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蕩蕩的雪地裏,只有一雙小巧的腳印證明着這裏曾經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這麼快就走了呀?”蛤蟆力怔怔的看着,抑制不住的有些小委屈。

    但它又很快振作起來。

    因爲小姐姐剛剛用眼神鼓勵它了!

    那樣堅定的,充滿信任的眼神,是專屬於它的愛的鼓勵,只要回想起來,它就會覺得動力十足。

    所以,沒什麼好失落了。

    想通這一點,蛤蟆力歡呼一聲:“呦西,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本蛤蟆這就出發啦!”

    說完,它伸出爪子,仔細把沈琪的痕跡消除乾淨,這才大跨步走動起來。

    平整新鮮的雪地上很快出現了一串整齊的蛤蟆腳印。

    接下來,蛤蟆力將揹負着一大家子的希望,在這茫茫雪地裏找出回家的路。

    光是想想,都非常的燃。

    “阿秋!”

    “阿秋!”

    “阿秋!”

    冷風中,蛤蟆力擦擦鼻子。

    沒有帶禦寒的衣服,它好像燃不動了。

    這可不行……

    晃晃腦袋,蛤蟆力豎起眉毛,大吼一聲:“燃起來!燃起來!多想想漂亮的小姐姐就沒事了!蛤蟆力你是最棒的!乾巴爹!”

    “呼……”

    又是一股妖風灌耳。

    “阿秋!”

    “吸溜……”

    “好冷,燃不動了……”

    蛤蟆力哆嗦着,高漲的熱情瞬間被澆滅。

    “這就是看博人傳的感覺嗎?”牙齒打顫的聲音,是那樣的刺耳,“那,看我的徒弟又丟了的時候……阿秋!”

    “阿秋!”

    “也……也這麼冷嗎?”

    “那要不要進羣暖暖?”

    “1150651189,密碼是,長門。”

    看着白茫茫的一片,蛤蟆力成功的長出了一串鼻涕冰棍。

    但它一點也不怕。

    因爲它用自己一隻蛤蟆的冷,就換來了小姐姐躺在家裏的舒適。

    這是超值的買賣。

    思及此,蛤蟆的腳步歡快了不少。

    它再次自言自語起來:“也不知道守鶴、小兔子和小不點有沒有找到小姐姐……小不點和小兔子有點不靠譜,守鶴呢?它找到小姐姐了嗎?”

    ……

    “天啊,乾脆面那個狗東西爲什麼還沒有找到我?”

    妙木山。

    沈琪正坐在高高的樹頂,無聊的掰着樹葉往下丟。

    她已經在這裏等一個小時了。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把蛤蟆力送出去後,她很順利的通過時空隧道回到了妙木山。而這次的出生點,又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之地。

    沒有熟悉的宮殿,沒有熟悉的蛤蟆住宅,也沒有熟悉的蛤蟆雕像林。還是一如既往的左邊石柱、右邊石柱、前面石柱,後面石柱……

    嗯,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也是一個很熟悉的出生點。

    但不管怎麼說,沈琪就是不知道怎麼找回蛤蟆住宅區,所以她很痛快的按照約定,在地上憑空變出了一棵樹苗。

    小綠苗乖巧的晃動枝條,努力的給沈琪表達自己小小的喜歡。

    沈琪接收失敗。

    她面無表情的揮揮手,龐大的自然之力透體而出,將小苗苗催生長大,並在它纔有一人高的時候猛的跳上去,就這麼坐在了柔軟的樹冠中間。

    “咔嚓……”

    小樹承受到了它這個大小不該承受的重量,險些斷成兩截。

    但很快它就長大了。

    一人高的樹苗在幾個呼吸間就長到了一百米的高度。

    沈琪這點重量對它來說不再是威脅,甚至於,再來一百個它也能扛得住。

    而樹冠上的沈琪也很快找到了舒適的粗枝坐好,海量的自然能量再次宣泄而出。

    兩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沈琪就像是坐火箭一樣,乘着樹枝飛快的上升到了一個足夠縱觀全妙木山的高度,只不過現在是晚上,她可能欣賞不到什麼。

    “這個高度應該夠了吧?”沈琪粗略估計一番,不斷釋放的自然能量戛然而止。

    此刻海拔,兩千米。

    足夠了。

    介於守鶴等獸找過來還需要些時間,沈琪斜靠在樹上,閉目養神起來。

    清涼的風灑在她的身上,很快驅散了她從外界帶來的最後一點寒意。

    這一眯,就是一個小時。

    睡醒的沈琪在樹枝上翻了個身,目光呆滯的看向下方。

    什麼都看不到。

    入目全是漆黑的一片。

    但光是聽聲就知道,底下沒有狗,沒有兔子,也沒有乾脆面。

    “這麼可怕?”沈琪喃喃道。

    就算這裏距蛤蟆住宅區特別遠,一個小時它們也該到了,怎麼就是沒有哪個小傢伙找到她呢?

    “狗子和小兔子沒來可以理解,乾脆面怎麼也沒出現?難道是時間太晚睡着了?”沈琪不爽的皺着眉,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還說什麼會一直把我放在心尖尖呢,這下好了,讓接我一下還嫌時間晚呢!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就算是尾獸也一樣!呸!”沈琪罵了起來。

    “阿秋!”

    爬到半路的守鶴打了個噴嚏。

    是的,爬……

    守鶴正在爬樹。

    所以,它並非沒有來接沈琪回家,純粹是因爲,這樹太高了……天色太黑了……沈琪耳朵太背了。

    “是誰在罵我?”打完一個噴嚏守鶴用巨大粗糙的樹幹蹭蹭鼻子,再次賣力爬了起來,“唔,也可能是女人想本大爺了,本大爺得加快些速度纔行!”

    高大的千米巨樹上。

    一個不足半米的黃色小獸費力的爬着樹,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蛀蟲。

    “八嘎,要是本大爺的本體來了,這顆小樹算個什麼!”

    小蛀蟲發出了自信的謾罵。

    一百米……

    兩百米……

    它爬的越來越高了。

    “女人!女人你聽見沒啊!”

    “快下來啊,本大爺來接你啦!”

    “女人,你是不是傻啊,搞這麼高的樹,本大爺想跟你說句話你都聽不見!”

    “哎呦累死本大爺了……”

    它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三百米……

    四百米……

    尾獸怨氣滿滿又無可奈何的向上爬動着,心中只堅持着一個信念:再爬爬,本大爺人馬上就可以見到那個傻女人了,堅持住!

    五百米……

    六百米……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沈琪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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