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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的日色終於落幕,鳳安歌等的有些無聊,她打了個哈欠,想:要不回去得了,看那幾個人等死,當真是沒什麼意思,污了眼。

    只是這哈欠還沒來得及打完,她便看到了一羣極爲眼熟的生物趁着夜色輕步而來。矯健的身姿,雪白的皮毛,幽幽的低音,金色的瞳孔,泛着她極爲恐懼的冷意。

    “是,唔”鳳安歌的低語還沒來得及呼出聲,就被蘇修給毫不客氣地給捂了回去。

    一下被捂住口鼻的鳳安歌:要,窒息了

    鳳安歌費力扒拉下蘇修的手,轉頭,瞪惹來蘇修一個無聲歉意的微笑。

    鳳安歌癟嘴:哼

    只是手裏扒拉着的手腕,下意識地沒捨得放開。

    蘇修怕小丫頭害怕倒也沒硬要把手抽出來,她低頭靜靜地看着那羣“老朋友”於夜色輕襲而至,對接下來的一切瞭然於心,不禁輕輕勾了勾嘴角,眼底劃過一抹晦暗的森然,千刀萬剮怎麼夠

    雪狼對氣味極爲敏感,尤其是同族的血腥味。蘇修劃破了小狼崽的前腿,就是要拿它把雪狼羣給引過來,它們不是要喫肉嗎她就給它們準備一頓饕餮盛宴。

    被底下濃厚的血腥味吸引,又尋得失蹤已久的小崽子,雪狼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樹上的兩人。

    而蘇修看着其中一隻雪狼走到小狼崽的身邊,心疼地給它舔着傷口,看樣子應該是它的親人,心裏不禁有些竊喜,終於可以把這個麻煩送走了

    那五人均被蘇修廢了雙腿,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本以爲蘇修已經離開,僥倖地等着有巡邏的士兵能發現他們把他們救回去。卻不想等來的,竟然是雪狼。

    徒單楚信驚恐地瞪着他僅剩的眼睛,不敢相信地質問,不知道是在問天還是問地,“不是說北域有狼,不出深山怎麼會怎麼會啊別過來”

    “啊救命啊”那幾人想跑,卻動不了腿,只能憑着本能往前爬,恨不能生生刨出一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那幾人自己以爲的用盡全力,在雪狼眼裏就和原地打滾似的沒甚區別,“傲唔”

    盛宴,開始了

    鳳安歌震驚地幾乎失了聲,蘇修給的懲罰竟然是,讓他們看着自己被一點點地啃食乾淨何其,殘忍。

    人的生命力有時太旺盛並不是什麼好事,就如徒單楚信,他流了好多血,失了好多肉,冰涼的尖牙咬碎了他的骨頭,兇狠地扯下來了他的肉,他恨不能現在可以立馬死去,可心臟還在跳着,眼睛還能看看初臨的夜空,血管裏的血還在咕咚咕咚地往外流。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只是還要等那羣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想起來咬斷他的脖子,或者,更慘一點,要自己等着血流乾,變冷

    躲在樹上的鳳安歌看不下去了,腦子裏全是狼牙上的血沫,耳邊充斥着的是那幾人淒厲地尖叫,到後來就只剩了雪狼的吞嚥聲。她慘白着一張臉,側頭去看蘇修,顫顫巍巍地,“我,我們回去吧,蘇修哥哥”

    而更令鳳安歌害怕的是,蘇修轉頭看着她,而那張向來淡然,卻讓她覺得溫和的臉上,此刻卻扯着一抹極爲好看的笑容。蘇修低低的話語,讓鳳安歌透心涼,聽她這樣認真地詢問:“晏晏,我替你報仇了,你不開心嗎”

    “開,開心”鳳安歌吞了一口血淚,轉頭,目光尋了一寸清淨之地。不禁然,瞥見了縮在了草堆裏,瑟瑟發抖地看着它的族人們大快朵頤的小可愛,鳳安歌莫名就平衡了的說。小可愛作爲雪狼都可以這麼慫了,她這樣也不丟臉啊,呵呵呵

    啃食完,狼羣也不多留,嗷了兩聲便離開了。待狼羣走遠,蘇修心情頗好地帶着鳳安歌落到了地上,開始清理案發現場。比如說那一截袖子,得拿走,比如說屍體上殘留的劍刃的傷口,得挖掉。看着鳳安歌往草堆裏鑽,蘇修想到什麼,面色一冷,喝:“不準吐”

    蘇修話音剛落,卻見鳳安歌起身,開開心心地從草堆裏抱出了一隻狼崽子,正是鳳安歌嘴裏一直唸叨的小可愛。蘇修一貫沒甚波瀾的表情終於碎裂了一點,第一次有些懷疑人生,問:“它怎麼還在這兒”狼族會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崽子落下嗎

    狼崽子的小奶音:“嗷~”乍一聽,還有些討喜的調調。

    “嗷~”鳳安歌學以致用,連表情都是一樣的萌。

    蘇修得了這麼個迴應,臉一木,轉身,默默開始收拾現場。沒多久,收拾完畢,蘇修面色不善地對着一人一狼說:“走了”

    小可愛:“嗷~”

    鳳安歌也應聲:“奧。”

    會錯意的蘇修,腦門一跳:“你要不想做人,我可以找只真狼教你。”

    無故被懟的鳳安歌:“”我是奧了一聲,不是嗷了一聲啊

    無辜躺槍“假狼”小可愛:“嗷”我是慫,但我種族沒錯

    蘇修有些頭疼,低喝:“閉嘴”

    一人一狼抿嘴乖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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