,一拖就拖到了今天。”王麗知道他們肯定有事要說,給聞清風泡了杯茶,就到廚房裏去忙活了。阮局長:“小聞你來耍就是了,還提什麼東西嘛。下不爲例哈。”聞清風連忙點頭到:“好的,好的,下不爲例。”心裏真慶幸阮局長沒有趕自己走。“小聞啊。你工作幾年了啊”“差不多三年了。”“家裏都有幾口人啊”“家裏三姊妹,我是老大,弟弟在鐵路上工作,妹妹也是學醫的,畢業了還沒有分配工作。”“哦。學醫的哈。馬上就要分配了。”聞清風突然聽到阮局長說“馬上要分配”了的消息很是意外。實在是太好了,這哈妹妹就有正式工作了。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他實在擔心,怕妹妹是因爲沒有工作,爲了找“飯票”才嫁給孫民強的。見聞清風走神了。阮長雲繼續問到:“小聞啊。你爲什麼想當這個副院長呢”這個問題實在是厲害。阮局長就這樣直接地問聞清風了。聞清風其實也在心裏無數次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其實他的心裏就僅僅是想多做點兒事情。“阮局長,我想當這個副院長主要是想多做一點兒事情。”“哦。你倒是說說看,如果讓你當了這個副院長你準備怎麼開展工作”其實剛纔在茅部長的辦公室,茅部長已經給他交了底。縣上爲了加強衛生工作,每個中心衛生院都將增配一名副院長。不僅如此,還將無條件把醫學生全部分配工作。這也是茅部長最後的工作了。等縣上“兩會”召開之後,他就要去人大了。全縣上下,一場大“變動”正在醞釀中。他很看好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但是許多事情,又不像是它表面上那麼簡單。聞清風也沒有當過副院長,但是他還是按照自己心裏的想法,仔仔細細地給阮局長“彙報”了一番。阮長雲聽聞清風說得頭頭是道,連連點頭。“小聞啊。好好工作吧。你的努力,領導都看在眼裏的。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我是會給你加擔子的。”聞清風明白領導這是下“逐客令”了。還有,阮局長話裏的意思他也大概聽明白了,他需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聞清風起身告辭。王麗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小聞啊,在這裏吃了飯纔回去啊。”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還有人正等着請他們去喫飯呢。她只是客套一下而已。“謝謝了哈,阮嬢嬢,我家裏還有事情。”“那下次又來耍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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