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設計師也感覺到這種方式不太好,所以,就搞了個專門的潛望鏡,這樣射手是正立了,但是,通過這種特製的潛望鏡射擊,很容易讓炮手感覺到頭暈。作爲B-25轟炸機的使用者,杜立特是相當有發言權的,他曾經說過:“如果一位炮手用學習使用機腹炮塔的精力來學拉小提琴的話,早就可以在卡內基大廳開演奏會了。”也有人形容:“這就像讓一個音樂速成班的人去金色大廳指揮演奏一般困難。”
總之,詬病無數,除了操作困難之外,這種伸縮的機腹炮塔,還經常會被卡住,能伸出去,但是收不回來,降落的時候就難受了。幾乎所有的b25轟炸機的機組成員都不喜歡這種機腹炮塔。很多機組成員在接收到新飛機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把這個機腹炮塔給拆掉了。對他們來說,最需要的不是機腹炮塔,而是飛機的尾炮。畢竟一般來說,空中攻擊都是會從飛機的尾部開始,如果要是給b25轟炸機增加一個尾部的炮塔,那麼就能大大的提高他們的自衛能力。
此時他們正在爬升,下方出現了一架敵機,所以此時他們用這種機腹炮塔,應該是最合適的。作爲專門操作這個炮塔的無線電員,頭朝下坐在了那裏,然後推動炮塔裏面的雙聯裝12.7毫米機槍,開始瞄準目標,由於是剛剛倒立過來,所以還是頭腦清晰的,眼前也沒有昏花。
視野之中,那架飛機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看清楚了那架飛機的樣子。如果要是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會認爲是日本海軍常用的零式戰鬥機。但是實際上,機翼的標誌並不是日本海軍的,而是日本陸軍的戰鬥機。這是日本陸軍主力的一式戰鬥機。
一式戰鬥機,從開戰打到結束,一共生產了五六千架,屬於小鬼子國內產量第二高的機型,第一是海軍的零式戰鬥機,這個沒法比。不過,看這個產量也就知道,小鬼子沒什麼希望,開戰前的機型,到戰爭中就已經落伍了,可惜,後面的都不給力了。
同時,由於小鬼子自信心爆棚,還想要搞一個世界空軍常見的花樣,就是給飛機起一個名字,於是,他們就將自己的飛機命名爲“隼”。
尤其是,等到小鬼子拍的宣傳片《加藤隼戰鬥隊》和《翼の凱歌》等等不斷播放,讓很多小鬼子的年輕人狂熱的崇拜這種飛機。
此時日本陸軍飛行員橋本大郎,正在駕駛着他的戰鬥機,飛快的爬身上來。這種戰鬥機和零式一樣,雖然發動機的功率不怎麼高,甚至還不到1000馬力,但是靠着輕巧的重量和小巧的迎風面積,爬升起來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當在無線電裏聽到了有美國轟炸機出動之後。他原本完成任務打算返航,立刻就追了過來。現在看到轟炸機的機羣就在眼前,橋本大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拉動操作杆,調整了他的機頭指向,把他的機槍對準了上面的轟炸機,開始了第一次射擊。
他就在彈雨中繼續飛行,每隔幾發子彈就會有一發曳光彈,他可以憑藉那個軌跡修正彈道。此時,看着彈着點偏差,他輕輕的推動操作杆,稍稍調整了一下。然後,密集的子彈就打到了領航的那架b25轟炸機的機腹部位。
噹噹噹的聲音響起,克羅姆林少校等人的心中都暗叫不好,跟着,轟炸機的機腹炮塔方向,發出了一聲慘叫。
“救命,救命!”這個聲音,迴盪在了飛機裏,頓時,所有的人都着急了。
“我去救他!”秦寶山喊道。他一邊說話,一邊快速的扯下安全帶和氧氣面罩,離開了自己的座椅,向後爬去。整個飛機上五個人,都是各有各的工作的。除了這名慘叫的機腹炮手之外,機頭和機背上兩名炮手都在隨時準備射擊,不能動彈。克羅姆林少校正在負責駕駛,在這種情況下,他作爲機長,是要負責操作飛機的,所以,也只有秦寶山是唯一的閒人。
多虧秦寶山上來了,如果不是有秦寶山這個閒人,就沒有人去救無線電員了!當秦寶山跑過去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名同伴還真是夠慘的,他的那個伸縮炮塔居然被人家給打掉了。透明的玻璃罩已經不翼而飛,由於是倒立狀態,所以此時他的頭頂上一無所有。他的上半截身體已經暴露在了外面。如果不是有安全繩的保護,此時他已經徹底的掉落下去了。他的兩條腿還在機艙裏邊,不停地勾動着,想要找到什麼東西可以把他自己的身體固定住。但是,大腿哪裏有手靈活,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此時他的身上有紅色的血跡,不知道是中彈了,還是被碎片劃傷了。
秦寶山過去得非常及時,他用力的抓住了他的那雙腿,然後開始向回拉。秦寶山一邊拉,一邊大聲的喊道:“不要害怕,我會把你救上來的。”
此時飛機還在向上爬升,地板是傾斜的。秦寶山站在那裏其實也充滿了危險,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不用盡全力去救人。此時,可憐的無線電員還在因爲驚嚇而不斷的晃動身體,再加上外面的氣流,讓秦寶山的救援非常的艱難,他一點點,一點點地把無線電員拉了上來。先是下半身,然後是上半身,無線電員的兩個胳膊抓住了炮塔的側壁,終於爬上來了。
“感謝上帝。”無線電員說道。
秦寶山有些不高興,你該感謝我啊,剛剛的時候,可沒有看到你嘴裏的那個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