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當初被他炸燬的東南郡御獸城遺址,望着坑窪凌亂的大地,林奇感慨萬千,不過現在並非多愁善感之時,落下地面後,他急速出令。
“領命”
司馬應略一拱手,立即開始指揮大軍依令行事。
林奇亦不曾歇着,他來到兩座巨山的山腳交界處正中,四處打量地形,以期戰時能借助最佳地利。
“爺爺,您悠着點”
領兵正向西疾行突擊的陳磊,猛然瞧見一道身影領着數百軍士自不遠處呼嘯橫穿而過,那滿口老子張狂大吼之人,不看便知是謝老頭。
“悠個屁,老子打了一輩子仗,每次衝在最前不也沒死”
謝老頭腳步不停,高聲一言將他懟回,揮動半殘左臂,疾呼道:“都給老子衝,哈哈,攆着屁股殺,這仗打得真夠勁”
俗語有云,怎樣的將領就帶出怎樣的兵,戰場上的他一呼百應。
他身後的軍士,如狼似虎般勇猛前衝,那嘴巴各種怒罵層出不窮,幸好妖獸們聽不太懂,否則被這般辱罵,就算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
妖獸雖被不斷殺戮,但隨着奔逃,獸羣的數量匯聚得越來越多,好在它們並無指揮,加上士氣全無,奔襲的方向又與追兵所在相反。
因此,除去逃亡,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些許小股欲要困獸之鬥的妖獸,亦被氣勢如虹的人族大軍極快滅殺。
數十萬只獸蹄如雷奔踏,讓東南郡的大地轟轟顫抖,沿途都能見到橫七豎八被擊殺的獸屍,異族之血,潺潺潤入這片熱土。
亢奮殺戮、奔行速度不輸妖獸的謝老頭身後,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急速將其追上。
“謝統領,軍團統領有令,命你帶領麾下先上飛艦”
黑影上一道大吼聲傳來,在這喊殺震天的戰場,對傳令官的嗓子是次嚴峻的考驗。
“老子殺得正過癮,上屁的飛艦,這般殺下去,老子跑遍整個東南郡也絕不會趴下”
謝老頭扭頭回應,好似輕描淡寫一般,只怕他這嗓子,早已在戰場上磨練而出,絲毫不見費勁。
“路程遙遠,須得分批追擊,謝統領,你要違抗軍令嗎”
飛艦上的青年軍士瞠目大吼,毫不留情。
“好啊你個小兔崽子,你爹都是老子看着長大,你爺爺在老子面前都不敢這麼放屁”
謝老頭聞聲大怒,然而軍令不可違,他略微放慢步伐,惱怒揮手道:“都給老子上飛艦”
見他受命,飛艦急忙加速前衝,在前方不遠處下落,而謝老頭領着麾下相繼直接躍上後,飛艦再次緊追獸羣。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配合默契,平日裏定然反覆多次演練,速度雖被拖慢了一絲,但僅僅數十息工夫,前方獸羣再度出現在視線之內。
“你個小兔崽子敢威脅老子”
登上飛艦的謝老頭,心情暢快,重重擡手猛拍那青年軍士肩膀,嚇得他急忙縮頭躲避。
“你怕個鳥,老子打了一輩子仗,難道還分不清輕重”
放眼瞧去,前方獸羣依然在撒腿狂奔,飛艦兩側的地面,仍舊有不少軍士銜尾急追,一道道十彩靈刃正萬箭齊襲,黑夜之中,整個場面壯觀無比。
“都取出靈石恢復靈力,不過嘴巴別閒着,全都高聲喝罵以壯軍威,快”
謝老頭低頭思慮一息,扭頭再發軍令,追擊的大軍減半,聲勢不可落下,要讓妖獸一直被唬住纔可減少反抗。
“聲音再大點,再大點”
立即執行的麾下令他不甚滿意,他吹鬍子瞪眼的指指這個,又罵罵那個,更似這華美樂章的指揮。
“二狗子,心蕊成親那天,你笑得比個娘們聲音還大,現在被鬼掐住了喉嚨”
“三楞子,你平時喫豬食都比這響”
“小傻子,拿出你嚎喪的勁頭”
“難怪民間有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是我等思慮不周啊”
得到傳訊的劍鋒與燕小乙好不容易碰面,劍鋒嘆息一聲,厲喝傳令道:“按謝前輩的法子,全軍施行”
妖獸奔逃如風,東南郡雖比不上南郡的面積,卻依然廣闊無比,陳楊軍團不停歇的整整追擊了兩日,奔流洪河終於出現在前方視野之中。
“羅素,接下來就靠你們構築工事搭設陣法了,我們軍團負責嚴密守禦河岸”
東南郡獸羣絕大部分被劍燕軍團驅趕向南,加上他們一路追殺,所剩無幾的妖獸,慌不擇路直接躍下洪河,朝南郡逃亡。
陳楊軍團並未追擊,早前的一切皆在意料中,他們仗打得愜意無比,不過現時纔到緊張關鍵之時,洪河沿岸必須將防線快速構造完成,防止南郡獸羣即刻反攻。
一旦洪河守不住,早前的勝利毫無意義,東南郡仍舊無法控制在手中。
“我已將人散開,你們堅持三日,洪河需要構築的防線比太乙河稍長”
面色凝重的羅素也明白必須爭分奪秒,他扔下一言,急速開始指揮忙碌。
“你負責北部防線,我負責南部防線”
陳磊與楊露亦急速分工,二人一南一北將整個洪河分爲兩個部分,各自佈防。
由於南北向比東西向要長,劍燕軍團仍在殺聲沖霄的追擊獸羣。
一路屠戮,加上妖獸奔逃太久體力漸漸不支,戰果是越來越輝煌,前方獸羣的數量,恐怕已減至十五萬左右,東南郡駐紮妖獸,已被滅殺半數。
“娘子,你們快指揮大家登艦,獸羣已離得不遠”
林奇從天而降,落到支援前來的白晨馨身旁疾聲吩咐,他適才在高空俯望,遠遠瞧見獸羣奔騰揚起的滔天沙塵。
“好,你當心”
白晨馨果決應聲,向火兒、黃蘇櫻打了個手勢後,三女同時招呼平民和陣修們有序登上飛艦。
“司馬將軍,準備戰鬥”
他朝埋伏在兩翼山上的衛國大軍縱聲高呼。
隨後,他取出部分蜂蜜進行拋灑,獸羣數量龐大,想要殲滅且盡力減少傷亡與時間,必須依靠外力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