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銘直接癱倒在地。
司徒煜扶着厲銘,一雙眼也緊緊地盯着被炸的粉碎的車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面對這樣的慘狀,沒人會覺得厲天還有生還的可能
可楚安安卻驀地將自己的腦袋給擡了起來,看向離他們不遠處的道溝子。
她退出厲南霆的懷抱,幾步跑過去。
厲南霆問:“怎麼了”
楚安安邊跑邊說,“有什麼聲音。”
大家眼裏似是染上某種希冀,都跟着跑過去。
果然一眼便看見在道溝子裏掙扎的厲天,他一身狼狽,看樣子傷到腿了,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看樣子是爆炸波及的。
那一瞬間,楚安安鼻子又是一酸,“厲天你嚇死我們了。”
厲天艱難地給他們擠出一個弧度,“我沒事”
厲南霆也長長地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
厲銘則是一下子衝過去將他給抱住,“哥,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厲天被他這一抱差點疼死,但他沒吱聲,只是無聲地勾了一個脣角。
司徒煜也走過去,見他給在道溝子扶出來,
“幸好你回來了,否則厲銘都要衝進火海救你了”
厲天使勁的抱了抱他們。
“你怎麼還在這”
厲天回想剛剛那一瞬間,還是心有餘悸的。
他本來是想往下跳,便感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給推了出去,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剛纔若不是聽見了厲銘喊他,可能還醒不了。
“我是被爆炸給炸到那邊的。”
厲銘擦了擦眼裏的淚,“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厲天后背衣服幾乎已經沒有了,裸露出的肌膚全是灼傷,只單單這麼看着都疼。
那條腿大概是剛剛摔的,一點不敢使勁。
楚安安道:“四爺,厲天的傷不能耽誤。”
厲南霆應聲:“嗯,我已經打了電話,一會就有人過來接咱們。”
說着吩咐:“你們扶厲銘去旁邊休息會,車子很快就來了。”
幾個人也就剛安靜了一會,楚安安便又聽見一些細微的響動,她驀地看向隱藏在不遠處的樹林。
“四爺有人在監視我們。”
厲南霆蹙眉,他確實想知道到底是誰暗殺他們,但他又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殘兵敗將,還是忍住了。
而且難保他們不是調虎離山,所以沒動。
但厲銘聽見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朝着裏邊追了過去。
“厲銘”
厲南霆喊了聲,“別追了。”
厲銘也很快反應過來,厲天受傷,司徒煜的功夫不行,如果他再走了,四爺和安安小姐會有危險,於是追了兩步便停下來。
幾個人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焦急的等着,他們下山的時候就快黑了。
此刻更是已經黑透了。
楚安安警惕的聽着周圍的聲音,有些暗惱自己爲什麼要上山來,如果不來這荒郊野外,也就不會給壞人下手的機會,更不會讓人在車子裏動了手腳。
此刻他們傷的傷、殘的殘,若是像那晚那樣一起出動幾十人的情況,他們必死無疑。
厲南霆的想法跟楚安安一樣,擔心會有變故,一時一刻都不敢耽擱,御霆苑的人到這最少也得一個小時。
他深吸口氣,拿着手機給最近的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
嚇得壓根就沒敢耽擱,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爲首的警察姓李,見到厲南霆很是客氣的打招呼,“四爺,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厲南霆倒是客氣的跟他握握手,解釋道:“我們車子壞了,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們回去,我們這有個傷員。”
警察急忙道:“好的,應該的。”
厲銘和司徒煜將厲天給擡上警車,跟厲南霆道:
“四爺你和安安小姐先走,我剛纔跟保鏢聯繫過了,他們也快到了。”
厲南霆應聲,叮囑:“小心點”
厲銘道:“放心吧”
警車招搖過市的駛去。
而隱藏在樹林的那夥人,一口氣差不多跑出一公里的,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一羣人面面相覷,問前邊一個瘦高的男人道:
“宇哥我們跑什麼”
“還跑什麼沒聽見警車聲啊”
“聽見了,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警察看證據倒是不能把咱們怎麼樣,但若落到厲南霆的手裏就慘了,那人心狠手辣,他可不管什麼證不證據,若對你用點手段你能不招”
男人道:“可能得招”
王宇瞪了他一眼,“那不就是了”
男人又問:“可現在怎麼辦回去也沒法交差啊這該死的一個沒死。”
王宇道:“那就實話實說,誰知道他們這麼命大,車子都炸了人卻沒事。”
男人又道:“宇哥你不覺得挺邪門嗎咱們把車門都給鎖死了,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另一個男人道:“我看見了那車門都掉了,像是被人給踹掉的”
男人又道:“踹掉你給我踹一個我看看”
王宇:“”
御霆苑這一晚燈火通明。
郭友德給厲天詳細的檢查了下,後背大面積灼傷,右腿骨折。
厲南霆肩膀大面積擦傷,手肘軟組織損傷。
厲銘和司徒煜也是不同程度受傷。
郭友德給他們處理好,都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看着躺在牀上的一個個病號,厲南霆的臉色簡直黑如鍋底,難看到了極致。
他吩咐任飛查監控所有往那邊去的車子都查,挨個查
楚安安輕輕挽住厲南霆的手臂,一臉不解的問:“我們去山上也是臨時決定,除了御霆苑的人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瞭解咱們的行程,還能安排一場暗殺難道御霆苑還出了內奸不成”
經楚安安這麼一提醒,厲南霆的眉頭當即蹙緊,“內奸”
難道是張良
他一直對張良有所懷疑,不會是他乾的吧
想到這,倒是一時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對楚安安道:“你先去睡吧,我去找任飛”
楚安安拉住他,“行了,你有點身爲病號的自覺性好嗎”
厲南霆還是要走,嘴裏無所謂的扔了句,“沒事。”
楚安安幾步追過來,攔住他,“明天再查,很晚了,你不睡也不能不讓人家睡啊。”說着將人給拉回房間,“睡覺”
厲南霆拗不過她,也總算消停了。
兩人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
楚安安蹙眉不解,“這厲成仁不是已經被你罰到國外了嗎怎麼還會有人置你於死地”
厲南霆的脣角勾了一個冷冷的弧,沒說話。
楚安安又問:“四爺你有沒有懷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