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過去了十天。
這天已經到了黃昏,麗莎依舊站在城堡的窗口前,望夫石一眼的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此時她的頭髮有些散亂,雙目之中隱隱有細密的血絲,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點點。
她很絕望,她最怕的就是瑪爾斯只是路過角陵,之後一去不回,再也找不到了。
“小姐,這是今天來認領的人”,一個衛士帶着幾個人走進來。
每天都會有人,十多天來,每天都有,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今天這十幾個,算少的了。
“都不是,帶走”,麗莎靠着牆壁揮了揮手,無力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瑪爾斯已經揹着一摞的獸皮,進了角陵堡,他剛乾完泥水的活,臉上髒兮兮的,就像化過妝一樣,又低着頭,揹着獸皮,只當他是窮獵人,像這樣的人多了,也沒人注意他。
麗莎守着的那扇門是對的,奈何就這麼一下子時間不對,就讓人給溜了。
“聽說伯爵大人,驅趕了在城裏的巫師”
“是的,我親眼看到伯爵大人的衛兵把三個巫師從城裏扔了出來”
“他們是騙子,對騙子怎麼能這麼仁慈”
“對,我說,應該殺了他們”
一路上,瑪爾斯不知聽到多少這樣的言論,在他們的心中,好像欺騙伯爵就是天大的罪過,必須處死以儆效尤。
“是啊,只是稍微騙了騙人,又不是搶劫,偷竊”,一個尖細的聲音在瑪爾斯耳邊響起,嚇了瑪爾斯一跳。
他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長得乾瘦,帶着兜帽的男人。
“我隨口說的,你可別當真”,瑪爾斯連忙搖了搖頭,快步走了。
“嘿嘿,這麼大個人,膽子卻這麼小”,對着瑪爾斯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瑪爾斯只顧行走,用最快的速度帶着獸皮來到了絡腮鬍子的鐵匠鋪。
“叮叮噹噹”
在一片金屬敲擊聲中,瑪爾斯找到了正在和人談生意的絡腮鬍子大漢,他和絡腮鬍子對視了一眼,示意自己去放皮子,就往裏面走進去。
鐵匠鋪的內部,還是一樣的熱,打鐵的男人們光着膀子,只套着皮子的圍裙來防備跳動的火星。
瑪爾斯把東西放到當時他挑槍桿的地方,把壞了斧頭鋤頭什麼的留下,就從後門出去,趁他們修的時候去附近買種子。
“我總感覺,這張臉好像在哪裏看到過”,絡腮鬍子大漢笑着送走客人,想起瑪爾斯來,就看到後院地上的皮子和壞掉的農具,下意識的摸起自己的鬍子。
他和瑪爾斯打交道有段日子了,對他的長相自然不陌生,他說的在哪裏看到過,是除了瑪爾斯,還從其他地方看到過這張臉。
不過常年的打鐵已經讓他的腦子裏都是各種圖紙了,想到最後他也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