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煩了看向江洋道:“我說您您還懂英文呢”
江洋自信地笑了笑道:“其實日語我也會。”
飛機的轟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經過了漫長的爬升之後,他們終於衝破了大霧,來到了高空之上,開始進行平穩的飛行。
這些一輩子甚至連飛機都是第一次見的士兵們,紛紛趴到了飛機舷窗邊上,看着窗外的白雲翻涌,和烈日晴空。
“我聽人說,這雲裏都住着神仙哦”湖南人不辣瞪着黑亮的眼睛道。
迷龍大着嗓門兒道:“我跟你們說,這雲裏都住着龍呢。那傢伙老長了,幾千公里呢。
你們要是被它吞進去,再拉出來,你人就在東北了。”
江洋知道,迷龍這是想家了。想念那片黑土地,想念那裏的滿山松柏和大豆高粱。
這個時候,在前面的美國飛行員走過來,笑着說道:“relax, chinese brothers, we will be there soon”
旁邊的獸醫道:“煩啦,你說他講地是啥意思啊”
孟煩了道:“人家那意思就是說,讓我們放輕鬆,很快就到了。”
江洋這個時候問道:“please tell us how much longer we have to fly to reach our destination請告訴我們,還需要飛行多久才能夠抵達目的地”
聽到江洋竟然會說英語,那個美國飛行員立刻驚喜地豎起大拇指道:“it's great that you can speak english.first we climb, then we land, then we land你會說英語,太好了。首先我們爬升,然後我們降落,最後我們甚至可以喝一杯英國下午茶。”
“啥意思啊”旁邊的迷龍問江洋道,“這羣洋鬼子嘟嘟囔囔的說的啥啊”
江洋解釋道:“人家那意思,咱們下午就能到了,下了飛機還能喝口茶。”
就在這個時候,不辣突然興奮地喊了起來。
“要麻,是要麻他們的飛機,他們趕上來咯”
他和要麻是最好的朋友,而要麻上了另外一架飛機。
孟煩了往外一看,發現那根本就不是運輸機,而是日軍的戰鬥機。
他立刻轉過頭去,對着那個美國飛行員大喊道:“japanese fighter日本戰鬥機”
聽到這話,那個美國飛行員臉上輕鬆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他用英語大喊道:“enemy fighters, dodge、敵軍飛機,注意規避”
在那個美軍飛行員跑到駕駛艙的時候,日軍戰鬥機兩翼的機炮,就開始咆哮了起來。
“噠噠噠”
機槍的子彈,像是一道火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運輸機的機腹上,在上面留下來了一串槍眼兒。
幾個倒黴的士兵,被機炮的子彈打中,直接成了碎塊兒,身體支離破碎。
孟煩了大喊着。
可他們此時在機艙裏面,無論是臥倒還是站立,都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江洋一看情況緊急,便立刻從系統裏面,掏出來了一把加特林機槍。
他將機槍架在了舷窗邊上,便對着側翼的日軍戰鬥機開始掃射。
密集的子彈,打破了舷窗的玻璃,便向日軍飛機飛射了過去。
那架日軍戰鬥機的機翼,頓時便多出來了十多個槍眼兒。
可是這並沒有將這個日軍戰鬥機直接摧毀,他立刻爬升高度,直接飛到了他們的飛機上方。然後居高臨下地用兩翼的機炮進行射擊。
機炮的子彈,無情地撕碎運輸機外殼的鐵皮,其中一排子彈,打穿了駕駛飛機的美軍飛行員,以及操控着飛機運行的駕駛艙。
“轟”
飛機的副油箱着火爆炸,整個飛機在空中一陣顛簸,而後便開始向地面傾斜着墜落下去。
“操”
江洋大罵一聲,便將手中的加特林收入系統倉庫裏面,高聲道:“都抓穩了,要迫降了”
他們眼看着地面越來越近,飛機如同是一頭失去翅膀的雄鷹,向地面狠狠砸去。
那個受傷的美軍飛行員,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拉住了飛機的操縱桿。這讓他們的這架運輸機,不至於在失去動力之後,一頭砸進地面裏,而是傾斜着機身,在墜毀之後,在地面滑行了數百米的距離。
滑行的飛機,便像是巨大的鐵犁,在東南亞茂密的熱帶雨林之上,留下來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江洋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然後便從變成一堆廢鐵的運輸機裏面,艱難地爬了出去。
而在他的身後,孟煩了和不辣他們,也都跟在後面向外爬去。
在爬出了飛機之後,他們開始將飛機裏面的屍體,都一具一具地拉出來。
因爲美軍那個飛行員最後始終拉着操縱桿,飛機這一次的迫降還算成功。那些屍體上都是被日軍飛機給打死的。
他們將那個受了重傷的美軍飛行員拉出來,發現他已經奄奄一息,不久於人世。
此時江洋有些後悔,或許他的那次治療術,應該留給這個身受重傷的美軍飛行員,至少他曾經把他們當人看。
“fight on, chinese brothers戰鬥下去,中國兄弟們”那個美軍飛行員說完這話,便一命嗚呼。
愛佔便宜的康丫,想要身後去扒他身上的衣服,卻被衆人制止。他們需要對這個救了他們性命的陌生人,保留最基本的尊重。
“これはあなたたちが作りましたか不思議ですね。這都是你們做的嗎,真是不可思議。”
一個日軍的聲音,從叢林裏面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