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還未答話,嚴茹雪搶先將皮球踢還回去。
對民衆的重大公告,歷來都需要各方勢力接受甚至滿意,至於是否完全貼近事實,並不重要,嚴茹雪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次我等未出一兵一卒,也確實沒臉面去爭,不過正如白兄適才所言,我等各派陳兵楚水,無論是防禦還是震懾,終歸起到部分作用,你們看”
龍古並未將話完全說透,但他知道對方能明白他話中含意。
“正是”
劍一接道:“其外,狼族之患,不知賢婿何時能解決,這可是白兄當日在皇城萬民面前許下的諾言。”
“還有麼”
嚴茹雪面無表情的一番掃視,衆人倒瞧不出她的心思。
“如今東南郡奪回,罪惡谷負責的楚水防線暫由皇室大軍守禦,不知接下來賢婿怎樣打算是將他們替回麼”
劉長武瞥了一眼嚴肅,轉而問向嚴茹雪。
“父皇,劉王爺所言,不知您有何見解”
嚴茹雪見嚴肅一直沉默不言,內心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東南郡收復,防線更長,不如我皇室不動。”
嚴肅終開金口道:“但你罪惡谷也不可只顧自身,狼患去除後,反攻南郡勢在必行,你們確保洪河防禦的前提下,須得有力量配合我等夾攻南郡”
如今形勢大變,皇室已不可再爲後備奇貨可居,衆派皆緊盯南郡,皇室也必須插入一腳。
思來想去,以地理位置看,這樣安排日後皇室大軍與罪惡谷大軍能形成交匯,大戰之際更爲放心。
“好,共三個要求,我這就傳訊奇兒讓他作決,諸位稍待。”
白海點了點頭,將一切原原本本的通報林奇。
僅僅小半炷香工夫,他即開口道:“第一點,他沒作迴應,想必對於列位的要求程度,心中沒底,不過我能替他做主。”
他微微停頓,目光銳利道:“可提,但不可誇大,否則適得其反。”
“行吧,我等本也不曾動手,誇大也誇不到哪去。”
斟酌片刻,龍古代表其餘人鬆口應承下來。
“嗯”
白海滿意頷首,接道:“第二點先不提,至於第三點,他滿口答應,並許諾列位進擊南郡之時,原先守禦楚水的大軍會協同作戰。”
“狼患何時解決”
楊晶急忙追問,第三點與他們那幾派倒關係不算太大,目前對他們而言,遷回山門修生養息才爲首要。
“在座的都是他長輩,你們條件一個接一個,怎的不問問他這個剛打勝仗的晚輩可有要求”
嚴茹雪將話接過,語氣嘲弄諷刺。
“他爲國立功,有需求儘管提”
楚皇嚴肅金口再開,面對赫赫之功,如果毫無表示,也確實說不過去。
“奇兒確有一個請求,不過並非爲他自己,而是爲了我大楚。”
白海肅穆道:“東南御獸城雖已重建,但爲戰時匆忙趕建,與原來的御獸城相差巨大,爲能將那處徹底守死,他請求按原先的配置規模繼續建設。”
“這”
聞言,衆高層皆有遲疑,這是要他們各派都出血啊。
“白兄,賢婿所言確爲公心,可惜我等不回山門休整,現時着實無能爲力,不如待狼患除去,我等約定一月爲限進行支援,你瞧如何”第八書庫 .8shuku.
“好吧,那我就替他答應下來,不知楚皇可否作保”
白海的打算,必須讓嚴肅親口應下。
“他一心爲國,我這個楚皇自然竭盡全力支持”
嚴肅不曾遲疑,堅定迴應。
“好”
白海在衆人的期盼下,肯定道:“諸位再跑一趟妖族,想必如今提出將狼族送回南部,他們會滿口答應。
至於出路,選擇在養生谷大軍所守防線即可打消其顧慮。”
“現在會答應”
龍古等人面面相覷,不過見白海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們先將疑慮丟到一旁,嘗試一番也沒損失。
“那我等即刻走一遭,若得積極迴應,迴轉時一併通告皇城萬民。”
劍一當先起身,朝其餘人擡手邀約。
“一個月麼”
東南御獸城帥帳內,林奇略微沉吟片刻,朝向燕小乙道:“你領麾下先不忙與劍鋒匯合,協同司馬應安守一月再走。”
“領命”
燕小乙拱手乾脆出帳進行佈置。
“到時就算御獸城恢復如初,僅靠五千衛國軍士戎守,你真能放心”
白晨馨秀眉凝起,雖有堅城地利,五千人恐怕仍然捉襟見肘。
“到時多設陣法,應該能行,無兵可用啊”
防線越打越長,需要守護之處太多,他也無可奈何。
“蘇櫻,你也忙碌這麼些天,先去歇了吧,娘子與火兒呆在我身側安全無虞。”
總算能稍加放鬆,林奇屬意讓所有人鬆弛一段時間進行調整,他已傳訊花薇,讓各軍團輪換值守,爲下次大戰蓄積力量。
豈知黃蘇櫻卻會錯了意,她俏臉滿是曖昧之色的瞥了白晨馨與火兒一眼,輕輕帶笑捂嘴離去。
既然已被人誤會,林大爺索性將錯就錯,死皮賴臉的終於將她們說服,榻上兩具嬌軀一左一右縮進他臂彎。
“衛鶯鶯也不知現時如何,她一人呆於皇城,恐怕悶得慌。”
白晨馨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被氣走的衛國公主殿下。
“別提那個喂老鷹,我給她傳訊數次,居然不回我,懶得理她,無所事事之下,她自然會自己找樂子。”
林奇微微搖頭,眼珠轉了轉,鹹魚般的嘆道:“多希望今後就如現在這樣,每日擁着你們入眠,可惜啊,身不由己。”
“你少裝模作樣的試探我,你當我沒聽出來”
白晨馨斜睨他一眼,“不過紫嫣出事後,我也進行過反思,做人不可太自私,火兒若願意便宜你,待我們大婚一年,我會考慮。”
“白姐姐還說不自私,這是想讓我替你帶孩子吧”
火兒露出一抹嫵媚淺笑,“白姐姐能鬆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你一輩子都不會將他放開。”
“我也不想啊你也是女人,他若娶別的女人,你不心痛麼”
白晨馨嘆道:“只是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全心全意跟了他,我雖不願,也不可太殘忍,畢竟他心裏已有你的影子,還是我所造成。”
“白姐姐就不怕我將他給奪走”
火兒的深邃眼瞳有異芒閃過,笑容更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