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辰逸暗自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厲南霆在意的根本不是糕點的好壞,而是誰做的而已。
他看着尷尬的席錦研道:“做吧,多做點,把我那份也帶出來。”
席錦研狐疑的點點頭,“好。”
“嗯,你多喫點,別總搶人家的。”厲南霆道。
席辰逸道:“還不是你非要顯擺,不喫你多沒面子。”
厲南霆瞪他,“信不信我讓你喫進去的再吐出來。”
席辰逸欠揍的回道:“其實也就一般般。”
厲南霆氣笑了,“一般喫不着葡萄的人都說葡萄酸”
席辰逸哼了聲,不跟他爭辯,“行了,你這沒事我們也放心了,我們先走了。”
席錦研不想走,她還什麼話都沒說,“南霆,一會你還去公司嗎”
“嗯。”厲南霆應聲。
席錦研語氣略有些失望,“哦,那,等你有空,我在過來吧”
待他們走後,厲銘問,“四爺,你還是休息一天吧。”
厲南霆道:“得去,不去公司就得亂套了,昨晚我暈倒有多少人看見”
厲銘道:“體育館這一路應該是不少人看見,我倒也警告了,就怕警告也沒用。”
“不用,咱們越是在意,就越有欲蓋彌彰的嫌疑。”厲南霆說完又道:“你去書房在最底下一層的抽屜,有個小盒子給我拿出來。”
厲銘應聲,起身去了書房。
沒一會兒,他捧着一個緞面的小盒子出來,“四爺,是這個嗎”
厲南霆點頭接過盒子打開,裏邊躺着塊紅色石頭,是一個太極圖的一半,看得出來應該還有一半,才能湊成一副太極圖,鏈子也沒有多餘的裝飾純黑色。
他將項鍊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怎麼又戴上了”厲銘問。
厲南霆道:“錦兒說過,這條項鍊有修復止痛的功能。”
厲銘明白了,他無奈的嘆口氣,最後兩週了,若這項鍊真的有這麼神奇,就讓他家四爺平安吧
楚安安不是非要補課,以她的成績上青城大學一點問題沒有,她只是不想讓厲南霆多想,故意找了個藉口出來的。
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難道還非要等人家趕她出御霆苑的那天嗎
其實她這一上午也沒怎麼聽,頭昏昏沉沉的像是發燒了,昨晚在四爺的房間,他房間的溫度開的有點低,可能是感冒了。
中午的時候,她去校醫室拿了點藥,剛出來就聽見有人叫她。
“楚安安學校門口有人找你。”
楚安安狐疑的應了聲,剛出校門就看見了站在學校門口的席錦研。
她心底忽然涌起一陣反感,她來找她幹什麼
“席小姐。”她還是維持了最起碼的禮貌,跟她打了聲招呼。第六書吧 .6shu8xs.
席錦研臉上帶着名媛淑女的笑,像是一個家長的口吻道:“安安,你放學了嗎我找你有事,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楚安安有些難受一點都不想跟她坐坐,“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席錦研提了口氣,似是無奈道,“你在生我的氣”
楚安安是蹙眉,“生你什麼氣”
席錦研解釋,“昨天我也是看南霆暈倒有些着急,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
楚安安了然,淡淡回了句,“沒事。”
席錦研看着她,有些像哄小孩子似的口吻道:“行吧,既然你不想出去坐坐,我們就在這說,其實你也應該能看出來,南霆不是真心跟你訂婚,這只是他逼我回來的一種手段,我跟南霆從小到大,算的上青梅竹馬,加上阿辰的關係,我們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對我好到無話可說,我的初中、高中都是他騎自行車帶我上下學的,我們形影不離連阿辰都在嫉妒。
楚安安在聽到她說到厲南霆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她能控制住自己不逃避,卻控制不住變得蒼白的臉色
儘管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但親耳聽到從她嘴裏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猶如萬箭穿心。
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騎自行車帶她上下學,這是該有多喜歡。
她看着她,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正常,“你想說明什麼呢炫耀我的未婚夫是你的青梅竹馬”
席錦研道:“不是炫耀,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和南霆都是驕傲且被動的人,總想聽到對方先說出喜歡自己的話,可昨天南霆昏迷不醒我真的嚇壞了,我才發現跟他的身體比起來,先說出喜歡,真的沒什麼了不起。我知道我們兩個鬧矛盾,不該傷害你這個無辜的人,南霆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讓他提出退婚,或是把你趕出御霆苑,他也做不出來,楚小姐是一個善良的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你在御霆苑的這段時間,南霆也算護你周全,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我也可以補償給你,錢工作出國都可以”
楚安安忽然覺得很冷,聲音更冷,“我什麼補償都不想要。”說完,轉身就要朝着學校裏邊走去。
“楚小姐”
席錦研急聲道,“我看的出來你也挺喜歡他的,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就別讓他爲難成全我們吧。”
楚安安頓住腳步看着她,目光空洞又麻木,她說:“只要四爺喜歡的是你,我怎麼樣都行。”
說完,直接進了學校。
她感覺渾身滾燙,整個人像是燒了起來。
腦袋也是暈暈乎乎的,沒有回班級,而是直接去了宿舍,有些放縱的意思,就是什麼也不想幹,不想上學、不想吃藥、不想說話,不想回憶席錦研跟她說的那些刺耳的話。
可那句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成全我們吧一直在腦海縈繞。
如果不是四爺在病中還口口聲聲喊錦兒,或許她也不能相信。
如果不是四爺說什麼再也不讓她離開,她也不能信。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爲了逼她回來,讓她喫醋,讓她先說出喜歡這兩個字。
可她卻在這個未婚妻的角色裏動了心,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直接越過鼻樑砸進枕頭裏。
現在
她真的可以大度的做到成全嗎
做不到吧
她強迫自己不要想了,深深地提了口氣再呼出,她能感覺自己呼出的熱氣都卷積着一股熱浪,嘴脣乾巴巴的,心裏想着給自己倒杯水,大腦卻指揮不動身體,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人在拍她的臉。
“安安,安安”
低沉帶有磁性的男聲,讓她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以爲是在夢裏,未語淚先流,伸手去抱眼前的男人,“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