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縣試

    一轉眼縣試開始了，縣裏旅店住滿了來考試的學子，孟鳴匆匆趕向考場，考場就在縣學裏考，縣試往年一般由縣學正主持，今年梁知縣來主持。入場前，有「搜子」搜查考生全身，防止懷挾抄寫等紙張入場。再領考牌，確定座號，最好不要 挨着茅房。今年考三場，一天一場。第一場爲正場，錄取較寬，文字通順者即可錄取，取者准許府考，以下各場是否參加，由考生自己決定。自第一場至末場，每場考試隔數日揭曉一次，第一場未取者，不能考第二場，文字較差者被淘汰，至末易能錄取人數甚少，爲錄取秀才名額的二倍。再第一場取前列者，下一場提坐「堂號」，接近主試官，監試加嚴，或受面試，其人數以十名至二三十名爲度。孟鳴找到座號，在風口上，還可以的位置，填塗准考證號，諸考生開始寫作。 卷有紅線橫直道格，每頁十二行每行二十字，發素紙兩張以起草之用，唯題目及擡頭字，草稿中亦需填楷書，考生不得將答案寫於密封線外，違者作零分處理。今天的有四題：一題是子曰 ：見賢思齊焉 見不賢而內自省也，何解；二題默寫《管子》之桓公問；三題丈量土地之題；三題是以明月爲題的詩詞。孟鳴一看還會的，他開始做題。用了半個時辰把前三題做完，力求中規中矩。第四題詩詞倒也不難，抄襲罷了，孟鳴在前世對宋詞三百首還是記住蠻多的。明月爲題，就用蘇東坡的《水調歌頭》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抄襲沒壓力，再說蘇軾得二十年後纔出生呢，孟鳴就是原創的，寫完後我也沒有接着交卷，孟鳴看不少人已交了卷子，他也交了。

    孟鳴出了考場，他爹在等着他呢，爹不用參加縣試了，只考州試就行。他爹問了他考的情況，孟鳴一一作答後，他就拜別了爹爹，向李先生家走去，不遠，幾步就到了。我推開門，看見老師和玉蟬說話，不知說什麼，只見玉蟬低着頭臉紅紅的。他倆聽見推門聲，都看過來，先生看孟鳴的眼神挺複雜的，玉蟬看孟鳴的眼神是有羞有喜。先生問他考得怎麼樣，孟鳴說自己有信心，李先生比較滿意，也就沒說啥。先生曾說不想教書了。孟鳴試探地問李先生今後的打算，他竟說準備回南陽老家，要葉落歸根，順便給玉蟬說門親事。孟鳴一下子呆住了，一聽玉蟬要離開自己，心就像撕裂了一樣，他突然覺得胸口一痛，舌頭一甜竟然吐血了，身子癱軟在地上。竟然昏過去了。

    過來了不知多久，孟鳴悠悠醒來。看見爹孃、先生、玉蟬還有一個大夫圍在牀前，大夫給孟鳴把了脈，對他們說道：“小郎君是火急攻心，沒事了，但不能情緒激動”。只見眼前一黑，還有人撲過了，抱着他痛哭失聲，一頭秀髮凌亂地遮在我臉上，孟鳴知道是玉蟬，我知道她的情義，覺得她就是我前世的老婆一樣，是第六感吧。孟鳴拍怕她的肩說道：“好了，你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孟鳴接着說道：“爹孃、先生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先生你和玉蟬回去休息吧。”先生聽罷領着玉蟬就回去了。爹孃一定會問他原因的，孟鳴考慮好了如何回答。只聽娘說道：“臭小子，要瞞我和你爹多久，你先生把你當時的情形都說了，你是不是喜歡玉蟬小娘子呀，喜歡的話我和你爹去你先生那兒提親”。孟鳴當時就蒙了，想說的話都憋在嗓子眼裏了，娘就是簡單粗暴快行，不過我喜歡。他對娘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玉蟬，就覺得一聽她要走，心裏就像碎了一樣”。孟鳴的娘說：“別說了，臭小子，娘是過來人，娘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玉蟬跑不了。”

    話說梁知縣拿着幾分考卷翻來覆去的看，其中一份他已看了好幾遍，隨後對其他的考官說道：“你們來看這考卷如何？”衆考官都圍過來，這份考卷隨後傳閱起來，最後又回到梁知縣的手裏。其中的縣學正李泉說道：“縣尊大人，我以爲這份卷子其三題，中規中矩，合乎要求，爲中上直選，第四題的詩詞叫人歎爲觀止，無其出左右者，你看這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堪稱絕唱，綜合來說上上之選也。請縣尊指正。”其他衆考官也連說附議。最後這片試卷暫列第一。隨後大家再篩選其他試卷，今年的考生比往年多了近一倍，有近三百名，所以考官在下午酉時一刻才閱完，擬出成績，排出名次。張榜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