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剛回到懷舊屋的郝強咬牙切齒,宛如一頭髮怒的公牛,一路看也不看,就直衝裏屋,怒氣衝衝,滿心失望與不爽,惹得看店的子虛一陣疑惑。
說實話,郝強也有些慚愧,以他的實力,剛纔只需輕輕一用力,輕易就能扭斷陳棟樑的脖子。
但是他卻猶豫了,畏懼了,並不是因爲害怕殺人,戰場上他不知道殺過多少人,而是因爲兩個字。
法律。
他捫心自問,雖然很想殺掉陳棟樑,但即使沒有陸元化阻止,很可能也會猶豫,畢竟這一次殺的不是敵國戰士,而是一個普通人。
正因爲這份慚愧,郝強才更加憤怒
子虛走到裏屋,有些好奇道:“大叔,你怎麼了”
呼呼
郝強紅着雙眼,看着他,喘着粗氣道:“子虛,你說,法律爲什麼沒有對殺人犯執行就地處決的規定爲什麼非要走那麼多程序”
子虛靠在門口,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隨即道:“或許是爲了不冤枉好人吧,萬一在走程序的過程中,發現這個人不是真兇,那不是殺錯人了嗎”
郝強聞言,沉默下來,但仍舊耿耿於懷,罵道:“就算這樣,那也該先將嫌疑人關起來,爲什麼連關押都需要講證據去特麼的走程序程序走完,犯人早跑了”
子虛見郝強發火,縮了縮脖子,不過還是鼓起勇氣,勸解道:“大叔,你是不是氣糊塗瞭如果沒有證據也可以關押嫌疑者的話,那豈不是緝查局和執法隊想抓誰就抓誰,只要說你有嫌疑就夠了”
是啊
郝強一怔,隨即慢慢冷靜下來,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子虛,輕聲道:“對不起子虛,我剛纔失態了。”
子虛撓撓頭,笑了起來:“嘻嘻,沒事兒,既然要講證據,那就找證據就好啦,古典破案小說裏不都寫着,人證物證俱全,不能抵賴嗎”
人證......
物證.....
郝強若有所思,隨即豁然開朗,猶如撥雲見日,醍醐灌頂,他站起身來,大喜道:“對啊我要找證據那還不簡單真是被氣昏了頭”
他確實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以至於都忘了自己還有神奇的黑白電視機。
他現在與陳棟樑已經產生了交集,黑白電視機絕對可以找出此人殺害陳麗的物證,
不過這樣一想,物證或許好找,但人證卻需要另想辦法。
“人證,人證,上哪兒去找人證”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
陳棟樑回到家後,坐立不安,茶飯不思,之前在緝查局,郝強給了他太大的壓力,現在心中都還一陣惶恐。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這麼恐怖”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這裏”
他打開窗簾的一角,目光悄悄看向窗外樓下的幾個角落,那裏分別站着幾個人,有拿手機打電話的,有正在和大媽講價的,還有在閒逛的。
重新放下窗簾,陳棟樑目光陰沉,這幾個人跟了他一路,他又豈會不知
“哼,我陳棟樑混跡江湖幾十年,不信沒辦法甩掉你們”
就在這時,門窗緊閉的屋子裏,一陣詭異的風忽然吹過。
陳棟樑忽然覺得有些陰冷起來,他渾身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突然,他輕咦一聲,目光落在桌子上。
那裏有一張煙盒紙。
看到這張紙,陳棟樑猛地一驚,他當然認得這張紙,同樣的煙盒紙他之前也有一張,不過看完早被扔了。
他忍不住四處張望,這屋子門窗緊閉,煙盒紙又是怎麼出現
難道有鬼
想到這裏,陳棟樑頓時害怕地尖叫起來,好一會兒,見沒有任何東西,這才放心下來,猜測這紙條或許之前就存在,只是自己沒看到。
“第一,寫下今天的經歷,放在桌上。”
“第二,五分鐘後,去找你兒子,警告他不要作證。”
“第三,明晚去參加一個節目,去了,你將無罪。”
奇怪。
上次那人怎麼沒來
陳棟樑搖了搖頭,遵照指令,拿筆將今天的事情在紙上簡單描述下,重點說明了郝強的存在。
他有心現在就走人,但給自己紙條的人從來說到做到,既然那人說去了就會無罪,他倒也不妨試一試。
反正一檔節目而已,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到時候再走也不遲。
過了會兒,突然手機提示音響起。
陳棟樑打開一看,只見一條短信顯示在屏幕上。
“您好,尊敬的陳棟樑先生,我們是金花衛視的情感綜藝節目問候親情的節目組,聽聞您是大明星陳言失散多年的父親,誠邀您參加明晚8點的節目,地址是xxxxx,聯繫電話xxxxxx。”
看了看時間,陳棟樑露出一絲冷笑,推開門,朝着陳言家的方向趕去。
一直盯梢的緝查局的幾人見狀,連忙給陸元化發了個信息。
“陸局,剛纔陳棟樑出門了,上了一輛計程車,是否繼續跟蹤”
“廢話,繼續跟着千萬別讓他跑了”
.......
與此同時,郝強來到了“天雲別墅小區”,陳言的家門口,輕輕按下了門鈴。
滋~
智能門鎖的聲音響起,陳言打開門,看見郝強頓時疑惑道:“您是”
這時候,郝強才真正近距離打量陳言,這位陳棟樑的兒子與他姐姐一樣容貌驚人,身材修長有度,無怪乎能當上明星。
只是這滿臉的倦容,加上白皙的膚質,瘦削的骨架,使得陳言看起來頗有幾分柔弱。
這隻能說明姐弟兩的母親當年一定是個姿色驚豔之女。
陳棟樑如此醜惡面容,卻似乎找了個大美女,真是造化弄人。
郝強禮貌地伸出右手,說道:“你好,陳言,陸局讓我來告訴你,殺害你姐姐的兇手找到了。”
什麼
陳言頓時瞪大眼睛,連忙作出請的姿勢,道:“先生先請進來說話。”
郝強點了點頭,走進家門,一邊打量着屋內的陳列,一邊心中暗道:“陳言是有名的明星,住在這種富人區,按理說不差錢,他姐姐陳麗又爲什麼要待在黃花小區那麼個地方”
這時,陳言走了過來,奉上一杯香茶,急切道:“先生,兇手到底是誰”
郝強坐下來,毫不猶豫地說道:“兇手就是你們的父親,陳棟樑”
說出這句話時,他盯着陳言的雙眼,想要看看陳言的反應。
一般人聽說自己父親殺了親女兒時,一定會有震驚和茫然,下意識就會反駁,絕不可能輕易相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陳言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兇狠地叫了起來。
“這個老畜生果然是他我要殺了他”
嗯
這反應
郝強雙眼微眯,他笑道:“你也懷疑他如果可以,剛纔在緝查局審問後,我就殺了他,可惜被陸局阻止了。”
陳言神色扭曲,恨聲連連:“爲什麼,陸局爲什麼要阻止這個老東西早該死了”
他的反應再一次引起郝強注意,這可不是一個兒子該說的話。
當即,郝強便直言道:“哦看來你知道些什麼,不妨說給我聽,這是很重要的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