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裝了
林知硯如今的模樣, 到是讓夏黎生出幾分危險感。
包括在自己面頰流連的手指,都讓夏黎覺得像是玫瑰花的花刺一樣,刺得人有些疼。
林知硯:“夏黎, 你真的覺得我柔弱嗎”
夏黎:“看看着挺像。”
林知硯輕笑:“是啊, 也只有看着像了。”
他像是完全露出了自己危險的本性,縈繞在他周身的陰鬱,像是墨汁一樣越來越濃。
林知硯忽然用了力, 按下夏黎的脣瓣。
夏黎喫疼, 下意識的朝後退縮。
林知硯到底怎麼了
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他
難道不裝了,是指的這個
林知硯目光專注:“我一直在想,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記住我。”
夏黎:“”
林知硯:“是更柔弱一點還是”
畢竟高中的時候, 他和周洛書擁有同樣的誤解。
爲愛做0,勉強能強迫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夏黎喜歡, 他可以僞裝成任何對方喜歡的模樣。
林知硯低聲嘆惋:“我真是錯到離譜,那種模樣只是陸見深喜歡的, 並不是你喜歡的。”
爲什麼這麼久才發現這一點
夏黎臉色驟變,重新以審視的目光緊盯着他。
正當此時, 陸見深從暗處走出,幾步上前去捏住了林知硯的手腕:“知硯”
從陸見深那個角度,只能看到夏黎臉上的凝重, 便以爲他們二人間發生了矛盾。
哪知道他根本無法挪動分毫,兩人的手就這麼僵持在了半空中。
陸見深微怔,心頭浮現怪異。
自己剛纔太過沖動,用了極大的力道。
若是平日,林知硯怕是早就柔柔弱弱的開始喊疼了吧
可林知硯完全沒有動彈, 就算幾分刺痛,眼底也滿是對這份疼痛的迷醉:“正好,阿深也來了。”
陸見深眼皮直跳。
這樣的林知硯,他也從未見過。
他們恰恰站在樹蔭底下,樹影婆娑,參天的枝葉將陽光擋住了大半。
林知硯臉上滿是陰影,彷彿那張柔弱的面殼,都要在此刻變得扭曲那般。
“夏黎總誤會我喜歡你。”
林知硯半闔着眼,語氣不快不慢,“阿深,你覺得我喜歡你嗎”
陸見深啞然。
林知硯笑了,歡快的對夏黎說:“你看,他都答不出來。”
這變臉似的模樣,令夏黎手心都是汗:“嗯。”
陸見深的臉色尤爲難看,像是被揍了幾拳似的。
林知硯一句話,就把他的臉踩到了地上。
尤其是在夏黎面前。
原來夏黎和林知硯並沒有發生爭吵,是他自作多情了。
陸見深低沉着嗓音:“知硯,我有話跟你說。”
夏黎早就生出幾分想逃的想法,如今陸見深要找林知硯,正好爲他創造了機會。
夏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林知硯拽住了他的衣角,語氣裏帶着沮喪:“你還沒認出我是誰嗎”
夏黎詫異的回望着他。
沉默佔據了上風,令四周的空氣幾乎凝固。
“我、我先走了”
夏黎幾乎是落荒而逃,只想早點離開這裏。
見夏黎離開,陸見深表情難看,這纔開了口:“林知硯,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從前一直以爲,林知硯會因爲他而針對夏黎。
可就算他眼瞎,也該認出來,林知硯對夏黎並沒有敵意。
林知硯表情淡淡:“現在開始直呼其名了”
陸見深:“”
外面颳起一陣劇風,像是快要下雨了,把樹葉都吹散。
陽光藉由這個機會滲透了進來,林知硯站在陽光裏,渾身都是一圈光暈。
然而陸見深卻覺得,這些東西就像是假象一般,讓人看不透,摸不着。
林知硯:“阿深,他現在對周圍人的好意,還有感情,都是這樣遲鈍的態度,你不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嗎”
陸見深:“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知硯看似淡然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厭惡:“是你讓他的某一部分扭曲了。”
這是林知硯最無法忍受的。
偏偏和夏黎談戀愛的人是陸見深,又偏偏被夏黎發現自己是替身。
而他則間接擔任了傷害的角色。
縱然夏黎對他並沒有敵意,腦子也很分得清,誰纔是罪魁禍首。
這也並不能掩蓋陸見深的錯,不是嗎
林知硯:“你明明知道,那是一段什麼時期。”
陸見深心臟刺痛,越是深想,就越如刀割。
他咬了下舌尖,滲出了血珠,才能止住那份快要溢出的愧疚感。
“他父親去世,和母親斷了聯繫,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除了你。”林知硯語氣譏諷,“而你卻”
陸見深呼吸紊亂,眼瞳赤紅得可怕:“別說了”
那裏面的每一個字,於他而言都是鋒利的刀刃。
林知硯的語氣輕緩:“阿深,你不是想知道他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怎麼不繼續查了”
陸見深:“”
林知硯一步步走進:“是害怕了怕他的身體變得這麼差,有你的原因”
陸見深臉色極白,林知硯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他的心臟上,刺得他鮮血淋漓。
這也是爲什麼,就算被拒絕了那麼多次,他依舊想待在夏黎身邊的原因。
他不斷告訴自己,會補償夏黎。
有這麼想,才能微微填補自己空洞的心。
陸見深語氣微顫:“我原以爲第一個指責我的人會是周洛書,卻沒想到偏偏是你。”
林知硯的聲音像是蒙了一層霧,低聲嘆惋:“因爲我很討厭你啊。”
陸見深眼瞳緊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這好歹是他愛慕了多年的白月光
時間很快便到了晚上,訓練生大部分卻不肯離開訓練室。
夏黎三餐必須按點喫飯,走到食堂的時候正巧碰上了齊鈺。
這傢伙還真是沒心沒肺。
別人都在爲壓力訓練,就只有他樂天派,該幹啥幹啥。
齊鈺也看到了他,狠狠招手:“夏黎,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