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真沒想到,新年第一個‘驚喜’竟然是這個。
尉遲解開襯衫最上的幾顆釦子:“什麼怎麼辦?”
“我要是真懷了……我們還生嗎?”
鳶也腦海裏一下閃過之前刷微博遇到的小說廣告,什麼一胎五寶,當時覺得天雷滾滾,哪有人能一次懷五個孩子,明明一個人分五次生五個孩子就很可怕了,又不是母……咳,母貓,母貓。
……一定是當時吐槽得太狠,老天爺玩兒她,也讓她生五個。
尉遲安靜一會兒,道:“生太多對你的身體不好,何況你之前還流了一個。”
這個意思是,不要這個孩子?
鳶也心裏咯噔了一下,有點遲疑:“你捨得嗎?”
尉遲當然捨不得,但孩子和鳶也比,他選鳶也。
他眼神溫溫地凝望着坐在牀沿,被柔光圈着的女人,一時沒有說話。
鳶也有點煩地踢了空氣一腳:“哎呀!真是作孽,大年初一我們聊這個。”
她脫掉外衣,翻身進被窩,“算了算了,無論有沒有,都等年後做了檢查再說,睡覺睡覺。”
尉遲隨手拿起手機看一眼,忽然挑眉:“我還得出去一趟。”
鳶也坐起來:“怎麼了?”
“初北和傅眠來晉城找我們過年,出了機場才發現,裝着手機錢包的揹包被偷了,除夕夜,機場沒有出租車,他們也上不了地鐵,好不容易纔跟機場工作人員借到手機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他只能發信息給我留言,讓我看到了去接他們。”
“噗。”
鳶也被逗笑了,“他們來怎麼都沒跟我們說一聲呢?”
尉遲重新穿上外套,噙着笑:“大概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所以陸少和綿綿現在是蹲在機場,等人去撿他們?
鳶也稍微一想那個畫面都覺得很囧。
“是挺驚喜的。”
鳶也躍躍欲試,馬上掀開被子下牀,準備親自去欣賞一下這個美妙的畫面,尉遲卻道:“你睡吧,我去接他們。”
鳶也哪肯啊:“我跟你一起去。”
尉遲不同意,掃了眼她的腹部:“你這樣了還要跟我一起去?”
“你接了他們,把他們單獨留在尉公館也不好吧?
你留下陪他們,把我和孩子留在老宅也不好吧?
還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我們一起留在尉公館陪他們,孩子們明天再來接。”
好吧。
尉遲轉身從衣櫃裏出她的大衣:“多穿一件。”
除了大衣,尉遲還給鳶也戴了毛線帽、耳套和手套,鳶也尋思自己去冰島去芬蘭都沒穿戴這麼多東西,晉城雖然比青城冷,但也沒冷到這個地步吧?
但她抗議無效。
最後走出房間,鳶也成“肥企鵝”。
司機放假回家,尉遲親自開車,鳶也坐在副座,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毛毛帶過來?
對了,他們辦完婚禮,去哪兒度蜜月了?”
尉遲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啓動車子,開出老宅的院子:“剛懷記性就不好了?
毛毛剛滿月,他們離不開,哪兒都沒去,現在孩子大點了才帶到我們這邊來。”
陸初北給尉遲發的信息裏有寫他們的位置,尉遲和鳶也到了機場後就進去找他們。
凌晨時分,機場幾乎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遠遠看到那一家三口坐在椅子上。
鳶也還沒走近就開始笑:“陸少,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您這副尊容?”
也不是說狼狽,就是想到堂堂陸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家都回不了,大過年的拖家帶口在機場發呆,太太太奇觀了~陸初北沒脾氣了:“你們晉城的小偷都這麼敬業嗎?
除夕夜還出來營業?”
“從初一早上工作到大年三十晚上,是我們廣大辛勞人民的美德,地球不停轉,小偷不下班。”
鳶也笑得不行,跑幾步上前和傅眠擁抱,“綿綿,好久不見!哎呀,你好像又圓潤了。”
傅眠哼聲:“吃了睡睡了喫,能不圓潤嗎?
我這次是‘逃難’到你這邊的,我可不想再被兩位媽媽餵豬蹄燉黃豆,再喫我就得成兩百斤的胖子。”
鳶也看她懷裏還抱着睡着了的小傢伙,便伸手接了她的揹包:“我幫你拿吧。”
傅眠遞給她,鳶也還沒碰到,就被尉遲先一步接過去:“我來吧。”
傅眠唏噓:“你們蜜月度了幾個月,還沒膩歪夠啊?”
鳶也和尉遲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有心照不宣的笑意。
回程還是尉遲開車,陸初北坐副座,鳶也和傅眠在後座聊了起來,傅眠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的東西。
“你手上的大金鐲子夠氣派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鳶也捋下來給她瞧瞧:“尉遲的爸媽送我的壓歲錢~”傅眠瞭然,看樣子年夜飯是在老宅喫的,這一家子總算是團圓了。
……已經這麼晚了,到了尉公館,尉遲就先安排了房間給陸初北他們休息,有什麼時明天再說。
陸初北和傅眠是從國外飛過來的,卻不用倒時差,次日一早就起來,開始琢磨要去哪裏浪。
“你們晉城有什麼好玩的?
“鳶也喝了口豆漿,說:“你想去景點嗎?
你要是想去,我就帶你去。”
傅眠還沒說話,尉遲就道:“今天的景點遊客肯定很多,我們大可不必去湊這個熱鬧。”
“過年就是要湊熱鬧。”
傅眠反駁完,又改了想法,“逛街吧,我們去逛街,我好久沒逛過國內的商場,我婆婆也給了我一個大紅包,我們去揮霍揮霍。”
尉遲抿脣:“打麻將吧,我們四個人剛好湊成一桌。”
傅眠開始納悶了,認識尉遲這麼多年,頭一回知道他是這麼積極發言的人,她道:“麻將今晚再玩,現在先去逛街。”
尉遲今早話確實多了:“帶着孩子去逛街也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陸初北會帶孩子。”
傅眠越來越覺得他反應不對,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鳶也,才發現鳶也在一旁傻樂,不知道在笑什麼?
鳶也當然是笑尉總變得婆婆媽媽啊,她拿了饅頭,撕成一片一片,邊塞進嘴裏,邊看對面的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