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白晨馨問向高坐主位的爹孃。
“皇城危如累卵,如今大家意見出現些分歧。”
白海揮手示意他們入座,轉首瞧向了水月笙,這位二弟一直不曾言語,任憑大殿內爭論不休,他卻獨自靜心啃書,白海對他極爲了解,恐怕是在等候林奇的到來。
“大哥大嫂,你們老盯着我幹嘛原本我負責惡城,如今你們迴轉,自然該你們做主,至於罪城,統帥不就在眼前麼”
水月笙無奈的指了指林奇,擺手道:“讓二弟偷個閒如何”
“二弟,大嫂就怕你是覺得我這個嫂子瞧着讓人生厭,這才老拿本破書裝樣子”
嚴茹雪斜睨了他一眼,語調明顯帶着威脅。
“誒大嫂這是說的哪裏話,即便大哥會,我們兄弟幾個斷然不會”
水月笙趕忙坐直,連連擺手,見嚴茹雪面色仍舊不善,他呵呵笑道:“大嫂不是一向最聽姑爺的麼不如聽聽姑爺的想法,我有預感,姑爺應會與我思慮相同。”
“奇兒,既然你二叔看重你,你倒是說說”
嚴茹雪瞪了他一眼,轉對林奇和善發問。
“呃”
林奇撓了撓頭,裝傻充愣道:“娘想讓孩兒說啥”
噗嗤
重新靠下的水月笙聞言,不禁哈哈大笑的當先指着他道:“姑爺,這可是我罪惡谷的主母、你的岳母親自發問,你如何想就如何說,別當作大公主就成”
“好哇”
嚴茹雪頓時會意,杏眼圓睜的惱怒道:“你這孩子竟是在同娘耍心眼”
“娘千萬別信二叔挑撥,孩兒怎會不與娘說實話只不過我纔剛剛入殿,就連是何事也不曾弄清,孩兒能說啥”
林奇諂笑着上前,又使出了捶肩絕技。
瞧見嚴茹雪的臉色立即如日照冰霜般化開,罪惡谷的幾位兄弟頓時羨慕不已,原來馬屁應該這麼拍,可惜他們想學也因爲身份的關係無法學去。
“林兄弟,皇都要被攻破了,我們想派人去幫忙,你願不願意幹”
稱呼林奇爲兄弟的長輩,除了黃楊還能是誰,他甕聲甕氣,說得直截了當。
“五穀主,我等絕非無義的貪生怕死之輩,更非隔岸觀火、擁兵自重,爲大楚打生打死我們無怨無悔,但沒個說法,甚至還有人背後捅刀子,如何向犧牲的義士們交代”
東南郡守付偉朝向黃楊抱拳,他嘆道:“要說私心,我也有,即便我們派兵增援將妖族擊退,日後收復河山,能指望那些人麼”
他這一語落下,大殿再次陷入沉默,分歧的雙方都在爲大局着想,只不過處事的手段與想法不同而已。
“我這就傳訊父皇,讓他老人家下詔,着我等前去護國”
半晌,嚴茹雪打破了寂靜,身爲罪惡谷的主母,她亦有此顧慮,但身爲皇室大公主,她並不像表面那般淡定,可說她心情非常複雜,左右爲難。
“大嫂且慢”
水月笙疾聲阻止,他面呈笑容道:“不如先聽聽姑爺的打算再議”
林奇朝他抱拳一禮,旋即掃視衆人,朗聲道:“晚輩也不多說,麾下三位統領即將接令而來,列位聽聽他們如何說法可好”無憂 u.
“誰”
嚴茹雪好奇的急急而問。
“養生谷的金學文師兄,原劍門的劍鋒以及原縹緲峯的陸無名,皇城之內與他們各有仇怨,想必諸位都清楚,若他們有爲大義拋開一切私怨得失的氣量,我就領軍殺回去”
林奇話音剛落,大殿門前卻出現了四道身影,不過隨着他們進入,一大股酒氣撲鼻。
“不必多禮,奇兒有話問你們”
白海揮了揮手,將所有人的目光拉到林奇身上。
“統帥若要領軍殺回皇城,我等萬死不辭”
林奇還未發聲,倒是他們四人一同抱拳堅定迴應。
“瞧來真未瞞過你們”
林奇微微搖首,面似無奈,心下卻振奮異常。
“統帥乃是行痹敵大迂迴之計,更將皇城內勾心鬥角之輩進行一番教訓,我等也是適才飲酒,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這纔看清”
陸無名三人雙手抱拳,極爲鄭重的對他行禮,早前在飛艦上,他們雖說得也是心裏話,但內心難免有着失落。
“爹、娘,列位前輩,如何”
林奇點了點頭,看向了殿內其餘人等。
“還能如何九叔都恨不能回復青春,同你們一道並肩作戰”
花滿堂從座椅上一躍而起,拍了拍陸無名與劍鋒的肩膀,“好漢子你們如今雖無門無派,我內心已將你們視作自己人,待凱旋歸來,我將十弟拉去罪城偷幾壇養生谷的美酒,同謀一醉”
“偷倒不必,這酒就包在晚輩身上”
金學文話音剛落,又一道人影閃到他身邊拍中他肩膀,正是羅藝,“你比金谷主可大方得多,說不得我也要去湊個熱鬧”
“統帥燕小乙請戰”
就在其餘諸人開懷大笑之際,燕小乙朝林奇抱拳道:“我與”
“不必多言”
林奇擺手將他打斷,旋即宏聲道:“你們四人即刻領兵登上飛艦,我隨後就到”
“領命”
他們目光閃亮的重重應諾,心潮澎湃的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林奇轉對白晨馨道:“這次我獨自參戰,娘子,你們就陪陪爹孃與師父師母吧”
“奇兒你安心出征,我與你爹會帶她們回罪城,順路瞧瞧親家”
嚴茹雪滿面含笑,心情舒暢的朝他揮手,“去吧”
“且慢”
依然是水月笙將她打斷,“姑爺,可需要大嫂傳訊楚皇下詔”
瞧見這位二叔雙眼透出的睿智光芒,林奇搖頭道:“不必下詔雖名正言順,保不齊今後反會成爲被人攻擊的口實。”
“哈哈好二叔瞧來真可浮生偷閒,戰畢不要久留,去吧”
水月笙的笑聲中充滿欣慰與自豪,這位年輕人不負他的苦心打磨。
行禮離開議事大殿,林奇直接御空趕往飛艦駐地,見大軍已全員整裝待發,他揮手高喝道:“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