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銘則直接把包間門關上,進來後又關了電視,明顯是要找事的節奏。
衆人不明所以,靜觀其變,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厲銘的聲音也清楚的傳進每個人的耳畔:
“李福你膽子不小啊,四爺的人你都敢算計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話音落下,幾個男人竊竊私語:
“四爺哪個四爺”
“在青城還有誰敢號稱四爺”
“你說厲家四爺不能吧,四爺怎麼會來咱們這”
李福也不認識厲南霆,但聽兄弟幾個的議論,再加之心裏有鬼,瞬間就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厲四爺,他心中大駭,兩條腿瞬間就軟了。
卻不得不裝作聽不懂,“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來人。”
他假意喊人,遂朝着房門口走去。
厲銘幾步跨過去,擋在了李福的前邊,聲音帶着幾分玩味,“跑什麼啊敢做不敢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偵查反偵察玩兒的挺明白啊”
李福強裝鎮定,“我不認識什麼四爺,你們找錯人了吧”
厲銘臉色沉下來,一腳將人給踹趴到茶桌上,上邊的酒瓶子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混雜着屋子裏女人的尖叫聲。
“給臉不要臉。”
沙發上不明真相的幾個男人喫人的嘴短,見狀直接起身,“欸,你們有話好好說,幹嘛打人啊”
厲南霆微涼的眸子看了幾個男人一眼,只一眼就讓他們閉了嘴。
那種感覺形容不上來,就像是被一把匕首逼到了脖子上,總之挺讓人毛骨悚然,本來站着叫囂的身體,也莫名發軟。
厲銘冷聲道,“不關你們的事,不想死的出去。”
他的話音落下,剛剛踟躕在包間裏的人一瞬間散了個乾淨。
厲南霆沒搭理他們,只是緩步走到沙發挑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在兜裏掏出一盒煙,不慌不忙的在煙盒裏敲出一根點燃,狠吸了一口,纔將目光落在李福的身上。
他語調慵懶,帶着幾分隨意,“說說吧。”
李福強忍着疼痛,狡辯道:“你們讓我說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厲南霆又吸了一口煙,嗤笑,“看來你還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着,伸手抄起桌上一個酒瓶子,手起瓶落,一整瓶的啤酒,直接碎在李福的頭頂上,啤酒順着腦袋流了下來。
李福當時就懵了,剛還打算他就咬死不承認,他還能拿他有什麼辦法大不了就是挨頓揍。
可他哪裏知道,他這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
頭上的鮮血混着啤酒後一步汩汩而下,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以爲我是想聽你的狡辯”
他的聲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川,帶着攝人的冷。
李福此時才稍稍明白了一點,青城魔王人鬼懼怕,這真的不是一句傳言。酷錄文學 .ku6
他以爲他不敢拿他怎麼樣
事實上,他的小命就攥在他的手上,至於要不要,全憑這位爺的心情。
厲銘看着他傻愣愣的樣子,到底是忍不住說了句。
“是,我說我說。”
李福一邊應着一邊想着怎麼讓自己能罪名小一點,於是道:“石家的四姐妹被二小姐給打了,我那天去醫院看他,無意中說起這件事,他就想讓我幫他教訓一下二小姐”
“你想好了再說。”
厲南霆靠坐在沙發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將菸頭摁滅在水晶的菸灰缸中。
李福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他說的是假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他被砸的蒙圈的腦袋,此刻正在進行着天人交戰,他不敢不說,但也不敢說。
他微微擡起頭,想看清男人的臉色,但看不清,額頭上的汗加上頭上流下的血,直接糊住了眼睛。
他已經站不起來,整個人匍匐在他的腳邊,艱難出口:
“當年二小姐因爲我無意中弄壞了她的一個護身符就打了我,所以我懷恨在心,去醫院的時候,聽我表弟說起二小姐打人的這件事,所以我一時鬼迷心竅,讓他將計就計,既能收拾他的繼女,又能給我自己報仇。四爺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這一回。”
厲南霆冷笑,將目光落在李福的身上,“知道我這個人最煩什麼嗎”
李福詫異的擡起頭,目光充滿疑問。
厲南霆眯了眯眼,自顧自的道:“說謊。”
聞言,李福心臟都跟着抽緊了一下,幾乎是本能的回道,“四爺,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一句隱瞞。”
“你做了什麼,我一清二楚,若不想說,就永遠都不用說了。”
厲南霆說完,朝着厲銘淡淡吩咐:
“讓他永遠閉嘴。”
厲銘應了聲,直接過來就要抓李福。
李福被嚇得差點升了天,感覺魂都沒了,這話若是別人說的,他自然不信,但厲南霆,他真的相信他會讓他永遠閉嘴的。
“我說,四爺我說,是楚媛媛,她剛開始找我,我就沒答應,但她爲了讓我幫她做這件事,不但給了我一百萬,還答應在嫁給你之前,都跟我保持關係,我、我沒經受住誘惑,所以才找石家姐弟做了這一切的,她就是想讓你趕走二小姐,自己嫁給你,四爺你饒了我。”
李福一臉跟鬼畫符似的,臉上血水淚水鼻涕弄的滿臉都是。
厲南霆聞言,頓時一股噁心感涌來,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一張臉有些難以形容,憤怒中混雜了嫌惡,半天都沒說一句話,極力忍着殺人的衝動。
她倒是會盤算,趕走楚安安,還讓他娶她這夢做的還真是挺美。
好久,厲南霆才壓下心裏的翻攪,又問:“你跟安安有什麼過節”
李福懵了一下,猶豫着開口,“我、我不小心弄壞了二小姐的護身符。”
他不敢看厲南霆,但他就不是個老實的人,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着,一看就沒說實話。
厲南霆冷冷瞥他一眼,警告道:“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