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鳳南星迴府後便沒出去過,自然不知道五皇子府剛剛發生沒多久的事。

    許小魚夾了塊羊肉送到鳳南星嘴邊才道:“三皇子妃滑胎了,是被三皇子推了一把撞到肚子沒了的。”

    “什麼?”鳳南星雖然已經離開京城很久,可對皇家子嗣重要的觀念深深刻在骨子裏,“那人怎麼樣了?好好的,鳳昊怎麼就動起手來?”

    許小魚放下筷子:“我看到三皇子妃就知道她懷孕了,但是她看着情緒很抑鬱,而且孩子的狀況不容樂觀,我本來打算勸勸他們夫妻,讓他們說開再告訴他們這件事,讓他們流掉這個孩子。

    爹爹你懂醫理,你應該知道,剛剛孕育成功的胎兒若是沒能在胞宮着牀,漸漸長大後會危及孕婦性命,而三皇子妃就是那種情況。

    她這孩子不能要,可我知道三皇子已經盼望這個孩子很久了,若是我貿貿然說了孩子不能要,只怕是三皇子還以爲我偏幫太子哥哥,不願聽信我,反而要保胎從而害了三皇子妃,可最終……”

    鳳南星皺眉:“確實如此,可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對她動手?”

    “這我不知道,我那時將空間留給他們,和五皇子出去了,結果沒多久就聽到三皇子呼救。等我趕過去的時候,三皇子妃身下全是血,還有性命之危。鳳昊還怪罪我,說我不幫他保住兒子!

    可當時那情形,能保住三皇子妃的性命已經是大幸!”許小魚又暗戳地高了鳳昊一狀,她可不受這委屈。

    明明一開始做錯事的就是鳳昊,她都不計前嫌聖母地救了他老婆,他還說這麼誅心話!

    要這麼大度,她就不是許小魚了。

    “哼,無知之人,你理他作甚?不過這委屈咱不受,回頭我會跟皇上說說,讓皇上好好處罰他!本來對皇子妃動手便是他的不對,他還有理責怪你?”

    “對了寶寶,關於這個胞宮外懷孕,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我爹爹前見過不少因此丟了命的女子,奈何爹爹是男子,又不好去研究這案例,你能同爹爹說說嗎?”

    鳳南星生氣歸生氣,但在醫術上他卻一直不恥下問,哪怕對方是自己女兒,他也願意放下架子請教,因爲他是真的熱愛醫學,希望自己能幫更多人。

    許小魚一點也不吝嗇將自己現代醫術理論知識傳授給鳳南星。

    鳳南星生怕自己記錯了什麼,還仔仔細細記錄下來給許小魚過目沒有錯處後,如獲至寶:“小魚啊,要是爹爹早些懂得這些,就能救回很多人了。”

    許小魚故意取笑他:“那你不怕別人罵你流氓或是我娘喫醋嗎?”

    “不怕,你娘也是大夫,大夫眼中沒有男女,世人不懂誤解我們,但我們不能因此就眼睜睜看着別人丟了性命不是?寶寶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年也許就是爹孃救了人多,才讓我們經受磨難之後又好好的團聚。”

    “爹爹也相信好人有好報嗎?”

    “嗯,好人會有好報的,就算沒有,我們也不能因此做壞事,你說是不是?人活世上,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天地良心,便是沒有什麼建樹,那也值得頌揚。因爲正是這樣的人居多,世間才能安穩。”

    許小魚覺得她這爹的覺悟很高。

    “好了寶寶,爹爹已經耽誤你這麼多時間,你先喫羊肉,爹爹去把這些醫理再謄抄一遍,回頭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請教你。”

    “好的爹爹。”

    鳳南星歡天喜地的走了。

    許小魚喫着羊肉,渾身暖融融的。

    她在家裏舒服了,鳳昊卻並不好過。

    三皇子妃滑胎一事很快就傳到宮中。

    景昭帝一聽是鳳昊推了三皇子妃才導致三皇子滑胎的,勃然大怒,當即召他入宮。

    鳳昊才踏入御書房,就被迎面而來的鎮紙砸得頭破血流,差點倒在地上。

    鳳昊眼前陣陣發黑,看着景昭帝都重影模糊了。

    “你這個孽障,朕什麼時候教過你打女人的?虎毒不食子,你卻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給朕跪下!”景昭帝看到他還一臉無事的樣子,雷霆震怒。

    鳳昊撲通跪下。

    “你這個孽障,怎麼敢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景昭帝砸了他還不解氣,上前又狠狠踹了他一腳,“朕怎麼就生了你你這麼個孽障?”

    鳳昊被踹翻在地,又趕緊爬起來跪下:“父皇恕罪,兒臣知錯,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並不知道皇子妃她有孕在身,若是……”

    “不知道不知道,你這後院多少女人朕不管,但她是朕幫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今這樣對她,你這是在打朕的臉!”

    “兒臣知錯了,父皇息怒。”

    鳳昊砰砰磕頭,原本就血流不止的額頭,弄得地上全是血跡。

    陳良見狀,趕緊勸景昭帝:“皇上,三皇子受傷了,要不還是先宣太醫吧,三皇子妃還等着三皇子回去陪她,要是三皇子有個什麼好歹……”

    景昭帝冷笑:“他活該!靜怡那孩子流了多少血,他也流多少才公平,不然真以爲朕給他娶回來的皇子妃是任由他打罵的?”

    景昭帝就是不肯宣太醫,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林靜怡可是他特地給他選的皇子妃,結果呢?今天搞出這種事?明天除了被御史臺彈劾,他也會落得個教子無方的惡名!

    眼看着鳳昊就要撐不住了,陳良終於是得到景昭帝的允許,宣了太醫。

    太醫趕過來的時候,鳳昊已經暈了過去。

    太醫心驚膽戰,這對天家父子是要你死我活嗎?

    好在鳳昊也只是皮外傷,並沒有生命危險。

    等他醒來,外面天色已經晚了,在牀邊陪着他的不是別人,而是許久未曾在人前出現的花妃。

    “昊兒,你可算醒來了,母妃都快擔心死了,你現在怎麼樣了,還暈不暈?”花妃見他醒來,喜極而泣,“你父皇怎麼這麼狠心?林靜怡自己沒保住孩子,怎麼能怪你頭上來?可憐我兒,怎麼就被那女人禍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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