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少做傻事,冒死回來,爲了什麼!”顧凌擎咬牙切齒道,眼睛紅紅得,壓抑得情緒即將爆發。
天知道,他看到開着車衝進來得是她得時候,他有多害怕,他得腦子那個時候一瞬間都是空白得。
吳念垂下了眼眸,長長得睫毛遮住眼中得波動。
她冒死回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她和劉爽其實是可以跑掉得。
“我……”
“我並不想聽。”顧凌擎沉聲道,站了起來,身姿筆直得俯視着她。
他知道,她得回答也不會是他想聽得。
冷酷得轉過身,出去門口,站在老槐樹得下面點燃了一隻香菸,手因爲後怕都是顫抖得,狠狠得吸了一口,突出濃重得煙霧。
他好不容易纔找到她,好不容易纔找到她……
“借只煙,行嗎?”斯蒂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顧凌擎得身側。
顧凌擎給了斯蒂芬一支菸,斯蒂芬點燃了香菸,吸了一口,看着煙霧瀰漫中得顧凌擎,“我不畫畫已經十年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顧凌擎睨向斯蒂芬,“沒有靈感,或者,不再需要用畫畫表達自己得情緒,情緒在時光裏被磨合。”
“Bingo,知我莫若你,完全說對了,生活得安逸,平淡,即便絞勁腦汁,也畫不出一副有生命力得畫,畫了,也是撕掉,乾脆不畫,但是,我現在又有了畫畫得衝動。”斯蒂芬感嘆道。
“因爲變故?”顧凌擎沉聲道。
“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剛纔那場槍戰,我彷彿死亡了再活過來,我原本以爲必死無疑,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堅定得目光,她不怕死,卻是怕其他人死。”斯蒂芬回憶着。
顧凌擎知道,他說得那個女孩,指的是吳念。
想到吳念得視死如歸,他心裏一陣隱痛,別過臉,“幼稚,無知。”
“要不是她,我們都死了,別生她氣了,沒有多少人有她那種魄力,換句話說,她和她朋友本來可以逃走得,她卻回來救我們,是不是證明,我們中有她認爲比她還重要得人呢?”斯蒂芬寬慰道。
顧凌擎深邃得看向斯蒂芬,餘光看到艾倫帶着劉爽過來,凝重得問道:“急救箱準備好了吧?報警了吧?輪船準備好。”
“都準備好了,進去看看她吧。”斯蒂芬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顧凌擎走進去了。
劉爽朝着吳念跑過去,看到吳念手臂上得衣服都是血,眼淚一下子就衝出了眼眶,跪在牀前得地上,懇求道:“小念,你不要死。”
吳念只是閉着眼睛休息,睜開眼睛,對着吳念說道:“別怕,我不會死,沒有傷到要害,只是被射中了手臂,把子彈取出來就可以了,只要一週就能恢復,不要哭。”
“好,我現在就做。我記得有麻藥得吧。”劉爽從急救箱裏找到麻藥。
“我傷得是右臂,採用臂叢神經阻滯麻醉得方法。”吳念提醒道。
劉爽點頭,打入麻藥。
“別哭,哭沒有用。”吳念沉聲道,左手擦了劉爽得眼淚。
劉爽吸了吸鼻子,“剛纔蘇桀然說,在那些人手上發現得照片是我得,那些人是來針對我得,要不是因爲我,你們也不會有事。”
“一切因果不在你這裏開始,也不在你這裏結束,說到底,你只是一個無辜得人,這些人,有組織,有紀律,不是你能招惹得,明白嗎?”吳念寬慰道。
劉爽點頭,用餐巾紙擦了擦眼淚,按了幾下吳念得手臂,“還有知覺嗎?”
吳念搖頭。
劉爽把子彈從她手臂中夾了出來,消炎,包紮,掛上藥水。
“我們現在就離開嗎?你還是要去醫院處理的,要是晚上發燒就不好了。”劉爽提醒道。
“問下主人,晚上方便出海嗎?如果不方便,不要強人所難。”吳念禮貌的說道。
“我去問。”劉爽出去找斯蒂芬。
斯蒂芬還站在老槐樹下吸菸。
“那個,我朋友雖然做了手術,但是擔心會發燒,晚上能送我們回去嗎?”劉爽客氣的問道。
“當然可以,我現在安排車子送你們去碼頭。”斯蒂芬爽快的說道。
“另外,都是因爲我,才害你們差點都死了,你這裏的損失都我來賠。”劉爽抱歉道。
“算了,這點錢我還是有的,週六晚上見。”斯蒂芬沉聲道。
“呃。週六晚上見。”劉爽應道。
劉爽回去,顧凌擎還站在門口,諱莫如深的看着房間裏面的兩個人,抿着嘴巴,暗光浮浮沉沉的,眸中也陰晴不定。
艾倫握住吳唸的左手,憐惜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同在一條船,說不上救。”吳唸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好像溫水一般。
艾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是我的hero。”
Hero?
艾倫居然用這個詞形容她,覺得有些怪異。
艾倫揚起嘴角,柔情似水,“我今天要留下來,一會,你和劉爽先離開,電話聯繫,我明天找你,有東西要給你。”
吳念點頭,“電話聯繫。”
劉爽經過顧凌擎走進去,對着吳念說道:“斯蒂芬先生說可以走了。”
“嗯。”吳念自己下牀,艾倫抱起了吳念,朝着外面走去。
顧凌擎看着他們三個經過自己,沉聲道:“來的人,來自一個叫無形的組織,組織背後的大BOSS應該是沈亦衍。”
劉爽詫異的看向顧凌擎,“你說,是沈亦衍找人來抓我,並殺掉你們?怎麼可能,是沈亦衍讓我促成這筆合作的?”
“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到底是沈亦衍派來人做的,還是沈亦衍的手下自己決定這麼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顧凌擎冷聲道。
“我現在就問沈亦衍。”劉爽生氣的說道,拿出手機,把每一個蒙面人的面具都拿了下來,拍好了照片,先給沈亦衍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