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起”
火兒亦偷笑的招呼一聲,與蘇紫嫣對視一笑後相偕出門,末了還特地將屋門掩上。
“呃”
林奇瞧見白晨馨緊盯自己,撓了撓頭,滿腹冤屈道:“這話娘子你信嗎”
豈知白晨馨微微頷首,面無表情的迴應:“信這種矯情又無恥的要求,你對我提過多次,我爲何不信”
“呃”
林大爺竟無言以對,他點了點頭,認同道:“娘子這麼一說,連我自己都信了。”
噌
白晨馨將她那柄又薄又利的小刀取出,向他緩緩逼來,滿臉堆笑道:“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
“娘子,有話好說,一切都是誤會,千萬別舞刀弄槍”
林奇頭皮發麻的慌忙搖頭,看準時機,猛然上前將她皓腕擒住,覥着臉道:“再說你不也挺喜歡麼割了多可惜”
“下流”
白晨馨難得在他面前俏臉漲紅,無語啐道:“我說的是妖獸”
“呃哈哈是這個呀”
林大爺微愣後尷尬大笑,隨即將她放開,呼呼啦啦的取出六具屍體扔得滿滿一屋子。
“嚇我一跳,我尋思你也捨不得啊”
見白晨馨變身財迷歡快的開始清理,他不禁將雙腿併攏,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百忙中的白晨馨斜眼瞟了過來,擡起已被血跡染得透紅的匕首指着他道:“你若敢胡來,指不定姑奶奶哪天就將你給閹了,還不快出去,那兩頭畜生恐已發覺不妥”
施施然出到屋外,由於未得軍令,軍士們整齊的坐于飛艦上打坐,兩道倩影則邁着蓮步朝向遠處疾走,不用問,她們適才定是在門後偷聽,要瞧他的笑話。
現時還有正事,林奇抱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思,不曾理會,他御空飛起,意欲瞧瞧妖族的動靜。
遠方煙塵瀰漫,數十萬妖獸再次奔襲而來,瞧見它們氣喘吁吁的模樣,他很想喊一聲大家辛苦了
兩位妖丹強者已各回原位,它們不時左顧右盼發出低吼,待見到升於半空的林奇,其中一頭妖豹目光森寒的開口道:“林奇,可是你施展詭計下了殺手”
“什麼意思下殺手殺誰”
林奇滿面驚詫,甚至比這兩位妖修更爲奇怪的瞠目反問。
“你別惺惺作態,本座已嗅出了血腥味道,原本大家相安無事,你偏要鬧出動靜,既然如此”
另一位狀似猞猁的妖修話未說完,即被林奇哈哈大笑打斷。
“就你們還想威脅小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有種你們就打進來,如若不敢,給小爺滾遠些,否則,小爺不介意多一頓夜宵”
他猛然收斂笑容,話音森冷,目光犀利如刀,在那兩位妖修身上來回掃視。
“林奇,你敢”
兩位妖修互視一眼,那頭妖豹正待針鋒相對的放出狠話,豈知林奇二話不說,呼嘯電閃殺來,將它的話給堵了回去,並急忙後撤躲避。
轟
林奇不曾追擊,但也沒空手而歸,他一式巽風擊向獸羣,頓時殺傷一片,高階妖獸除非身處中心,僅是負傷,低階妖獸幾乎沾邊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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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妖修見勢不妙,同聲大吼,獸羣亦應聲而動,輕車熟路的轟鳴撤走。
林奇仿若有所顧忌,他立於半空遠程施放幾道導彈後,圍繞着御獸城飛行一圈,最終落於城內。
他不作耽擱,急速傳令,“其餘人各回原位,嚴密監視妖族異動”
“得令”
大軍轟然應諾,依照軍令,按早前分配繼續進行防禦。
再次上到城樓,瞭望城池周遭並無妖獸身影,他恍然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回到了依靠這座雄城抵禦妖獸的歲月。
“師姐,若是御獸城不在了,你會心痛嗎”
林奇目視遠方,沉吟片刻,轉頭瞧向了任靜。
“會”
任靜想也不想的一口迴應,然而她與林奇對視一瞬後,顰眉片刻,接道:“如果御獸城能發揮它的作用,我想我雖會懷念,但亦會拍手稱快”
“師姐真這麼想”林奇情急追問。
任靜如百合般泛起一抹淡淡笑意,“御獸城並不是我們腳下的這座城,而是我們南郡人心中的城”
“我懂了”
細細思索的林奇突感身心一陣輕鬆,他將目光一一從白晨馨三女面上劃過,相邀道:“一起隨我走走”
被歲月浸透的斑駁街道雖已被簡單清理,依然有着污穢物四散,讓這座南郡人心中的聖城,籠罩着一抹悲涼、一股濃濃暮氣。
“我就在這裏同那個魏衍打了一架,還是師姐替我出頭救了我,雖然她當時連顆丹藥都不捨得留給我就跑了。”
一道小巷內,林奇指着當初的戰場含笑介紹。
魏衍如今是否活着他並不知曉,也不會去刻意關心,雙方當初都有喫虧,他並非睚眥必報的人,特別是以他今時的身份,這種小人物、小恩怨,早已不在他眼中。
任靜並未辯解,僅是一笑而過,林奇往昔的所作所爲,也怨不得她當時會誤解。
“走吧”
白晨馨與火兒保持着沉默,就連話多的蘇紫嫣亦不曾出言打攪他追憶過往,林奇靜立一息後,再次揮手當先領路。
一座規模不大的破敗小院門被推開,他們魚貫進入其中,來到正堂後,他再次發聲,“六叔與爺爺就是在這裏見到滿身帶傷的我回來,還說要替我出頭,但被我回絕。”
他邊說邊繼續前行,拐了幾道彎,來到一座廂房前。
“我在這裏酣睡了一整日,後來便受到責罰,不過師姐曾來看我,讓我興奮了好些時日。”
林奇環顧廂房內景,最後將目光落到任靜俏臉上,他玩笑道:“師姐走時,我很想將你喚住,可惜年幼面薄,躊躇着硬給憋了回去。”
任靜依舊報以微笑迴應,芳心卻暗暗酸楚,林奇的話語平淡而坦誠,越是如此,越證明他已完全放下。
“六叔曾在這裏邀我去罪惡谷,然而我不識擡舉的拒絕了,兜兜轉轉,我現在還是去到了罪惡谷,不過當初的決定我很慶幸,可說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決定。”
他目視白晨馨道:“我若不去武府,就無法與娘子邂逅,沒那些恩怨,我們能否相愛還難說,即便相愛,也少了很多甜蜜的回憶,至少我會喚你馨兒,而不是娘子。”
“你爲何會叫馨兒姐姐爲娘子”
蘇紫嫣疑惑了很久,這稱呼土氣不說,一般爲凡俗所用,但他無論與誰,在哪個場合,對白晨馨的稱呼從未變過。
“哈哈那是因爲我與她第二次見面時,她就哭着喊着硬要做我娘子啊”
林奇得意大笑,迅疾朝門外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