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邊請”
依舊是那位女子,將艮嶺引去後,疾步迴轉,一直守候在旁,見林奇與顏華鋒攀談亦不打攪,只不過清秀雙瞳多出些意味。
“嗯”
林奇點了點頭,啓步緊隨她身後,登上木製階梯,行到一處幽深廂房門前。
譁
精緻木門開啓,在那女子的躬身下,他緩步跨入。
廂房佈置得很精巧細膩,舒適感尤其強烈,真可謂賓至如歸,讓人猶如自處家中,身心瞬間鬆弛。
與林奇想象中不同,艮嶺並不急色,反是搖頭晃腦的聆聽一道垂簾後所發樂聲,一位薄紗容麗女子則侍候在旁,替他斟酒。
“這女子的樂藝真不錯”
見他到來,艮嶺撂下一句話,便再度陶醉其中,瞧來他是真心欣賞。
“你千里迢迢冒死前來,是跑來聽曲的麼”
林奇與他對坐,朝垂簾看去,只見一道婉約模糊倩影正在撫琴,雖瞧不真切,但那動作以及優雅氣質,令人賞心悅目。
眼珠微轉,艮嶺竟不理他,仿若已被迷住,他立時意會,這種可看卻不可及的隱約神祕之感,讓艮嶺享受且着迷。
譁
廂門再開,一位身材高挑女子,呈現淡淡笑靨,婷婷入內,她行到林奇身側欠身一福,端莊有禮輕語“奴家來伺候公子”
“你”
林奇上下一陣打量,擡手指向艮嶺身畔那女子說道“你瞧瞧她,你捂得這般嚴實,還有何趣味我可不愛聽小曲,去,換個人來”
“公子恕罪”
那女子惶急欠身道“我們這裏僅談藝風雅,不涉其他,何況奴家若伺候不周,公子再換不遲,否則東家定會責罰”
“哪來這麼多規矩,我是客人,我說換就得換”
林奇瞧也不瞧她,不耐的朝她揮了揮手。
“請公子勿要難爲奴家”
那女子急得花容失色,清麗眼眸淚光氤氳。
“哎,星火,你喜歡這調調,不如我們換了便是,反正本公子只聽曲,何必讓人一個姑娘家難做。”
艮嶺賞曲正盡興,被他們這一打攪,趕忙朝身側女子揮手示意。
“不”
林奇好似被激怒,目泛一抹寒意,對那女子冷聲道“既然你堅持,本公子就給你個機會,如今就算你要走,本公子還不放了吶,先給我倒茶”
“是”
那女子脆聲應承,再次輕福,這才款款伸手取過茶壺,在林奇的瞪視下,欲要將他面前茶盞斟滿。
“嘿,小娘子的身段還挺窈窕。”
冒着白霧滿含清香的水柱正緩緩注入茶盞之際,林奇突而讚賞一句,一條手臂微擡,輕輕搭上了她的細軟腰肢。
“公子請自重”
那女子淡雅面容急變,邊嬌叱,邊欲向側旁退開。
豈知林奇根本不放過她,哈哈笑着手臂用力,竟將她嬌軀徹底攬住,“站着多累,不如到本公子懷裏坐着慢慢伺候多方便。”
“公子”
女子一聲驚呼,掙扎之下,手中茶壺不曾留意,一泓茶水霎時淋到他身上。
“哼你們這裏就這般侍候客人的麼”
林奇大怒,朝向驚呆的女子喝道“去將你們東家找來”
“公子恕罪,奴家並非故意,這就替你擦拭”
女子大急,取出一張絹帕就欲替他拭抹。
“哼,茶水如何能完全清除真是掃興”
林奇粗魯的將她纖手拍開,起身就待外行。
“哎,星火,衣衫髒了讓她伺候你換一身不就得了。”
“這”
女子早前清淡氣質全失,俏臉猶豫一息後,朝林奇欠身道“請公子隨奴家來,奴家侍候公子更衣。”
“去吧,去吧,慢慢換,不急,不急哈,本公子有這小曲聽就成,不必顧及我。”
艮嶺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心急的打發他走。
“哼,走吧”
林奇雙手負後,見女子已蓮步邁起,氣鼓鼓的緊隨其後。
行過數處迴廊,在另一座廂房門前,女子終於站定拉開廂門,回眸帶笑道“公子請”
語落,她當先擡步入內,見林奇跟入,急忙將廂門緊閉。
“我說娘子,你就不能親身下場色誘我麼你讓蘇櫻出馬,弄得這戲,我無從發揮啊”
見白晨馨笑吟吟坐於案几前飲茶,林奇唉聲嘆氣,彷彿英雄無用武之地。
“馨兒這不是怕被那魔族王子瞧出破綻麼”
稍作裝扮的黃蘇櫻白眼道“你還非吵着要換人,我瞧你色急模樣演得那也挺好。”
言罷,她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流轉,捂嘴輕笑道“總管已傳訊一切妥帖,我就不妨礙你們夫妻春宵一刻了。”
廂門開閉後,林奇徑直行於一張華美木榻前仰面倒下,感慨萬千。
“我們堂堂皇甫家少爺與少奶奶,明媒正娶的夫妻,而且還是新婚燕爾,結果還需揹着人偷情,這理,到哪兒說去”
他語聲剛落便閉上了嘴巴,只因白晨馨已婷婷起身,並邊行邊褪下外衣,僅餘當初在罪城蘇紫嫣所做的那件似有似無薄紗褻衣。
“你適才不是遺憾我沒色誘你麼如今紫嫣將會無恙,我也能打開心結再穿。”
她將修長玉腿擡起,極具風情的輕輕點了點林奇膝蓋,鳳目隱現令人不由自主萌生征服感的桀驁,“那妖嬈公主,比得上你娘子麼”
“哈哈,娘子竟還不服氣,我讓你再嚐嚐厲害,可別如上次般求饒”
新婚激情,在這煙花之地盡情釋放。
洞房時畢竟有長輩在外,雖知曉有陣法隔絕,可內心始終有層顧忌,且有破瓜之苦的憐惜,但這次,無疑能全身心投入。
紅燭淌淚,天已漸明,白晨馨嬌軀如蛇躺在林奇懷中,紅潤俏臉充斥着歡後滿足與幸福。
“那個作畫的顏華鋒是我皇甫家的麼”
林奇輕撫她三千青絲,憶起昨夜邂逅的那位有趣年輕人。
“見你主動與他閒話,我已吩咐皇甫詹星查清了他的底,他確實屬於我皇甫家勢力。”
白晨馨揉着他頸間紅印,擡起鳳眸問道“他有何稀奇”
“他那畫中,我總感到蘊含一種說不上的奧義,或可稱爲夢境,我可是做過數場大夢的人,因而特別敏感。”
林奇思慮一息,接道“將他好生培養,說不準日後會成爲家族的後起之秀。”
“好唯一就是這顏華鋒是個癡情種子,他所鍾愛的女子黃媛媛屬於丹盟。”
白晨馨從他懷裏坐起,“你不必操心,我來解決。”
“娘子,辛勞你了”
林奇將她一瞬又拉回,言語之間飽含深情與心疼。
“爲自家做事,天經地義,亦是我這個當娘子的責任與心願,倒是你,一定得將自身安危放在首要。”
蜻蜓點水再吻,她再度坐起道“不可再呆,以免那魔族王子生疑,他倒還真挺規矩。”仙翱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