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山在汽車上,一直就沒有下來,萬一真的遇到意外,他手頭的這輛車,那就是武器。
現在,他在駕駛座上,看着魏淑琴狠狠地抽了加藤太郎一個耳刮子,只覺得要多爽有多爽,比殺了老鬼子還過癮。
只是不知道對方嘰裏咕嚕說的什麼,回去之後再問吧。
魏淑琴的一個耳刮子,也算是把加藤太郎給打醒了,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川島芳子來這裏,是執行祕密任務的,是要找情報,然後打入八路軍高層內部的,自然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要是發個電報出去,那很多人都會知道的。
人家作爲高級特工,肯定是有自己的渠道的,自己剛剛這麼做,差點就起了反作用,想到這點,他的腦門上就冒出來了一股股的冷汗,低頭喊道:“哈依。”
小鬼子,就是賤,越捱揍那是越高興。
秦寶山在車上想到。
“川島君,這些人,要不要全部死啦死啦地”他又指着那邊的村民問道。
這些村民應該不懂日語,但是畢竟川島芳子的行蹤是要保密的,所以,這些村民,最好全部幹掉,死人是絕對不會泄露祕密的。
這個時候,趙秀紅已經被解了下來,趙二蛋和另外一個人,拖着她上了汽車,昏迷不醒的趙家小兒,也被拖了上去。
看來趙秀紅是一個重要線索,那麼,其他的人呢其他人應該沒什麼用了吧
魏淑琴用不屑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怎麼處置,輪不到你來說話,派一個小隊,在後面押送。”
她掃了一眼在地上已經不動彈的趙賢廣,冷冷地說道:“不能動的,都扔到車上來。”
一輛汽車,裝不了幾個人,村民有很多,如果不帶走的話,肯定會被鬼子都給幹掉的,所以,只能是帶在後面了。
這樣,手頭的人不夠,必須要找一個小隊的鬼子兵跟着押送,只要和這些大部隊分開了,正好可以把這羣鬼子兵喫掉。
“岡島,帶着你的小隊,押着這羣村民,跟着跟着這名長官,一定要服從命令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加藤太郎向着手下的岡島龍一說道。
“哈依。”岡島龍一回答着,向着自己的手下揮揮手,於是,這些村民們在刺刀的脅迫下,開始向外面走去了。
很多人臉色發白,鬼子趕着他們,要去哪裏難道是要找個地方把他們全部給突突了
人羣之中,突然,一個人喊了起來:“太君,太君,不要殺我,我說,前段時間,有一支游擊隊”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沉。
趙德興這個敗類在村子裏,一直都是遊手好閒的,甚至手腳還不乾淨,偷雞摸狗,也就算了,現在,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居然還不如個娘們
看看人家趙秀紅,被鬼子打成那樣,什麼都沒說,骨頭那叫一個硬,你趙德興,居然還不如個娘們快看小說 .kuaikanxs.
就連趙賢廣都恨不得拎起來自己的柺杖,狠狠地砸這個不成器的趙家子孫,頭可斷,血可流,不能當叛徒,賣但是,這個趙德興卻是連滾帶爬,居然向着老鬼子的方向而去。
他這樣想着,向前猛跑,同時,還要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游擊隊來了,準沒好事,否則,鬼子爲何興師動衆,跑到這窮山溝裏面來肯定是因爲前段時間游擊隊的事情,尤其是,裏面還有個指導員,鬼子肯定是爲了這件事的。
剛剛過來的,是個鬼子大官只要把這些說出來,自己的好處,肯定少不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繼續喊道:“游擊隊有五十多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指導”
“啪”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聲槍響。
聲音傳在他的耳朵裏面的同時,他的前胸,就多了一個血窟窿,子彈帶着巨大的衝擊力,推動着他的身體,他向後踉蹌地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後,又看到了前面不遠處,想要投奔的那個鬼子,手裏舉着一把王八盒子,剛剛打完了一槍,此時,眼睛中的神情複雜。
等等,等等,這個鬼子,是個女人而且,樣貌,怎麼那麼的眼熟
他的身體向後倒去,鮮血正在噴涌而出,前段時間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不斷地出現,直至兩個同樣的面龐,重合到了一起,趙德興突然明白了什麼。
來的不是鬼子,來的是魏指導員,沒錯,就是這個魏指導員他很確定,因爲這個娘皮太漂亮了,在山溝溝裏,哪裏見過這樣標緻的人,所以,自從游擊隊來了趙家村,他有事沒事,就往趙德成家裏跑,心中那齷齪的想法,一直都沒有磨滅。
魏指導員,怎麼成了鬼子了當然是假冒的,是來救鄉親們的。
早知道,自己就不走這一步了,跟着鄉親,一起就出去了此時,他已經後悔了。
只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後悔藥,他要把部隊的祕密說出來,現在卻什麼都不能說了,身體在劇烈地顫動着,鮮血不停地從嘴角溢出。
“指,指,指”話沒有說完,已經嚥氣了,眼睛卻始終沒有閉上。
魏淑琴心情複雜。
對這個趙德興,她有印象,不太好的印象,但是,這並不是殺他的理由,她過來,是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但是,當這個趙德興決定向鬼子跑過來報告部隊機密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自己要救的鄉親,已經變成了叛徒叛徒,比敵人還可恨
對待敵人,要像冬天般冷酷無情
王八盒子的聲音還在迴響,魏淑琴的目光冰冷,看了加藤太郎一眼:“他們,都得死,但是,不是現在。”
“是,是。”加藤太郎連連點頭,對川島芳子的心狠手辣,早就有所瞭解,現在看着她順手幹掉一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對她就更沒有懷疑了。
魏淑琴看着其他人的樣子,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我走了,九段坂見。”
說完,她走向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