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香氣憑空消失,又漸漸從分福體內擴散出來。

    正巧沈琪自信滿滿的撤掉鼻子上的水膜,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吸——”

    一股仙氣直衝天靈蓋,那一瞬間,沈琪彷彿看見了地球上的家人們。

    她小臉一皺,差點背過氣去。

    ~(=.=)~

    “呸呸呸!”

    沈琪屏住呼吸,迅速把開始口吐白沫的分福用之前的水包木包了起來,又立即招來一陣狂風,在自己的周圍一頓亂吹。

    “呼——”

    風捲起了沙土,帶走香氣,也吹亂了她的長髮。

    等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一片的空氣清新了,沈琪捋捋髮梢,這纔敢恢復正常的呼吸。

    至此,結果顯而易見。

    香味是不會因爲封印而消失的。

    “阿西吧,是我癡心妄想了!”沈琪一臉後怕的拍拍胸口,努力消化方纔因憋氣而產生的不適。

    接着,她又打開房門,看向裏面的鐘表。

    倒計時,十分鐘。

    希望在沐浴在香味中的老和尚能夠大難不死。

    阿門。

    ……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沈琪讀着秒,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走在水包木前盤腿坐下,一絲精神力化作鏈條,穿過水包木,刺進分福肚子上的封印。

    很快,她睜開雙眼:“充電完成度,百分之九十八。再等一分鐘。”

    時間到。

    沈琪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飛快打開水包木把續命成功的守鶴抓出來放在分福旁邊,而後又上前一步把分福抓起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水包木,關!

    風遁,起!

    恢復喘氣!

    沈琪瞪着一雙大眼睛,感覺自己的動作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一天的能量都用完了!

    休息片刻,沈琪轉身,關切的看向分福:“老福,你還好嗎?”

    這時的老和尚悠悠轉醒,眼中還有着深深的恐懼。

    密室啊!

    沈施主竟然安排他和生化武器待在這個球形密室裏,長達十幾分鍾!

    這是要送他走!

    縱使心中腹誹無數,老和尚張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事到如今,都過去了……

    “貧僧沒事。”

    失魂落魄的分福被扶起來,被拉去洗手間,又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合衣躺下。

    滿是皺紋的雙眼緩緩閉上,只要再一睜眼,就能迎接新的一天。

    而今晚的傷痛,也就成了過去式。

    但……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一點點過去。

    老和尚睜眼,是黑夜。

    老和尚又睜眼,是黑夜。

    老和尚再睜眼,還是黑夜。

    更可怕的是,折騰了這麼久,他親眼看着窗外的月亮一點點上移,直至消失不見。

    分福:……

    他終於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罕見的失眠了!

    無力的躺在牀上,分福用粗糙的雙手捂住臉頰。

    “不啪睡不好?”

    “十分鐘而已,貧僧能行。”

    封印前那信誓旦旦的話語,清晰的在腦海中回放。

    臉好疼……

    今天到底被打了幾次呢?

    分福怔怔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那香味,爲什麼提神醒腦?

    一夜無話。

    ……

    翌日,沈琪準時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守鶴的狀態如何。

    “乾脆面,你還好嗎?”她敲了敲水包木。

    “女人,我快憋死了!”守鶴委屈巴巴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快憋死了?”沈琪一愣,“你需要我給你通風換氣嗎?”

    “不是換氣,是這裏面太黑了,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守鶴提出自己的要求。

    “外面的世界?晚上本來就是黑的,你憋個什麼勁?”沈琪疑惑的問。

    “可是現在是白天了!”守鶴抗議。

    沈琪思索片刻,很快明白了。

    這傢伙,其實就是嫌棄這個牢籠太陰暗。

    想想也是,守鶴是沙子做的,它天生就愛曬太陽,不喜歡昏暗的環境很正常。要不它日後也不會天天鬧我愛羅,天天想要出去撒歡。

    另外,守鶴現在之所以被關在球裏,沈琪是做出了極大貢獻的,理虧的很。

    所以這點小小的要求,她選擇滿足它。

    “那有什麼遁術,即可以隔絕氣味,又能透光呢?”

    沈琪喃喃着,很快想起了一種血繼界限——冰遁,我們霧隱村的美少男/女,白的忍術。

    冰遁,是水遁和風遁的結合。

    應該不太難。

    沈琪伸出雙手,當場研究起冰遁的能量配比。

    接觸了自然能量五六年的她,和初步掌握自然能量的她,已經不是一個水準的了。

    五年前沈琪爲了從巖宿蛤蟆的胃裏脫困,曾用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去試驗嵐遁的配比。

    而現在的她,研究冰遁只需五分鐘。

    很快,一抹晶瑩剔透的白色能量在她手中成形。

    “冰遁,起。”沈琪手掌一推。

    冰屬性自然能量緩緩穿過水包木,貼着內側的木球結成厚厚的冰。

    “哇,女人你在幹嘛?”裏面的守鶴突然怪叫,“這裏突然變得好冰啊!還打滑呢!”

    沈琪並沒有回答。

    但它很快就知道了。

    當最後一點藤蔓被沈琪收入掌心,守鶴眼中的世界突然就變大了。

    柔和的自然光鋪在它的身上,讓接觸了一整晚純黑暗的守鶴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再睜開,它便發現包住自己的東西變成了一個透明又光滑的大冰球。

    雖然冷,雖然比之前的水包木小了一圈,但它終於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女人!”

    守鶴想要歡呼,可下一秒,這歡呼就變成了尖叫。

    “啊!鬼啊!”

    尖銳驚恐的聲音,把沈琪嚇了一跳:“什麼鬼?”

    “後面!你後面!”守鶴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後,急的跳腳。

    “我後面咋了?”沈琪莫名轉過身,也跟着尖叫起來,“啊!鬼啊!”

    入目,是一個帶着濃重黑眼圈的,頭髮亂遭的,陰沉着臉的邋遢老鬼!

    “啊啊啊啊啊!”

    沈琪喘口氣,繼續叫了起來。

    漸漸的,老鬼捂住耳朵,緩緩開口:“什麼鬼?你們叫什麼呢?”

    這熟悉的嗓音……

    “老福?”

    “分福老頭?”

    沈琪和守鶴一臉懷疑。

    “不是貧僧,還能是誰?”分福聲音沙啞,一臉莫名。

    “你怎麼……”沈琪欲言又止。

    “大清早一驚一乍的,成何體統?”分福隨意斥責一句,也沒有繼續聽沈琪說話的意思,步履蹣跚的走進了洗手間。

    幾秒後,洗手間傳來老和尚驚恐的尖叫。

    “啊!鬼啊!”

    “……”

    事實證明,失眠真的會讓人變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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