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快要凝固,詭異的寂靜,充斥在封閉的休息室之中。
齊鈺乾笑了兩聲,試圖打破這沉默:“好巧我們竟然發了同樣的信息誒。”
程明寒皮笑肉不笑的迴應:“是挺巧。”
齊鈺:“”
更尷尬了。
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爲他和程明寒是情敵,快打起來了呢。
可衆人皆知程明寒對新人最溫和了,一雙桃花眼,深情溫柔,怎麼可能會給人難堪呢
齊鈺硬着頭皮道,提醒自己別再多想:“那寒哥我就先出去了。”
程明寒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讓他把手機還回來。
齊鈺哪兒敢耽擱,彎着腰恭敬的把手機遞了過去。哪知道這兩部手機跟小情侶似的,約好了一樣同時震動,兩條信息赫然映入了兩人的眼底。
陸見深:錄製
封堯:你不是在參加偶像成團中的錄製嗎
淦
齊鈺只恨自己眼睛太尖。
氣氛更加沉默,已經降到了冰點。
這分明不屬於齊鈺的修羅場,偏偏讓他感覺身處在狂風亂雨之中,慘烈的向他襲來。
程明寒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一把將手機奪過來,語氣甚是僵硬:“休息時間要結束了,快回到錄製現場吧。”
“好”
齊鈺額間滿是冷汗,小步跑出了休息室,巴不得早點離開。
發信息給封堯,原本是打算試探一下,夏黎究竟是不是封堯暗戀的人。
沒想到竟然捅了這樣的簍子
齊鈺跑出去時,還差一分多鐘繼續錄製。四周已經沒啥人了,他突然想上個廁所,連忙拐了個彎跑到了那邊去。
一陣狂風灌入進來,正好把虛掩的廁所門給吹開。
而齊鈺,則剛好撞到了在廁所壁咚夏黎的周洛書。
兩人的動作太過曖昧,周洛書黑瞳幽暗的盯着夏黎,猶如捕獵時的獸類,那股狠勁也淋漓盡致。
齊鈺崩潰的看着兩人:“”
夏黎:“”
這樣遙遙相望,足足持續了好幾秒。
夏黎淡定的推開了周洛書:“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齊鈺將身體死死貼在牆壁上,掩耳盜鈴般的希望這兩人沒看到自己,恨自己爲什麼要撞破這樣的場面。
他們不會鯊人滅口吧
偏生夏黎瞧見了他,腳步微頓:“你不是想上廁所”
齊鈺搖頭如撥浪鼓:“不上了,不上了。”
夏黎:“”
幾人都回到了座位上。
乘着還未開拍,周洛書朝齊鈺做着口型,瞳仁漆黑,沒有半點光亮:“不準把剛纔的事說出去。”
齊鈺狠狠點頭,他哪兒敢啊
正在此時,導演張溪發了話:“錄製現在繼續,大家準備就緒。”
周洛書單手托腮,眉宇間都帶着淡淡疏離,心裏卻對綜藝的事一點兒都不感興趣,滿腦子都是夏黎。
夏黎的身體怎麼會變得這樣弱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是陸見深
該死
想起那個名字,周洛書便分外不爽。只覺得氣也不順,連飯都要少喫幾口。
陳覺小聲湊了過來,本想借着周洛書打探下情報:“周哥,你說程明寒和陸見深之間到底”
周洛書轉頭望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瞳裏透着股冰冷:“誰”
陳覺:“陸見深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哥最討厭的人就是陸見深了
齊鈺默默做了個阿門的手勢,憐憫的看向了陳覺:“你死了。”
陳覺:“”
周洛書冷笑了一聲,身上的低氣壓更重了。那三個字異常刺耳,包含陳覺這個人,他也覺得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這世上,總有些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遷怒。
陳覺渾身僵硬,立馬便反應了過來,情況有些不妙。
齊鈺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知道男人對情敵這種東西,總是忍不住想揍的。”
陳覺臉色發青,得知了一個驚天祕密。
周洛書和陸見深是情敵
到底是誰這麼優秀,被他兩人同時看上了
這件事齊鈺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完全理解陳覺的震驚,憐憫的看着他。
真慘,非要去觸黴頭。
下面的舞臺已經有好幾組表演完畢,星娛是第十五個登場,恰恰在宇華的四人團後面。
當宇華的褚向陽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底下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終於來了”
“可有好戲看了聽說褚向陽像是被下了咒似的,比賽總能遇上週洛書,他們這次果不其然又遇上了。”
“battle,一定要battle”
底下的人憋笑:“你怎麼不說每次比賽都是周洛書第一,褚向陽第二。”
褚向陽在萬衆矚目之下,微笑着走下樓梯,還拍了拍周洛書的肩膀,以示友好。
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的他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被這樣的陰影籠罩在頭上,褚向陽早已把周洛書視作死敵,可週洛書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在早年某個採訪中,年輕氣盛的褚向陽公開稱周洛書是自己的對手。
而記者採訪周洛書時,褚向陽還以爲周洛書也會這麼想。
誰知道,周洛書的回答,卻死死的打了他的臉。
現在閉上眼,都能回想起來
在那個鏡頭裏,周洛書像是懷念似的,臉上的表情意外的柔和。
“對手當然有。”
“高中時期吧,他像個小太陽似的,我們兩人總是不對付。”
“褚向陽他是誰不認識。”
“我認可的人永遠就只有他。”
褚向陽看到這一幕,手裏的筆都給掰斷了。
無論多努力的拿第二,在周洛書眼裏他就是團空氣。
褚向陽走到了舞臺中央,聽到音樂的那一刻起,便舞動了自己的身體。
周洛書,你給我看着
包括你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對手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你這麼上心
誰知道他一場表演,並未吸引到幾人的注意。
星娛的人已經開始備場。
陳覺盯着備戰間的小屏幕,緊張極了:“褚向陽這次表現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