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人間妄想 >第245章 是不是有事瞞我
    鳶也立即上前扶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的咳嗽怎麼到現在還沒好”從上次在電話裏聽見,滿打滿算得有小半年了吧

    蘇星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壓下了不適感,才說:“習慣了。”

    這種事情也能習慣鳶也眉心直擰:“這個醫生治不好就換一個醫生,現在的醫療技術那麼頂尖,有什麼病是治不好的你又不缺錢,還省這點醫藥費不成”

    也不知道她這句話笑點在哪裏,蘇先生竟然難得彎了一下脣:“好。”

    想到他身上那兩道傷,鳶也又忍不住說:“你以後不要再去做危險的事情了。”

    “好。”他也是應下。

    鳶也接過他空了的水杯,轉到茶几再倒一杯,小聲嘟囔:“你怎麼什麼都說好”

    蘇星邑靠在沙發上,追隨着她纖細的背影,目光像月下的曇花悠悠盛開,純粹的,珍貴的,還有藏得太深,少見的溫柔。

    可是自從這天起,他就咳得越來越頻繁,哪怕是吃了藥也沒什麼作用,鳶也和他同住在四樓,晚上睡覺,隔了兩扇門都能若有若無的聽到他的咳嗽聲。

    起初一週,安娜對她說,一個感冒都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又不是特效藥,哪能立馬見效她不用太着急。

    鳶也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在蘇先生把她拜託他查的沅家人的資料給她後,她的心思更多就放在研究上。

    然而就這麼過了小半個月,蘇先生的咳嗽還是那樣,鳶也就開始感到不安,她之前就懷疑過他這個是舊疾,因爲十年前她也曾見他咳到必須輸液才能緩解的地步,但是蘇先生和安娜都矢口否認,只說是在晉城住了一段時間,回到蘇黎世後,身體沒有調整過來而已。

    鳶也要不是誤打誤撞看到了蘇先生的身體,都要信了他們這種話了,她一個腦袋縫了七八針的人都沒有水土不服,蘇先生怎麼可能比她弱

    在鳶也的堅持下,蘇先生終於去醫院做了個檢查,重新開了藥,後來有一天晚上,鳶也完全沒有聽見咳嗽聲,還以爲他是好了,結果第二天才知道,他去搬去了五樓睡。

    看她又氣又無奈的樣子,蘇星邑倒是微微一笑,擡起手隔着毛線帽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不用擔心我。”

    鳶也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一直在想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醫院的檢查報告他不肯給她看,傭人們又守口如瓶,走投無路,她只能上網查“長期咳嗽是什麼原因”,查出了很多個病症,她一一看下來,沒有特別符合他的情況。

    鳶也做了一道冰糖燉雪梨給他潤肺,蘇星邑將文件都推到一邊,低頭喝了一口,略顯蒼白的脣被燙出幾分血色,她跪坐在他面前,滿臉憂慮:“輸液也不管用了嗎”

    蘇星邑一頓,然後說:“有用,下午就讓tracy過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安娜就在旁邊,一下皺起了眉頭,正要想說什麼,蘇星邑目光淡淡地掠過她,她最終低下了頭,沒有出聲。

    tracy就是蘇星邑的私人醫生,下午兩點他準時來到莊園,幫蘇星邑扎針的時候,隨口說:“先生以前都是撐到撐不住才讓我過來輸液。”這次居然例外了。

    蘇星邑漠聲:“多話。”

    tracy將輸液瓶高高掛起來,鳶也看着問:“輸了液就會好嗎”

    tracy進門就注意到這個站在蘇星邑身後,容貌漂亮的東方女人了,看她擔心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猜到先生這次一反常態的原因,笑了笑說:“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咳嗽,但根治的話,還是要”

    蘇星邑忽說:“時見,倒杯水給我。”

    鳶也下意識應“好”,那邊安娜也當機立斷:“tracy醫生,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我送您出門。”

    tracy愣了愣,看向蘇星邑,先生雖然一向沒什麼表情,但這會兒好像更冷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敢再多話,收拾了醫藥箱跟安娜走了。

    鳶也懷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蘇星邑卻是道:“你想和李希夫人見面的話,下週有一個好機會,我幫你可以安排。”

    鳶也的注意力被帶走:“什麼機會”

    “她看上一個十九世紀的古董鑽石戒指,這個戒指下週要在英國拍賣,她會親自過去。”

    沅家人很低調,無論是蘭道夫人還是李希夫人,包括那位纏綿病榻的老教父,都極少在公衆場合露面,鳶也從決定要見這位李希夫人起,到現在足足等了一個月纔等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鳶也沒怎麼考慮就應下:“我要去”

    “安娜和你一起去,其他資料在桌子上,你拿回房間看。”蘇星邑說。

    鳶也就起身去拿書桌上的牛黃色紙袋,打開看起來,順拐着就走出了他的書房。

    蘭道夫人和李希夫人在沅家針鋒相對且勢均力敵,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她和李希夫人有一樣的目標,就可以試探一下她的意思,也許還能達成合作。

    她的底牌很清楚,就是讓蘭道夫人,甚至沅家所有派系都忌憚的沅家第一繼承人的身份。

    這個身份對沅家人來說是一把雙刃劍,拿在敵人手裏就是致命,而拿在自己手裏就是得利,她不覺得李希夫人會捨得拒絕她這麼好的一把武器。

    雖然拿這個身份去和李希夫人做交易,有點與虎謀皮,但這確實是她最有用的籌碼,她可以見機行事。

    一邊想,鳶也一邊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在沙發上坐下,她就驀然想起,自己竟然被蘇先生給忽悠走了,明明是在說他的病,扯什麼李希夫人

    鳶也丟下牛皮紙袋,返回書房,今天說什麼她都要弄清楚他這個病是怎麼回事

    書房的門沒有關,她直接進去:“蘇”

    一個稱呼還沒喊出來,她就看到蘇星邑倒在沙發上,輸液架更被扯倒在地上,玻璃瓶打碎一地。

    鳶也心口一跳,馬上奔到他的面前:“蘇先生”

    不知怎的又想起小表哥從她面前決然離去的畫面,鳶也喉嚨梗阻呼吸停滯,顫抖着手去摸他的鼻下。

    “蘇邑,蘇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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