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靜好似真在報復,二人又恢復到早前的模樣,林奇瞧了瞧她伏在胸膛從錦被中露出的螓首,勸了又勸。
“被你摔的傷口疼,睡不着”
她依舊是同樣的理由嬌聲拒絕。
林奇簡直無可奈何,他傳訊白晨馨多次讓她回來救命,可惜她就一句話,讓他自己解決
進而傳訊火兒與蘇紫嫣,依然如此,難道三人開會商量好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師姐你可別求饒”
林奇拿出了絕招,施展起撓癢絕技,二人再次嬉鬧,直至皓月正空,廂房內終是歸於平靜。
翌日清晨,酣睡中的林奇被搖醒,睡眼惺忪的他努力睜開雙眼,只見任靜已穿戴整齊,再次恢復淡雅似仙般的身姿,唯一不同處,就是稍稍揮灑淡妝。
“快起來,你還須趕往指揮大殿,別遲了”
任靜伸出素手將他從榻上拖起,取過衣衫開始替他細心穿戴,隨後又伺候他洗漱,見他精神奕奕的模樣,拉着他來到正殿,幾道早膳已置於桌上。
“師姐你不喫麼”
瞧見任靜撐起腦袋盯着自己,林奇莫名其妙的詢問出聲。
“我已簡單喫過”
任靜指了指今日塗抹得更爲紅豔的櫻脣。
“我覺得你該着手準備自己的班底,借用他人的力量始終靠不住,妖族之患退去,也許罪惡谷因爲白師妹的關係,你還有話語權,但養生谷卻說不準,何況另幾派估摸着會翻臉對你打壓”
她沉吟片刻,說出自身想法,進行提醒。
“妖族退去,我也大功告成,一心守護青石山即可,我一不稱霸、二不稱王,況且我也並非軟柿子,他們不會如何,師姐放心吧”
林奇邊喫邊含糊不在意的迴應。
“你爲大楚出這麼大力,啥都不圖麼”
任靜凝眉面帶一絲不可置信,她轉而又眉宇舒展道:“平平淡淡也不錯,操心太多,老得也快,特別是與那些人勾心鬥角”
“就是”
林奇起身抹了抹嘴,“走吧”
進到指揮大殿,他們是最後達到,高層們依舊端坐,青年統帥們亦整齊站立,林奇相繼拱手致禮。
“奇兒,這裏是傳訊符,你先打上烙印,現時起,你負責總領整個戰場的戰報與傳令”
嚴茹雪指向桌上的一堆傳訊符,見林奇依言行事,她又瞟了一眼任靜,吩咐道:“既然馨兒讓你照料奇兒,你就隨在他身側,細心伺候,也算爲大楚出了一分力”
“是,大公主”
任靜端莊的萬福行禮,嬌聲應下。
“奇兒,你預計此次大戰妖族何時發動會進行到怎樣的程度”
嚴茹雪點了點頭,轉首問向規矩靜立的林奇。
“快則兩日,慢則三日”
林奇撓了撓頭,遲疑道:“至於程度,孩兒估計不準,但以妖族的行事來分析,他們恐有一戰將皇城拿下的心思。”
“林賢侄,我瞧你面含一絲隱憂,不如將顧慮說明,無論準與不準,提前做好準備總不爲錯。”
蘇放的目光銳利非凡,他竟是覺察出林奇內心有着擔憂。看書屋 .kanshu55.
“回蘇伯父,小侄唯一擔心的是空戰,妖族高階戰力在數量以及實力上都強過我大楚,小侄就怕他們抽調部分妖丹強者加入地面戰場”
“是啊”
蘇放嘆息道:“實不相瞞,我們花這麼大氣力將賢侄弄來,也是有這種擔憂。”
林奇點頭道:“若果真如此,小侄自當盡力而爲,不過皇城幅員遼闊,他們若四散而攻,僅憑小侄一人,也無法兼顧,還需做出其餘佈置”
“你可有辦法”
嚴茹雪滿懷期盼相問,然而林奇卻搖頭道:“當初在南郡御獸城,妖族就使出此招將孩兒困住,目前還真想不出妥善之策。”
這確實是個棘手難題,衆人急思對策下,指揮大殿陷入沉寂。
“馨兒姐姐,今晨已風消霧隱,還沒線索麼”
由於蘇紫嫣一直嘟囔着要回宮,白晨馨無奈下傳音將目的告之,不過皇城這麼大,她們要尋人真可謂大海撈針,三人忙碌整夜,一無所獲。
“現時他已去到大殿,你還着急幹嘛”
火兒哪能不知蘇紫嫣的心思,如花俏臉泛起笑容揶揄着她。
“罷了”
白晨馨揮手道:“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躲入封閉之地,我也無法追蹤,況且我們的動作太明顯會打草驚蛇,先回了吧”
她頓了頓,輕咬紅脣道:“紫嫣,回宮後你負責弄張告示,看誰願意主動前來,我們雖暗度陳倉,棧道也需明着修修。”
“對記住選美人,可別弄些醜八怪就露餡了”
火兒亦從旁囑咐,蘇紫嫣現時草木皆兵,若不提醒,她即便不選醜的,卻絕不會選美的。
三女心有靈犀的直奔皇宮,來到下榻大殿的廂房,眼前的景象令蘇紫嫣蛾眉倒蹙,白晨馨與火兒互視一眼,亦暗暗顰眉。
“她這是故意爲之,示威來了吧”
火兒瞧了一眼狼藉的牀榻,行到榻邊拾起散落的褻衣,竟放於瓊鼻前嗅了嗅。
“倒還真是穿過的”
她隨手又扔了回去,笑道:“由此可見,他也沒那麼下流,否則應有他的褻褲現身。”
“看來我對她有所低估,她應該察覺到是我的主意,這是衝着我來的”
白晨馨含笑道:“不過她也在向我表明態度,內心不會再忌恨,一切會擺到明面上來”
“火兒,你忙碌整夜,先歇了吧,紫嫣,你去操持選人,我去指揮大殿瞧瞧”
她一聲吩咐後,徑直去與林奇匯合,半路卻遠遠望見躊躇不前的嚴強。
“你是怕娘罵你”
白晨馨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後高呼出言,將思考中的他,嚇得險些蹦起。
“小姑奶奶,你說實話,林奇昨日勸解我的話語,是他的真心話麼”
嚴強好似極爲苦惱,林奇之言,句句說到他心坎上,但正因爲如此,他反而產生了懷疑,有些不敢相信。
白晨馨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來到他身前,將纖手擡起,此舉嚇了他一跳,其後在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她竟是將他褶皺的衣襟拍平,又替他整了整衣衫。
“不僅是他的真心話,也是我的真心話走吧有他在,你擔心個屁”
白晨馨拉起他的衣袖,將這位從小欺負到大的親舅舅拖向指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