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七吩咐,蘇遙一腳踹開了房門,朝裏面衝進去。.xcmxsw.
蘇七緊追而上。
村民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是跟在後面的祝靈亮了她的腰牌,“明鏡司查案。”
村民先是一怔,而後臉色發白的退到一邊,“是是是,不敢打擾各位官爺查案。”
蘇七與蘇遙身處在一間內室裏。
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傢俱,只有一張破敗的木牀。
在木牀一角,還扔着一件孩子的外袍,從材質顏色上看,正是小七跑掉當天穿的那件。
蘇七抓過那件外袍,渾身氣息一冷。
蘇遙也是臉色大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竟然敢動小七,我殺了他。”
蘇七想起剛纔那名村民的話,她立即轉身出去。
村民還站在一側沒有離開。
她幾步衝到他的近前,聲音與剛纔截然不同,“漁村裏面,誰還與阿強熟悉?知道他平時會去哪裏玩?”
村民被他的氣勢嚇住,好一會才吱唔着開口,“與……與阿強玩的來的人,便只有小水了,他他……他家就住在那邊。”
說到這裏,村民朝一個方向指去,“那處最高的房子,便是小水的家。”
蘇七不再說話,急匆匆的朝那邊跑過去。
幾人連忙跟上。
到了小水家門口,正好看到一個流裏流氣的年輕男人從裏面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個錢袋子,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死老頭,纔給那麼一點,簡直晦氣,阻了老子的財路,老子與你沒完。”
蘇七聞言,不用多猜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村民所說的小水。
蘇遙渾身的內力傾巢而出,一把扼住小水的喉嚨,將他壓到牆壁上。
“說,阿強那個混賬東西在哪裏?”
小水被扼得喘不過氣,一張臉紅了又紫。
雙腿控制不住的打着顫,拼命朝蘇遙使眼色,一臉‘我說我說’的模樣。
好一會,蘇遙才鬆開他,任他像只死魚似的滑落下牆根。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說,說錯一個字,我要了你的命。”
“不敢不敢。”小水嚥了口唾沫,也顧不上多喘氣,連忙說道:“我今日上午從春風賭坊出來的時候,他還在裏面大殺四方,也不知道那小子從哪裏來的銀子做本錢,我見他贏了不少,恐怕這會子還在賭坊中呢。”
“春風賭坊在哪裏?”
小水攥着手裏的錢袋子,“各位大爺姑奶奶,我其實正準備去那處將輸的銀子贏回來呢,若各位肯高擡貴手,我願意引個路,帶您們過去。”
“廢話少說,帶路。”
“是是是。”
小水戰戰兢兢的將他們帶去渡口,船伕見到幾人這麼快便要離開,心下有些詫異。
但幾人的臉色不同於來時,當即也不敢多問。
好在撐船的時間點到了,船伕將船撐至對岸。
下了船後,一行人在小水的指路下,趕至賭場所在的小鎮。
鎮裏的人流量不小,還算熱鬧。
小水只是將他們帶到門口,不敢與他們一起進去,擔心賭坊老闆知道是他將人引來的。
蘇七也不在乎這個,進去之後,直接問賭坊裏面的管事,“漁村的阿強在哪裏?”
蘇遙就近踹翻一張桌子,“漁村的阿強是哪個?”
賭坊裏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到,有怕死的立刻指向一個年輕男人,“是……是他。”
阿強生得賊眉鼠眼,剛想跑,卻被祝靈一劍抵住喉嚨。
“說,你帶走的孩子呢?”
阿強聽聞是這件事,臉色愈發的慘白。
那天他出船去撈魚,卻在河道上瞧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他近來手頭緊,見周邊沒有大人,便將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
他先將孩子關在家裏幾日,直到在外面找到了買家,才連夜帶着孩子離開了漁村,賣了二十兩銀子。
“該死的!”蘇遙看阿強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殺意。
若不是還等着他交待小七的下落,他只想將他的腦袋摘下來。
阿強嚥了口唾沫,這才知道自己惹了了不得的人,那孩子口口聲聲說他是世子,難道……
一想到這是真的,他雙腿間一溼,竟被嚇得失禁。
“饒……饒命啊!我該死,我罪該萬死。”
蘇七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人在哪裏?”
阿強立即哆嗦着回道:“賣給了鎮子裏的黃員外,他家就在這條街的盡頭處。”
他的話音一落,蘇七便示意了一個眼神給顧子承。
顧子承拎住他的衣領子,拽着他往外走。
賭坊裏的人誰也不敢攔,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離開。
一行人直接去往黃員外的家裏。
他們到的時候,黃家卻亂糟糟的,彷彿剛經歷了一件什麼大事。
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人見到他們幾個,最終看向阿強,他幾步上前,不由分說的揪住他。
“你說……你賣給我的孩子,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那孩子是他買來替他早夭的女兒配陰婚的,哪知道,陰婚還沒操持好,人卻不見了。
阿強哪裏敢說話,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蘇七與蘇遙只消看一眼宅子裏的東西,便能推想出這黃家準備做什麼陰損的事。
蘇遙滿腔的怒火更盛了,“好大的狗膽子,竟敢拿小七配陰婚!”
說話間,他的內力迅速朝外一震,所有黃家的人,眨眼間便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蘇七拉住還想再發狠的他,“表哥,先問出小七的下落再說。”
蘇遙忍住暴脾氣,拽過嚇傻了的黃員外,“小七呢?”
黃員外張了張嘴,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好半晌,他才從喉嚨裏擠出一番話。
“孩子……孩子送來之後,我沒……沒有虧待他,好喫好喝的供着,就等今日配……”
後面的話剛到嘴,便被他嚥了回去。
他錯開這個致命的話題,“幾個時辰前,我去房中請他出來,可窗戶開着,房間裏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我派人四處找過,找了幾個時辰都沒有找到,眼看着吉時就要過去,我……”
黃員外的嘴一快,又要提到配陰婚的事上,趕緊收嘴,苦着一張臉求饒道:“我是當真沒對他做過什麼啊,還請各位饒命……饒了我們這一回,我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