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真的是在給小言醫治,那咱們就不要添亂了,一切等救護車到了再說。”

    “對對對,就等救護車到了再說,不過也要盯着她,可別讓她對小言做什麼。”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悲悲切切的說着,喻色沒有看她們,不過從她們的聲音裏就能感受到那股子哭腔,是真的關心她手下的這個孩子的。

    她輕吁了一口氣,先熬過這關再說。

    再有個三五分鐘,就差不多了。

    但是,到那時她也就形同廢人了。

    是的,就是此刻,她已經覺察出來身子軟的如同水一般了。

    她覺得,等她救醒了小言,估計自己連走回南大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而今天,她恐怕要遲到好長時間。

    如果要罰站軍姿的話……

    喻色不敢想那結果了。

    因爲,昨天她只是踩點就被罰了站軍姿,今天遲到了這樣久,只怕懲罰會更嚴厲。

    她這裏正處於水深火熱中,一邊在救小言,一邊在暗愁自己今天軍訓被懲罰的事,卻是在這個時候,有男人衝了過來。

    “阿秋,小言怎麼樣了?”

    “不……不怎麼好。”孩子媽開口了。

    而男人那一聲親密的熟絡的‘阿秋’,顯見的,他們是夫妻。

    喻色的身形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剛經歷一波孩子媽的鬧騰,只怕現在又要經歷一波孩子爸的鬧騰了。

    果然,一道陰影一下子就衝到了喻色的面前,也是衝到了小言的面前,孩子爸居高臨下的指着喻色道:“她在幹什麼?她這象是在救人又不象是在救人,這要是對小言做什麼?”

    “老公,她說她在救小言。”

    “就那麼兩手放小言身上,就是在救小言?你們一個個的都沒長腦子嗎?趕緊把她拉開,我是男人我不好動手,你們趕緊一起上,把她拉開。”孩子爸激動的喊到。

    不過,還算是有理智,還知道他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子動手不方便。

    其它的幾個女人便都迎了上來,勸道:“她說是用氣功救小言,反正救護車還要幾分鐘纔到,她除了這個動作,再沒有其它的看起來傷害小言的動作,就讓她試試吧。”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總比孩子靜靜躺在那裏要好。

    “氣功?這不就是江湖騙子嗎,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是知道氣功能救人,也不會氣功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氣功?拉開,快拉開,趕緊拉開,把小言還給我。”孩子爸激動了。

    他這樣一喊,幾個女人加上前面維持秩序的,全都看着喻色躍躍欲試。

    一種緊迫感襲來,喻色只得加大了兩手的力道,儘可能更快的把身體的內力輸送給小言。

    反正,小言已經快醒了。

    只是,現在突然間加快了輸入的速度,會給小言的身體帶來一些後遺症罷了。

    不過是小小的後遺症,她後面可以補救的。

    想到這裏,喻色的手速更快。

    這次可以用滔滔不絕來形容。

    等幾個女人被孩子爸攛掇的衝上來要拉開喻色的時候,她突然間的收手,然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女孩虛弱的站在清晨的陽光下,臉色雪白一片,那微晃的身形讓幾個正要拉開她的女人不由自主的站住,停了下來,“你……你不救小言了?”

    結果,原本要拉開喻色的話,生生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看喻色,莫名的就相信她是真心要救人的。

    “好了,只是皮外傷,救護車也要到了,剩下交給醫生和護士就好。”喻色已經看到了小言現在的情況,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濁氣,這纔有時間去看那個把孩子砸傷了的女人。

    被孩子媽抓撓了幾下,女人的臉上多了幾道抓痕。

    而四周看熱鬧的人,這一刻看那個女人的眼神大多都是刻薄的。

    她聽見人羣裏有人在說:“自己想死就自己死,爲什麼還要拐帶人家那麼好的孩子?”

    “可不是嗎,聽說那孩子學習特別好,今年還是三好學生呢。”

    “自己降不住自家醉鬼老公死就尋死,偏要死了還不消停,嘖嘖,可憐了那好孩子。”喻色自動過濾了一下聽到的,就沒有一個是站在這女人的角度說話的。

    她看着女人被抓傷的臉,還有那裸露在外的手臂小腿手上腳上的傷和疤,最終還是走向了女人。

    她這樣走過去,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瞧瞧,這小姑娘這是不是什麼邪靈附體了,剛對那孩子就做了什麼,這會又要對這女人下手?這到底是要幹什麼?看着真瘮人呀。”

    “我瞧着她長的好看,可爲什麼做的事情看着這麼古怪呢,看着就嚇人,就讓人害怕。”

    喻色眼角的餘光裏,是小言的爸爸媽媽蹲到了小言的身邊,守護着小言。

    再聽不遠處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便到了女人的身前。

    仔細的掃描了女人全身,傷太多了,一時間都讓她無從下手。

    她現在能治的,也只是先讓女人醒過來,至於她的傷,她要配一瓶藥膏,慢慢的養好就可以了。

    確定了施救的辦法,喻色就打開了隨身的揹包,還好她每次出門都帶着小針包,時時刻刻都是要救人的心理,所以這一刻就又是派上了用場。

    “這……這次不是內功,這是要鍼灸嗎?”衆人看到她拿了銀針出來,就有人好奇的問道。

    “呃,孩子都沒醒,她又跑到這女人這裏裝模作樣彷彿她是神醫真能起死回生似的,切,真能裝。”

    “起開,別裝了,要裝也等那孩子醒了,證明你剛剛不糊弄人才能讓人信服吧。”

    “再說了,這女人乾脆就死了算了,別救了,救醒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天天被她那死鬼老公又打又罵的,她能捱到活到今天,已經算是不錯了。”

    喻色已經解開了女人上衣的兩顆釦子,聽到周遭的人說到這裏,便也是認證了她之前的猜測,這女人是嫁了一個經常性家暴的老公。

    被家暴離了婚就是,何必自殺呢。

    然,她拿起銀針的手纔要落下去,倏的有人衝過來,直接摁住了她的手,“不許你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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