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歌當宋 > 第六百章宮中那些事
    陳琳等人很想知道錦盒中裝的是什麼,但可惜葉安就是不打算拆開,相反還很淡定的把錦盒放在了主位的桌子上便邀請衆人繼續喫喝。

    “明日你來我家,定要告訴我官家賜予你的是何物!否則哥哥定然給你灌醉了送入青樓之中!”

    葉安回頭看了看邊上的秦慕慕嘿嘿笑道:“若是哥哥有膽量,儘管來便是,怕是慕慕會把你折騰的更加難受哦!”

    “就知曉你小子不會鬆口,官家親賜之物可不一般啊!瞧這樣式莫不是貼身之物?”

    葉安苦笑道:“您就別猜了……”

    見葉安如此語氣,衆人也就不再追問,反正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這小子比誰都能守口如瓶。

    隨着陳彤的離開,酒宴纔算是漸入佳境,畢竟誰也不願在官家的貼身內侍面前展現出自己飲宴的模樣來。

    陳琳同藍繼宗喝的有些大,葉安的酒可都是出自自家的酒坊,不論口感,單單是度數便有些上頭,至於秦慕慕那桌則是滴酒不沾,原本趙清懿還想嚐嚐葉家的葡萄釀,但卻被秦慕慕嚴厲的阻止,懷孕的時候還敢飲酒,難怪古代孩童的夭折率那麼高!

    女子是不勝酒力的,早早就被送回李府了,至於李遵勖是不打算回家,賴在葉安這裏不走,陳琳盛情挽留藍繼宗,只可惜藍繼宗在東京城尚有家眷,不願捨棄家人在侯府守歲,便也早早離開。

    月光之下,東京城的喧囂在空中迴盪,繁榮的景象即便是看不見也知道有多麼的熱鬧。

    秦慕慕與萱兒侯氏等一衆女眷玩着博戲,這是一種類似於大富翁的四人兩人博戲,四人相對坐,棋盤爲一十二道,兩頭當中爲水。

    把長方形的黑白各六個棋子放在棋盤上。又用魚棋兩枚,置於水中。比賽雙方輪流擲瓊子也就是骰子,根據擲採的大小,藉以決定棋子前進的步數。

    棋子到達終點,將棋子豎起來,成爲驍棋。驍棋,便可入水“牽魚”獲籌,獲六籌爲勝。未成驍的棋,稱爲散棋。驍棋可以攻擊對方的棋子,也可以放棄行走的機會而不動,散棋卻不可。

    這種玩法對於古板的雙陸棋來說已經相當有趣,趣味性更是遠勝從兵棋推演而來的六博,自然也就更爲吸引人。

    幾名年紀不大的女子聚在一起,以棋局花茶爲伴又怎能枯燥?歡呼嬌笑之聲在侯府的後院暖亭中迴盪。

    而葉安與陳琳李遵勖則是在中院的中庭之中,於桂樹之下架起木炭小爐,放上鐵網烤着各式肉串開始第二場酒局。

    陳琳熟練的抓起調料手腕一抖便灑在了烤串之上,脂肪燃燒的油脂與調料混合在火焰中散發着迷人的香味。

    “藍繼宗傳話來的,聖人以官復原職來試探你,但你卻並未打算獻出化肥之法,怎麼,司農寺少卿的差遣不想要了?”

    葉安搖了搖頭:“司農寺現在已經步入正軌,有範子淵在有沒有我都一樣,至於司農寺少卿這個差遣,我還真的不感興趣,若是能給個三司使,那再好不過了!”

    “切~”

    李遵勖不滿的瞪了葉安一眼,滿是不屑的說道:“你還真是口氣不小,三司使乃朝中重臣,爲國之計相,其地位之高不弱於參知政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便是平章事見了也要客氣三分,你這般的年歲便想都別想了,還是好好在資善堂給官家講學來的實際!”

    葉安聳了聳肩膀看向陳琳道:“瞧見了吧!我想要的差遣得不到,那就乾脆不要差遣,如此也好一心給官家做學問不是?再說錢莊之事過了年便要開始籌備,先是在東京城,接着便是京畿路,然後是河南府,四京之地,繼而推行到各個州府,千頭萬緒之重啊!”

    陳琳微微點頭,卻是,若是在東京城開設錢莊,或許不是太難,可就這便已經千頭萬緒了,若是在整個大宋各州府甚至是縣都開設錢莊,那可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如此看來你是不打算向聖人獻上化肥之法了?若是能提高畝產,你這化肥之法可造福天下黎民,你可想好了,用這個來牟利,就不怕被人戳斷脊樑骨?”

    葉安嘿嘿一笑道:“不怕!若是免費公開此法,纔是真正的害人!百姓多不知其奧妙,必定廣爲播撒,到時候出了事可就又要算在我的頭上!只有我普惠商號壟斷,再批量售賣,給出妥善之法,讓農人知曉其中的利弊,如此才能起到推廣之用啊!放心已同司農寺打過招呼,範子淵也贊同我的法子,至於不獻給聖人,實在是聖人不能再有更大的功勞了!”

    隨着葉安的話陳琳與李遵勖皆是猛然轉頭盯着他,看的他實在不自在後才無奈道:“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聖人的名聲已如日中天,甚至連千古一後的說法都出現了,你們不覺得這已經非常危險了嗎?文臣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聖人登極……咳咳……若是我在這個時候獻出化肥之法,鞏固聖人的地位,你們自己覺得會出現什麼景象?”

    葉安的話讓兩人逐漸恢復神智,此時細數劉娥身上的功勞立刻後怕起來,沒辦法,相比其他的太后,眼下劉娥身上的光環着實太多。

    功高蓋主不光能用在臣子的身上,更能用在劉娥的身上,因爲她是監國的太后,臨朝稱制,垂簾聽政,政事所決,皆出鳳章!

    李遵勖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炭火,眼神也跟着明滅起來,幽幽的說道:“此前祭拜祖廟,聖人打算着天子服飾祭拜,幸被呂夷簡及王曾攔下,呂夷簡更是威脅“聖人着天子服飾,何顏面趙氏祖宗?!”這才嚇的聖人作罷!陳大官,知曉你心中只有官家,我便不避諱了。”

    陳琳臉色難看,微微搖頭道:“聖人心中搖擺不定,起初是不願太過掌權,可現在卻是不願鬆手,朝堂之中對聖人執掌天下以不是頗有微辭,言辭激烈者甚至上疏通進銀臺司痛斥聖人僭越,好在被藍繼宗給悄悄扣下,聖人之心已有波瀾之變,某家也不知該如何了。”

    “還能如何?我等只能小心應對!萬萬不可使趙家社稷落入外姓旁人之手!”

    陳琳看向李遵勖冷笑道:“你以爲聖人不知道今日長公主與你入宮是做何的?想用親近之情旁敲側擊誰不知曉?長公主更適合想要藉此告訴聖人,她隨時都能入宮看看官家如何!但你們夫妻二人手法拙劣,聖人根本就不會對官家如何,反倒是讓聖人對你們心生不滿,你們這般懷疑聖人不合時宜!”

    李遵勖吶吶道:“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些吧!”

    葉安不管他們二人的對話,只是喝酒擼串,順便打量着陳琳:“那你住到我家也是因爲聖人?”

    “是某家向聖人請旨的,你覺得是爲何?”

    葉安嘿嘿一笑,指着陳琳感慨道:“沒想到你這老倌倒是聰明!知曉留下一手啊!若有變,你這皇城司的都知便是最重要的一股助力,可惜……”

    “可惜什麼?”陳琳與李遵勖同時開口,葉安卻風輕雲淡道:“可惜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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