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讓天下男女傾心的資本。
可還是遜了獨孤九冥天人之姿一點。
唉她怎麼又想起獨孤九冥了
九幽走神這會兒,高長恭已然不淡定了,當即揪起她的衣領,挑冷哼道:“本王還能爲愛不要臉呢你看你,穿上衣服就不認賬,牧軍師就是證人你休想抵賴”
九幽盯着被他揪起的雪白衣領,登時愣了。
她身上之前穿的是紅的,這會兒變成了白色的交領裏衣
九幽想起夢裏那個裁縫了。
她一把抓住他揪衣領子的手,眼神鋒利:“鬆手。”
一看姑娘的臉,拉下來有一丈長,高長恭都心裏直突突,剛想倔強一下、她的拳頭就過來了
高長恭條件反射的往後仰,一不小心還把她絆倒了,她撲通就趴他身上了
軍師還道:“六爺、六爺,別謀殺親夫啊給他留條命啊”
被推倒在牀上的男人,就地渾身一軟,鳳眸黑潤,溼漉漉的看着她
他還真放得開,雪白寢衣領子大開,腹肌之下露出那條小紅布,九幽莫名的消了些氣。
面前這武將的身體,本不該有銷魂的魅力,可她就是好喜歡看他這股勁兒。
想起剛纔他的無理取鬧,九幽當即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扣緊。
本來想反抗的高長恭,很悲憤的發現,自己竟然無力反抗。
只能任九幽舉着他那綿軟的手腕,欺上身。
還壞心的,拿膝蓋去頂那起伏的紅布。
高長恭渾身一僵,錯愕的喘了聲,嬌聲嬌氣的。
現在,他不止渾身都熱,下路那紅布,更是滾燙的熱。
“蘭陵王,你換我衣服換上癮了是不是”
他強撐着硬氣,哼道:“我就敢,你還能家暴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喜歡我這樣碰你那裏”
“嗚不喜歡軍師還在屋裏呢”
旁邊兒的軍師撂下搗藥的碗,站起來忙道:“哎呀哎呀你們太旁若無人了,我可趕緊溜吧”
高長恭滿眼水亮的側頭,臉紅紅的向軍師求救:“牧歌本王命令你不準走”
軍師直接甩了句,“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務事上用軍法不好使。”
軍師避嫌走了。
高長恭鳳眸黑潤,咬着脣角看向她,羞恥的耳尖都紅了“被碰,好難爲情的感覺,你給我點兒接受的時間,阿蛟你這樣會讓我覺得,高長恭和青樓紅館的妓子沒有區別。”
“好。對不起誰讓你剛纔突然挑釁我,我會反擊的。”
高長恭撲哧一笑,“你就欺負我現在渾身沒勁兒。”
“都病了還知道引誘我,我得讓你知道知道,我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
高長恭挑眉看着她,哼道“本王容貌都這樣不堪了,哪兒還引誘你了”
九幽打量着身下的蓋世美將:“蘭陵王最近越來越會了,昨晚還風騷獻吻呢,現在又本王本王耍威風了。”
高長恭垂眼,苦笑:“蘭陵王本在雄飛,爲了你學會雌伏。”
高長恭瞪眼,咬牙道:看好書 .khshu.
“本王昨天說過了”
“你昨天說那麼多,誰知道哪句是哪句啊,你有說過嗎”
高長恭哼道:“你忘了那就下次再說。而本王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一看他想岔開話題了,九幽更不樂意了,把他臉一推、就坐起來了:“憑什麼啊”
高長恭也不顧身上冷了,也坐起來跟她嗆火“就憑你昨夜非禮本王了,得償債”
“滾你這是下仙人跳你自己上來邀請我的,一個大老爺們兒一點兒擔當沒有,還非得把罪責都推我身上你要是今早一起沒穿,再就地獻身做全套戲,我興許還能進你套信你”
高長恭眼光一寒,“你你說什麼”
“說你賣色不到位,籌碼沒給夠就提條件。”
男人那雙熱烈的鳳眼都瞪大了,嘴脣哆嗦着:“住口你不可理喻”
門口傳來軍師的聲音:“你們倆兒還得打一架是怎麼着啊說話能不能好聽點兒”
還有個小兵通報道“早膳都已熱過三次了,六爺醒了沒用膳嗎”
送飯的直接在門外,就被軍師攔住了,“哎裏面有些情況,這早膳估摸得等會兒送了。”
九幽一聽到早膳,就聞到了香味,頓時滿腹餓腸都痙攣了
“軍師別走啊我要喫飯”
與此同時,高長恭也驀然道:“本王餓了”
然後,倆人四目相對,莫名的怒瞪,誰也不服誰。
軍師進屋來了,低頭嘮叨道:“那在下命人去備膳,你們先把衣服穿好”
牧歌便把椅子上的兩疊衣物抱來,放到了九幽面前。
她無語的發現,竟然又是兩件一模一樣的,白衣紅錦袍。
齊國的衣服就是厲害,男女不限。
高長恭也不看她一眼,默默的盤腿坐起來,拿過一件一件的衣物,旁若無人的套了起來。
只是系裏衣釦子時,手指顫抖,力道綿軟,分明是一身力氣還沒恢復。
她順勢就按住了他的手,然後幫他繫上了扣。
這男人只好側過頭、手指心不在焉的,撫摸着錦緞的袖口,分明是兩手無措。
他似乎,也沒表面那麼的淡然自若。
九幽便解釋道“本就是我扯下的,我理應給你係上。”
她其實是突然想起七殺說的話。
“褪你衣裳的人,不過是一時興起;幫你穿上衣裳的人,纔是地老天荒。”
九幽也順口說了出來。
反應過來的九幽,默默的穿自己的外袍去了。
高長恭冷哼道:“那你算哪種”
她小聲回了句“哪種也不算。”
哪種也不算,她不是對他一時興起,也不敢想地老天荒。
豈止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還有,隔着千山萬水的,憂愁。
九幽自個兒穿好了衣服後,就下榻穿靴子去了。
一轉頭,抱病的蘭陵王還在慢吞吞的,四肢無力的、套着細腿的內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