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求你了,真的會死人的,一會媽回來你怎麼交代”楚媛媛在桌子下出不來也焦急的喊道。
楚安安渾身都是暴戾的氣息,端着灑了半杯的酒問,“能說了嗎”
楚思思聞言,急忙點點頭。
楚安安啪的一下將酒杯放在桌上,“那就老實交代,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我下毒,爲什麼這麼對我”
楚思思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喘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你18歲那年,周文軍跟我在一起沒多久,然後她在咱們家看見了你,從那以後總會無意中提起你,我們因爲你吵了好幾回,那個時候我特別恨你,但我沒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讓你變醜而已。今天若不是你搶走了四爺,我們也不會這麼對你。”
楚安安嗤笑,“倒還是我的錯了”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就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傷。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楚家的孩子”
此話一出,姐妹倆又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楚安安嘴角扯了一個冰涼的笑意,“誰家的親姐妹會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楚媛媛和楚思思愣住。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四爺跟你說的”她以前明明老實又聽話,怎麼忽然就改變了這麼多
楚安安看着她們,回想那個殘忍的晚上,她是恨不得弄死她們,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她爸媽對她有收養之恩,否則也許可能她早已經死了。
“雖然爸媽總是偏心,你們對我也沒有一點姐妹之情,但畢竟爸媽收養我一回,這一次我當報恩,放過你們,別再有下一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楚家。
屋子裏就剩下兩個夾在椅子與桌子中間的姐妹,到底是找了家裏的臨時工,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才從裏邊掙脫出來。
剛出來,楚思思便氣急敗壞的朝着楚媛媛發飆,“你可真行,我給楚安安下藥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能嫁給四爺你倒好,關鍵時候就把我給賣了,讓我替你去死以後有事別特麼找我,那四爺娶了楚安安跟我有雞毛關係”
說完,轉身要走。
楚媛媛自知理虧伸手一把拉住她,“好了別生氣,我那還不是用的拖延政策,剛纔她給你灌那杯酒的時候,還不是我幫你求情”
楚思思聞言使勁甩開她,“說起這個我就生氣,看你那副軟骨頭的樣子,我就不信楚安安敢對咱們怎麼樣她若真的對咱們動了手,厲家還能要她你以爲她憑什麼這麼囂張還不是有了四爺這個依仗”
“你還知道四爺是她的依仗,甭管怎麼樣,爸說的對,現在她畢竟頂着四爺未婚妻的頭銜,她若真出事,四爺就算不喜歡也會爲她出頭,我是不想跟她硬碰硬,你看她力氣多大,這大理石桌咱們好幾個人才挪動,她想弄死咱們還不是易如反掌。服個軟又怎麼樣,又不是不收拾她。”
楚思思聞言,緊蹙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你怎麼收拾”
楚思思嘆口氣,“可惜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露餡了呢她怎麼猜到酒裏有毒的”酷錄文學 .ku6
楚媛媛道:“大概是我們表現的太熱情了。”
離開楚家的楚安安心情有些低落,今天跟那姐妹倆就這麼攤牌,無疑是斷了再跟那個家裏的聯繫的可能,雖然那個家於她而言並沒有多少溫情,但她心裏還是莫名的生出一種酸澀,一點點的滲透了五臟六腑。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忽然腳步停在一個叫鴻福源的飯店門前,她記得,她十歲的生日就是在這過的,那時候,他爸媽還有楚媛媛楚思思都在,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過生日。
不過,以前飯店叫金福飯店,門面也比這小多了,沒想到現在發展這麼大了。
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裏邊的環境都變了,變得高檔,變得陌生,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一如既往的人滿爲患。
她跟着侍應生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她生日那晚喫過的菜,又要幾瓶啤酒。
看着滿桌子的菜,眼底灼熱,鼻尖泛酸,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她不知道還好,偏偏,她什麼都知道。
她拿着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杯,看向空落落的對面,嘴角輕輕挽起,將杯中酒喝掉。
距離她幾十米的位置,有幾個女人在聊天,楚安安隱隱約約聽到了厲南霆的名字,她豎起耳朵,集中注意力聽。
“我聽說厲南霆要跟楚家訂婚了,聘禮都下了。”
“是,我也聽到了一點,聽說要跟楚二小姐訂婚。”
“什麼什麼就那個最醜的那個”
“可不,也不知道那位四爺怎麼想的。”
“不可能,厲南霆是厲家家主,那麼大的一個家族,怎麼可能允許那麼一個醜女嫁過去族老們也不能同意吧更何況,還有個總統夫人的姐姐,我看這醜女八成就是一炮灰,厲南霆用來跟他父親的戰爭,不是說他們父子不和嗎”
“知道父子爲什麼不和嗎”
“具體原因不知道,反正從厲元朗娶了李思敏,父子兩人的關係就更僵了。”
“厲元朗跟徐慧的婚姻本就是利益聯姻,厲元朗有的是錢,跟徐慧又沒有什麼感情,找小三太正常了。”
楚安安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又是這樣的言論,什麼時候這樣的事都被大衆認可了
她爸爸也是,好像有錢的男人,若在外邊不沾花惹草都對不起他有錢的身份似的。
她看見過她媽媽偷偷的哭,卻從未見過她媽媽鬧過,可能鬧完的代價是要比她心底的委屈更大。
成人的世界,每個人都有現實的考量,也並不是誰都可以隨時隨地肆意宣泄情感。
她若想聽,每天都能聽到很多,甭管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也計較不過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還能不讓人家說嗎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心情似乎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